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谁信谁是傻子。
剩下的不好过审，凤鸣也不好多说。
反正神里绫华是哭着离开的，凤鸣打了个哈欠，在神里家中找地方洗手。
洗手当然只是单纯的手上脏了要洗，不会有人想歪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至于托马那个坏人事情的小家伙，凤鸣将他给扔到了神里家之外，他什么时候能挣脱开藤蔓，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位朋友，你知道在哪里能洗手吗？”
凤鸣随意叫出了一个路过的下人，那人神情一僵，也不出声，直接带着凤鸣往较近的水龙头的位置走。
这里很僻静，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人来这里。
凤鸣确认完之后，拧开水龙头，叫那位下人先别走。
在下人忐忑不安的注视下，凤鸣随意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毛巾。”
下人急忙递上毛巾。
“狐斋宫啊，不对，我应该叫你有乐斋，对吧？有乐斋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凤鸣慢条斯理，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自己分明已经换过好几副身体了，凤鸣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有乐斋暗暗心惊。
凤鸣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有乐斋的？有乐斋确信自己没有透露丝毫有关自己身份的线索。
虽然有乐斋知道凤鸣是和八重神子一起来的，有可能是八重神子告诉了凤鸣有关自己身份的消息。
但八重神子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附体到了谁的身上吧？
有乐斋怕凤鸣只是单纯的诈自己。
“客人，您说什么，有乐斋是谁？据我所知，神里屋敷之中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有乐斋开始装傻，凤鸣的手在有乐斋附身的这具身体脸上拂过。
年轻的身体手感真是不错。
有乐斋满脸警惕，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长得很不错，毕竟狐狸嘛哪有不爱美的。
他的说辞和先前的神里绫华相差无几。
“客人，请不要对我动手，家主大人知道了之后……”
凤鸣轻笑，他的手一路下滑，直至有乐斋的脖颈间。
有乐斋咽了口唾沫，但在此刻，凤鸣暧昧的神情一变，他掐住有乐斋的脖颈。
“还装吗？”
“我的有乐斋啊。”
“我……我真的不是什么有乐斋。”
“三。”
凤鸣收紧了手，他有耐心，但是不多。
感受到疼痛，有乐斋放弃继续装下去了，看来凤鸣并非诈他，而是真的知道他就是有乐斋。
“我是，我是有乐斋，我不装了，你先放开我可以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
凤鸣松开有乐斋的脖子，将他扔在一旁。
有乐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他是附身在这具身体之上的，但他毕竟只是个外来者，这具身体的疼痛他不太能感受到。
凤鸣这一掐是作用在灵魂之上的，能直接对自己的灵魂动手，这个小辈还怪强的。
也是。
有乐斋喘着粗气，如果凤鸣不强，自己早就跑掉了。
有乐斋原本是打定主意，离开凤鸣之后就去稻妻城逍遥自在的，但每当他想离开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答应过凤鸣，要帮他拿到稻妻之回光。
每一次都是这样，有乐斋原本即将踏出的步伐硬生生的就收了回去，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走不开神里屋敷一步。
大概是跟自己曾经对着那个什么鬼昊天上帝发过的誓有关。
凤鸣要是不强，凤鸣让自己发誓的对象要是一般，自己怎么会用狐斋宫的名字发誓还要遵守诺言。
誓是狐斋宫发的，关我有乐斋什么事！
狐斋宫发的誓，就不能让狐斋宫去遵守吗？
有乐斋是真的生气，他真的不想偷东西。
他有乐斋，行的端坐的正，最多最多也就冒充别人的名字去蹦哒几圈，偷东西这种事情！
他自己做做可以，但帮别人偷东西这么损人利他不利己的事情，狐斋宫委实下不去手。
所以他帮凤鸣偷盗雾切之回光的同时，顺便也帮自己偷了个波乱月白经津回来，这样就是损人利他利己了，狐斋宫觉得自己勉强可以接受。
这件事凤鸣应该不知道吧?
“咳咳咳。”
有乐斋摸着自己的嗓子，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什么时候还我自由？我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每次要离开神里屋敷的时都会想起我曾经发过的誓的这种感觉。”
哦，哪怕相隔不知道多少个世界，自己让有乐斋发过的誓也是有用的。
凤鸣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会在心里为狐斋宫记上一笔作为小白鼠的功劳的。
但在心里记住归心里记住。
凤鸣继续询问狐斋宫，他向有乐斋伸出手，刀才是最重要的。
“刀呢？”
有乐斋老老实实的交出了一把紫色的刀，狐斋宫是有点老实在身上的。
凤鸣微微挑眉，这把刀一入手，他就确定这把刀的不凡。
凤鸣试着挥舞了一下刀，毕竟凤鸣说自己什么都会，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好刀法。”
虽然狐斋宫看不懂，但是夸就对了。
凤鸣没有回应，他笑了一声。
感觉这把刀还不错，强度超过黑剑了，但不如女皇给的冰心和凤鸣从摩拉克斯那里顺来的磐岩结绿，毕竟前两者曾经是神明所有的东西。
但勉强配得上空。
不背叛老板的员工，值得最好的奖励。
不过不是说雾切之回光是旅行者的专武吗，凤鸣怎么觉得这把刀的外形和空并不匹配，反而和神里绫华更相配一些？
自己该不会是搞错了，雾切之回光根本不是旅行者的专武吧。
不管了，要是这把刀真的是神里绫华的专武，有乐斋是怎么偷到手的。能被有乐斋偷到手，就证明这把刀和神里绫华没有缘分。
有乐斋一脸茫然的看着凤鸣收起雾切之后继续向自己伸出的手，他双手环抱，护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怎么了，刀我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我刀都给你了，你还想干嘛，不会是想对爷动手动脚吧？你也太不挑了吧，我你都看得上！
