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其实有设想过自己和主角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自己和女士联手把旅行者按在地上摩擦。
也许是他以一种令人膜拜的姿态出场。
但绝对不是一个白毛飞飞指着自己大喊,快看,那里有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秃子。
他猛然回头,更多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在空中。
派蒙惊讶的捂嘴。
派蒙小声对她身旁那个黄毛少年道:“他应该是个插了个狐狸耳朵的蒲公英精吧。”
正常人类应该是听不见派蒙和空的窃窃私语的,但凤鸣不是人。
他要是听不见派蒙的话,就白长了这对狐狸耳朵。
行。
第一次和主角见面,这个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与派蒙相比,空的态度大不相同。
空下意识的绷紧了脊背,他道:“派蒙,别乱说话。”
眼前这个白毛,给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非要类比的话,他身上给自己的压力不亚于天理。
但他应该和天理没什么关联。
抛开性别不谈,天理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做个秃子。
“会飞的小东西,你说谁是秃子?”
“蒲公英先生,你别生气,生气头发就掉的更多了。”
太感谢了,凤鸣现在就想结束自己的蒙德之旅。
生气。
但凤鸣不会骂人。
还打不过人家。
在压制金手指的情况下,凤鸣连藏镜仕女都打不过。
哦对。
自己还有邪眼。
在凤鸣意识到自己有邪眼时,无数藤蔓拔地而起,向那两个不会说话的人袭去。
高贵的现充,往往会一些奇怪的东西。
凤鸣清楚什么样的捆绑姿势最羞辱,当然了,他只是偶尔看见弟弟们在看电影的时候,顺便学的。
噢这完美的勒肉感。
凤鸣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派蒙这小胳膊小腿儿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多看几眼万一被人误会成炼铜术士怎么办。
“放开我,哈哈哈哈,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随着藤蔓在派蒙身上肆意游走,派蒙忍不住求饶。
太痒了,实在是太痒了,这个藤蔓怎么还有往衣服里面钻的。
“不要,不可以啊!派蒙好害怕!不可以进到里面啊……”
派蒙很快就被藤蔓塞满了嘴巴,她无神的双目含着泪,再也叫不出声。
“呜……”
坏掉了,派蒙整个人都坏掉了啊,有没有人能救救自己……
空本来挺想救派蒙的,但看派蒙好像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他刚挣脱开,剑刚砍在藤蔓上,又不敢动手了。
自己贸然解救派蒙,会不会打扰了她的兴致?
应该会吧。
派蒙都没有向自己呼救呢,这就说明她的心中一定是愿意的。
空心安理得的说服自己别管派蒙。
“抱歉,我们没有恶意。”
空知道,如果不是派蒙乱讲话,眼前这个秃子也不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恶意,如果不吃点亏的话,派蒙是学不会成长的。
不对,他怎么也跟着派蒙学坏了,管人家叫秃子?
这样不好。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这个小白毛可就不一定了。”
正因为相信空没有恶意,凤鸣才刻意针对派蒙。
说谁蒲公英精?说谁蒲公英精???
只不过是要换毛的雪狐,你管人家叫蒲公英精,你礼貌吗?
身为反派,反应激烈点很正常吧。
虽然博士也这样说过。
但他是不一样的。
他,凤鸣打不过。
更何况,反派的标准行为准则,柿子要挑软的捏。
空:“请放过我的同伴吧,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蒲公英精有些惊奇。”
“蒲公英精你**?”
空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连道歉。
“对不起,您是狐狸,我和派蒙是来自异乡旅行者,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狐狸,所以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惊讶。”
空很认真,但他这副表情在凤鸣看来就是嘲讽。
我对你来说是新物种,是吧?
我……
嘿,我……
我北极狐还真是至冬特产新物种。
凤鸣冷着脸:“道歉请有些道歉的态度。”
其实凤鸣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常年被两个弟弟磋磨,他的脾气比起自己同族来说脾气好的不可思议。
“抱歉,我去替您买顶帽子。”
空思索片刻,询问凤鸣的意见。
他看凤鸣一直捂住自己的头发,大概他这头发是刚掉的。
什么东西最能挡秃头,那就是帽子跟假发了。
“或者你更喜欢的是假发?”
“帽子就行,别吵了你到底买不买,不买你就再也别想见到这个白毛小东西。”
贴心的空给凤鸣买来了帽子和假发的组合,只能说是,好极了。
空甚至特意在帽子上掏了两个洞给凤鸣放耳朵。
凤鸣:……
不管怎么说,戴上帽子就没那么凉飕飕的了。
凤鸣扶了扶帽子,让藤蔓放开了派蒙,墨绿的藤蔓之上,些许晶莹的液体格外醒目。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黏黏糊糊的。
应该是口水吧。
凤鸣又瞟了一眼无力的坐在地上,双颊绯红的派蒙。
地上还有一摊水渍。
派蒙流了这么多口水?
真变态啊这藤蔓,一定因为是邪眼的产物,所以才这么变态的吧。
什么,凤鸣是这枚邪眼的主人?
啊这。
可是这枚神之眼到底是巴纳巴斯给凤鸣的啊,知道了,变态的一定是巴纳巴斯没错了。
巴纳巴斯是大变态。
确信。
在这冰冷的世界,只有……
“愚昧的凡民,汝之无礼僭越,吾……”
凤鸣突然顿住。
他脚步动了动,他距离抠出三室一厅只差那么一点点。
空满脸疑问。
说啊,怎么不说了。
“……”
凤鸣拉低帽檐,快步离去:“我原谅你们了。”
总觉得。
这只狐狸怪怪的。
“现在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吧。”
空扶起还在地上飞不起来的派蒙,神色凝重的望着凤鸣远去的背影。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自己都忍不住为之……臣服。
他的大部分疑问在他知道,他无意中得罪的那个白毛少年是谁时得到了解答。
少年叫做诺亚,是愚人众新任执行官,病人。
“他叫病人,他生的病应该是那奇怪的掉毛症吧!我决定了,我要给他取个难听的绰号,我以后要叫他秃子。”
派蒙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对一个人下了判定,空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