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罪恶有极限吗
    所有的这些尸体碎肉，也都通通被抛进了清浊湖里。清浊湖的野生动物们，迎来了一次盛大的宴会。
    这些畜生们，一连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下。整片清浊湖每天都是开了锅一样，四处翻腾着，一只只一条条都吃红了眼睛。高兴。
    和清浊湖气氛截然不一样的就是清城堡监狱里面了。
    暴动平定，精锐班师。莱奥·尼斯撤走了，雷奥·尼斯大醉一场，送走了三哥。
    接下来，雷奥·尼斯精力充沛摩拳擦掌，开始掀起一场可怕的审查风暴。
    清城堡监狱大规模的甄别工作，正式拉开帷幕。
    甄别什么？
    所有这次参与暴动的，没参与过的犯人，凡是活着的通通都被挨个过审。
    审问他的过往言行，挨着个的过筛子。
    同时进行的事情，就是让所有的囚犯们都举报自己身边的所有活着的人。
    甄别主要就是两大项目：一个是交代自己的，一个是交代别人的。
    如果自己交代的不彻底，别人把他交代了，那他就面临着严重的刑罚。
    如果交待别人的事儿，不彻底，别人交代的时候，把他供出来了。那么，对不起上态度吧，往死了整是轻的。
    所以，几天以后，所有的囚犯进了甄别室一遍以后。再出来基本上是有一说二，有二说三。没有一个不有啥说啥的，也没有一个不坦白交代的。
    大家都是争先恐后抢着招供。就像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所有的事儿全都往外说，没有一个藏着掖着的，谁藏谁掖着谁遭罪。
    就是说完了也闹不着好，但是最起码大家都说了，我也说。
    每一个囚犯都认为别人说了所有的事儿。所有的囚犯都认为自己说的东西不够，还得要反复说。
    每一个人都从自己认识的身边的人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句话里头演绎和推测。
    所有的曾经的好朋友，好伙伴，生死之交，莫逆之交，在这个甄别的情况下，都彻底的化作烟消云散，没有丝毫的价值可言。
    大家都一同争先恐后的回忆和讲述自己的曾经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别人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都一同如实招来。
    甚至于连十年前的话，十多年前的事儿都翻出来，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翻肠倒肚都暴露出来了。
    所以人一旦到了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尊严和自尊可以言说，完全的沦落成连畜生都不如，为了自保，互相伤害，拼命攻讦。
    因为在层层压力之下，有些人有的也说，没的也说，甚至于开始想象，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瞎编，胡编乱造一个想象的事儿。
    最关键的是进行甄别这些人，更是无底线，充分发挥了人性的恶意。
    常常都是捋杆儿爬，顺着线索往下查，株连九族牵连出无数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然后呢，瞎编乱造的人没事儿。胡说八道没责任，编瞎话捕风捉影有好处就是。
    导致整个清城堡监狱的这些活着的人，存活下来的囚犯，都已经彻底垃圾化。
    完全丧失了人性，彻底打折了脊梁骨。这一场甄别之后，侥幸存活下来的良知尚未泯灭的人常常悔恨自己。
    唉！还不如当时就死掉了好，多痛快！
    因为甄别的行为越来越扩大化了，原来的几间审问囚犯的房间就不够了，而图书馆附近正好几间空房子。
    于是，雷奥·尼斯就不由分说的将这些房子征用了，成为甄别这些囚犯审讯和这个施刑的地方。
    从那以后，每天杨如日和弥赛·缪就开始受苦了。
    自从他们这些东西，搬过来之后。师徒两个人就遭了罪了，天天的都能听到犯人们的惨叫声，刑讯人员怒骂声。
    施刑的时候，那个皮鞭子抽出来的破空声，棍棒敲击人体的“鹏、鹏”声，这些声音能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心烦意乱。
    然后有时候那些房间里头，偶尔的还看见那么一两个犯人走过，脸上露出生不如死的那种表情。完全就是生无可恋的那种脸。
    每天都有犯人受不了这种酷刑和精神的折磨，自杀了。当然每天也都有无底线的，苟延残喘的活的挺好的。
    杨如日已经很久没有开启澄净心湖了，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有时候杨如日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心中常常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人这样废寝忘食的带着崇高的使命感去欺负别人？
    去审讯别人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和内心世界？让人能堕落成这种不把人当人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影响到人，把一个人变成这样了，蜕变成了魔鬼都不如，甚至于魔鬼都瞧不起这种行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背后是一种什么逻辑？罪恶的极限在哪？罪恶有极限吗？
    带着这个疑问，杨如日也问了老师弥赛·缪。
    弥赛·缪似乎不愿意探讨这个事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就不再吱声了。沧桑的背影，浸透了岁月的悲伤。
    导致杨如日也是如坐云雾之中，更是想不明白了。
    就这样一直吱哇敲叫的闹闹哄哄地蝇营狗苟地，度过了整个儿漫长的夏天。
    除了图书馆还有一方净地，整个清城堡监狱里里外外，一同陷在这种滔天罪恶之中，不能自拔。
    清城堡监狱的甄别工作，一直到夏天要过去的时候，才算告一段落。
    这真的是一个漫长的季节，所有的人都一同饱受折磨。尤其是对于杨如日和弥赛·缪来说，精神上的折磨远远超过肉身受苦。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俩就一直尽量安静的待在图书馆里，做图书整理和校对，以及杨如日的学习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为了分散注意力，杨如日又把自己的小虫再次升级，让他能够拥有更多的一些能力。
    当小虫走出清城堡监狱之后，面临的是骠骑国广大的网络空间，尤其是黄城到处都是电脑，到处都有空间。
    所以，小虫原先的自我复制能力已经略显不足了，需要强化一下。
    因为，杨如日一开始设计出来的小虫就是按照，简化版的人工智能的方向发展的。
    所以，这次有时间，杨如日就打了十几个补丁，以便于让小虫自己开启进化之路，成长为更好的智能程序。
    当然第一个前提就是：一切事情只观察不参与。只记录不加入。所有的行动，都听杨如日的命令。唯杨如日的指令行动。
    将来小虫会成长到什么样子？杨如日不做任何期待。
    他只是根据小虫成长的过程中需要进行调整的时候，他就会适当的进行帮助和调整。
    既不指点方向，也不做任何引导。
    就给小虫以充分的自主权，对同时在小虫成长的道路上，给予适当的帮助。
    当然最关键的是，小虫的任何行动都必须得到杨如日的允许。或者说只有杨如日的命令，小虫才会行动起来。
    目前设定小虫只负责自己的复制，成长和观察记录，这就是小虫当前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