王志永他们把王中华带进审讯室时,王中华看到望风的四个小弟也被抓了过来。四个小弟望着老大王志永也不敢说话,王志永被两个辅警押着进了审讯室。
王中华进了审讯室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气势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王志永说:“现在给你机会,你把事情讲清楚可以从轻处理,不然我们靠这些人证和书证也能处理你,再说许奇和林觉都撂了。”
王中华听到许奇和林觉的名字,紧张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掩饰他的慌张。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王志永看在眼里了,他就像一个猎物,已经无法逃脱猎人的追捕。他知道林觉已经被抓了,许奇那个软骨头经不住警察的讯问,他肯定会交代的。王中华心里更是害怕,心里骂道:“这帮猪队友,把老子坑死了,等老子出去不扒了他们一层皮。他妈的,华元派出所是不是跟老子作对啊,这个警察,我也听说过了,好像也姓王,办事挺狠的。”
王志永看出来王中华正在纠结,说:“你以为你被抓了,别人还叫你老大了吗?现在大家各顾各的,都在争取从轻处理,你是犯罪团伙的主犯,他们做的事情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不说都要坐个十年以上的牢,我们现在掌握的你们犯罪的证据,可以零口供定你的罪。”
王中华听到研判判十年以上,吓得两腿都开始抖了,说:“警官,你在吓唬我吧。”
王志永冷笑着说:“你不信可以试试,你涉嫌开设赌场罪,这是涉黑涉恶犯罪,你认为会轻判你吗?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如实交代。”
王中华知道警察的手段,有时不交代也没用,交代了也不一定能轻判,现在他心里很纠结。现场赌场被一锅端,不交代也没卵用。王中华说:“王警官,我交代,赌场是我开的,我把事情讲清楚能从轻处理吗?”
王志永说:“如实交代可以从轻处理,肯定比不交代判得轻。”
“我交代,今天的赌场是我开的,我的赌场有四个地方,分别在新庄村东面的树林里、新康村未拆完的房子里、华庄村5组居民房、赵家村3组居民房。今天的赌场就在赵家村5组的居民房里,树林里的棚子和未拆的房子都被政府拆掉了。我手下有9和小弟,顾凯负责赌场的管理,他的绰号叫凯子,李庆、蒋兵、李大友、邵东在赌场里负责看场子,维护赌场运作,李庆的绰号叫锤子;许寒、范军、孟洋、徐朋他们四个人负责望风,顾凯管理他们四个人。赌场的经费靠每天的庄风收入来维持,赌场的工作人员都是我让凯子发工资的,庄风箱里的钱,顾凯每天都记好帐的,除了每天的开支,顾凯把剩余的钱直接给我的。”
“除了这些,谁物色赌客的,怎么放高利贷的。”
王志永听到这句话,心里很害怕,这些都交代的话,要死翘翘的。
王志永看到王中华一副便秘的样子,知道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说:“既然你想交代就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没有掌握这方面的证据的话,我不会问你的,你不讲,顾凯他们不讲吗?那些被杀猪的人不讲吗?许奇和林觉不讲吗?”
王中华被王志永一连串地追问,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了,紧张地说:“警官,这个我能不回答吗?事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这个你放心好了。”
王志永严肃地说:“我们对你的讯问都是全程录音录像的,你现在只有如实把问题交代清楚,不要想着贿赂警务人员,我们有纪律规定的,如果你不想交代,我会在笔录中如实记录,到时肯定会从重处理。”
王中华看王志永油盐不进,不像其他人,之前有几个辅警就花钱搞定了,他还是相信只要钱到位,他肯定会放一马的。王中华试探着说:“王警官,你都可以操作的,钱不是问题,我给你五十个,你考虑一下。”
王志永知道他说的是50万的意思,严肃地说:“看来你是死性不改啊,余刚,你把他行贿警务人员的情况记录下来,让他多坐几年牢去。”
王中华听了之后,结结巴巴地说:“警官,你不要这样,我交代不行吗?”王中华没想到这次碰了一鼻子灰,反而被抓了把柄。
王志永厉声喝道:“要想讲,就好好交代,不想讲就不要说,有人会讲清楚的。”
“警官,我跟许奇商量过,我让他帮我物色有钱的或家里快拆迁的赌客到赌场里赌钱,到时我给他提成,他答应了,他确实帮我拉了十几个赌客到赌场里赌钱的,我给了他十万元。有的赌客没钱了,我就把林觉介绍给他们,让他们问林觉借钱,有的赌客是自己找林觉借高利贷的,不管是我介绍的,还是他们自己问林觉借的钱,其实都是我的钱。基本上他们借了钱都输到赌场里了,林觉就会让他们还高利贷。有十几个人已经还了高利贷,还有十个人没有还高利贷。我的那本记账本上都有记录的。”
余刚心里想:“这个沙雕,真是作死啊,这回被师父抓到大鱼了。”
“你说一下你的小弟情况。”
“顾凯是我的心腹,也是赌场的骨干,他办事我放心,他负责赌场的管理,赌场的运作都是他帮我操作,赌场的位置、安排接送赌客、人员分工等都是他操办的。赌场每天的进出账也是顾凯负责的。李庆、蒋兵、李大友、邵东在赌场里负责看场子,帮着顾凯维护赌场运作,顾凯安排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许寒、范军、孟洋、徐朋他们四个人负责望风,顾凯管理他们四个人。赌场的工作人员都是我让凯子发工资的,蒋兵负责抽庄风,庄家每赢一把都抽百分之十的庄风,一千元抽一百元的庄风,顾凯每天都记录好庄风箱里的钱。除了每天的开支,顾凯把剩余的钱直接给我的。”
“接送赌客的车是谁安排的。”
“都是顾凯负责的。”
“你开设赌场所得的钱呢?”
“部分用来赌场的运作和发工资,还有就是自己花花,剩下来的钱也不多。”
“你在扯淡吧。”
“真的,警官,我不骗你。”
“我把你所有的银行卡流水拉一遍就知道了。”
王中华听到了都傻眼了。
王志永示意余刚抓紧把笔录做完,打印出来让王中华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