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乾隆拉起了永玏,摸了摸永玏的小脸。
“皇阿玛!”永玏见到了乾隆也是喜悦,满是对待父亲的依恋。
乾隆也是笑着看向永玏,“永玏在用膳吗?”
永玏已经重新坐在位置上,乖巧地拿着筷子,点了点头。
“皇阿玛有用膳吗?”
乾隆摸了摸永玏的额头,轻声说着,“皇阿玛用过了,来看看你,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好了吗?”
海兰没有插嘴,只让永玏与乾隆自己培养着感情。
永玏则是拉着乾隆的手,“儿臣好啦,皇阿玛是不是担心儿臣?儿臣没事!”
永玏如今也只有三岁,被海兰这样细心地照顾着,更是不吝表示爱意。
乾隆只觉得心软不已,更是温柔地对着永玏说话,“永玏可想皇阿玛?”
永玏小小的脑袋都要点了出了残影,乾隆轻轻摸了摸永玏的头,“若是想皇阿玛了,就来养心殿看皇阿玛可好?”
“是!”
“皇阿玛有话和你额娘说,你乖乖用膳。”说完后,乾隆示意海兰出来说话。
“太医如何说?永玏的身体还是不见好吗?”乾隆根本没有提及如懿。
说起这个,海兰也是无奈,如懿在怀永玏时,根本不将身子当回事,永玏才会这样虚弱。
“太医只能缓解永玏的病症,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海兰说起这些,更加心疼起了永玏,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
乾隆看了一眼永玏小小的身子,“如今是谁在给永玏看诊?”
“是江与斌江太医。”
乾隆皱了眉,“既然太医不行,就换一个,朕会让苏子安来给永玏看诊。”
转过头看向进忠,进忠则是直接应了。
“朕去看看纯妃,你去陪伴永玏吧。”
乾隆进了正殿,才发现苏绿筠躺在床上,虚弱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病成了这样为什么不来告诉朕?”乾隆恼怒地看着纯妃身边的可心。
可心连忙跪下请罪,苏绿筠则是从床上起身,想要给乾隆行礼。
乾隆快步上前,将苏绿筠按在床上,“好了,病成这个模样,还行什么虚礼?”
苏绿筠重新靠在床上,温柔地笑了笑,“皇上,臣妾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事的。”
乾隆还是了解这些潜邸出来的老人儿的,摇了摇头看向苏绿筠,“是不是担心永璋?”
苏绿筠的笑容僵了一瞬,还是说了实话,“是,臣妾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总是控制不住……”
乾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苏绿筠一个定心丸,“永璋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不关心他,朕安排了许多侍卫跟着他,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苏绿筠见乾隆这样承诺,也稍稍放下了心,见人脸色好了许多,乾隆也就说出了来意。
“前几日如懿来了?朕听说愉贵人没有让她见永玏。”乾隆故作镇静地问着。
苏绿筠也知道如今如懿受宠,定然是要在乾隆面前说些什么的,叹了口气,“皇上,娴嫔来时,十二阿哥刚刚退热,睡下没有多久。愉贵人解释过了,臣妾也向娴嫔解释了,可是娴嫔不相信。”
说完后,也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乾隆也知道如懿那个性子,苏绿筠与如懿无冤无仇,自然不会编些什么瞎话来骗他。
“如懿……啧,你就当她关心则乱吧,下次若是再来,也不要让她见永玏。”说完后,也就起了身。
“朕养心殿还有公务要忙,你先歇着。”
“恭送皇上。”
钟粹宫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海兰则是进了正殿,坐在了苏绿筠的身旁。
“娴嫔找皇上告状了吧。”海兰笃定地说道。
苏绿筠也不想说如懿的坏话,尴尬的模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海兰却是突然说道,“姐姐,嫔妾先回去了,一会儿皇上的太医来给永玏请脉了。”
“妹妹,皇上是站在你这边的,方才还吩咐了,不让娴嫔见十二阿哥呢。”
海兰只是笑了笑,见识过了皇上的薄情,她也不会再对皇上抱有什么期待。
海兰离开了,可心走到了苏绿筠的身边,“这娴嫔娘娘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奴婢记得在王府时,娴嫔娘娘很是和善啊。”
苏绿筠又能说什么呢,只是摇了摇头。
这紫禁城早就将女人吞噬得不成样子了,还能说什么呢?
永璋离开了京城,一路上都在匆匆赶路,实在没有时间耽搁。
桂铎没有想到,永璋一个娇生惯养的阿哥,竟然这样能吃苦,几日下来就没有叫队伍停下。
众人赶到了水患处,永璋也没有叫人伺候,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更是跟在桂铎身后,帮着做些事情。
桂铎想要将永璋扶上主位,可是永璋却将桂铎直接按在了主位上。
“三阿哥,这不符合规矩……”
永璋却按下了桂铎的手,“大人,若是多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灾民落难,还是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这几日众人也能感受到,永璋真的是个教养极好的人,身上丝毫没有那些阿哥的傲慢。
“是。”
最终桂铎坐在上首,同众人商讨着情况。
皇上登基这些年,只有两次水患严重,可惜此次降雨过多,还是将加固好的河堤冲垮了。
眼下只能想尽办法,重修河堤,否则后患无穷。
好在如今国库充盈,赈灾的粮食是充足的,永璋听过了桂铎的安排,将赈灾一事揽在自己的身上。
众人商讨完毕,也就立刻忙碌起来。
永璋带着官员,准备了施粥的地方,几个施粥的棚子一支起来,灾民们纷纷涌了上来。
永璋一直在紫禁城中长大,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就算能够忍受这几日的舟车劳顿,但是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惨状。
人怎么能瘦弱成这个样子,来领粥的百姓都是面黄肌瘦,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只是给了他们一口吃的,就能感恩戴德地叩头。
他只觉得内心酸楚不已,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怕人看见了,还刻意将头转了过去。
可是这样刻意地动作,谁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旁人只能感慨几句,三阿哥,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