“还有一把。”
凤鸣微微笑着，有乐斋分明偷了两把刀，却只给自己一把，不对吧。
身为员工，对老板藏私，这可不是个好的行为。
有乐斋觉得自己不交出波乱月白经津可太有道理了，毕竟凤鸣只让自己去偷雾切之回光，从来没有提过一句波乱月白的事情。
偷波乱月白经津是自己发现这两把刀放在同一个地方之后临时起意，还是自己凭本事偷回来的，为什么要给凤鸣。
“什么还有一把？你让我偷的雾切已经到手了。”
有乐斋瞪大眼睛，毫无疑问，他现在借用的这副身体可比他自己那个衰老腐朽的身体适合装无辜多了。
要不是凤鸣从神里绫华那里得知神里家其实失窃了两把刀，他都要信了。
有乐斋坦白，他就是想昧下一把刀。
只要凤鸣一开始没有说要自己偷波乱月白经津，那就是自己有理。
可惜的是，没有人跟他讲道理。
有乐斋想要波乱月白经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能打得过凤鸣，那凤鸣就不阻拦他。
很可惜的是有乐斋打不过，他的灵魂上甚至还有凤鸣做的后手。
那奇怪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真是恐怖如斯。
这只狐狸上次见面的时候看着还挺温柔的，怎么这次见面变得这么凶了。
被狠狠痛击的有乐斋乖乖交出波乱月白经津，毕竟和刀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有事了。”
凤鸣蹲下身揉了揉地上的有乐斋的头，有乐斋吸了吸鼻子。
“乖哦，答应叔叔，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八重神子，好吗？”
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被看起来这么年轻的一只狐狸在自己面前自称叔叔。
有乐斋觉得不对。
“我答应你，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八重神子，但小……公子，你到底多大？”
有乐斋自己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八重神子，毕竟被人威胁锤爆这种事说出去是真的没脸面。
其实凤鸣对有乐斋已经挺客气的了，看在八重神子的面子上，他只是单纯的对有乐斋动手动脚。
要是其他人，凤鸣可就直接关门放藤蔓了。
“你问我年龄做什么？”
干嘛，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其实年纪和摩拉克斯差不多是吧。
“我很年轻。”
“多大？”
“很年轻。”
“很年轻是多少岁？”
“很年轻就是很年轻。”
凤鸣抽了有乐斋一巴掌，这一巴掌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凤鸣不管，凤鸣只要有乐斋再别再问了。
只要没人知道凤鸣其实是个老东西，那他就是少年天才。
少年天才不比老不死的听起来好听多了？
有乐斋懂了，看着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东西，其实是个不要逼脸的老东西。
栽他手上就是自己倒霉该栽。
“我现在已经把两把刀都给你了，我能自由了吗。”
有乐斋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在意凤鸣这个不要b脸的狐狸答应过他的，让他自由，能不能说话算数。
“能啊。”
有乐斋立即十分雀跃的向门口跑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就被突然缠绕在他脚上的藤蔓给拖了回去。
“你急什么？”
谁被关在一个地方，吃饭做事脑子都在想着一件自己并不想去想的事情滋味会好受的了。
有乐斋这百年来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看上了凤鸣这个狗东西的身子想占为己有，还鬼迷心窍向那个什么什么昊天上帝起誓。
“还有什么事？”
想杀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有兴趣来我手下做事吗？”
凤鸣不管有乐斋到底是怎么偷到刀的，能偷到就是他的本事。
愚人众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当然，这指的并不是愚人众做的都是小偷小摸的事情，凤鸣的意思是有乐斋真是个人才。
无贬义。
“来你手下做事？我呸配吗？”
有乐斋改口极快，凤鸣微微笑了笑，虽然听清了有乐斋到底说的什么，但他懒得跟有乐斋计较。
就这样，把对凤鸣的怨恨摆在明面上，没有什么不好。
“我觉得你很合适。”
“我去是享福的吗？”
“不是。”
有乐斋摇了摇头，他没那么大的志向，凤鸣到底在想什么！
他人都死了，凤鸣竟然还想拉自己去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有乐斋自己心里门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灵魂就会消散。
万一他给凤鸣打工，工资还没拿到人就先没了，甚至还因为努力打工连生活都没有享受到，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但凤鸣下一句话成功的让有乐斋心动了。
凤鸣说：“给我打工，我可保你灵魂不朽。”
笑死，灵魂会消散就像魔神会被磨损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凤鸣有什么资格能和这个世界的规则做......
有乐斋突然瞪大了眼，他想起了凤鸣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那说不定还真能保自己的灵魂不散。
有乐斋心动了。
“那，给你打工，休息的时间长吗？”
“长，长的不得了。”
不管怎么说，都得先把人给骗到手，凤鸣的表情是有乐斋从未见过的和善。
毕竟能多活一段时间看看这个世界，这谁不愿意呢。
“我给你一些时间，你和八重神子叙个旧之后就去愚人众报道吧。对了，记得告诉人事你是白神诺亚特招的，不用给你开工资。”
“愚人众？是愚人众也就算了你竟然还不给我开工资？”
虽然愚人众在六国的名声都不太好，但其实除了普通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有乐斋在意的也不是凤鸣让自己加入愚人众这件事，而是凤鸣竟然不给自己开工资。
“你不开工资我吃什么？”
有乐斋努力给自己争取利益，凤鸣微微歪头，很是奇怪。
“你需要吃东西吗？”
那好像确实不需要，毕竟自己是鬼。
但这就是凤鸣不给自己发工资的理由吗？
凤鸣摊开双手，异常坦然。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