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榆下海收了镇水神兽，等再次上来后，便是和凌天瑞一道，并排飞驰海上。
    这是来自这些宗派之人的礼仪，如坐车一样，他们必然不能将栾榆一人置于前方驾驶位，不尊重。
    在两人身后，载着所有英魂的宗门鬼船，亦步亦趋地跟紧着。
    这一奇特的组合，不过一眨眼，已经鬼魅般行出百里。
    ......
    “真是怀念啊，虽然天地规则已变，但能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一种天道眷顾。”
    路上，许是无聊，凌天瑞主动打开了聊天的话匣。
    栾榆敏锐察觉到这位千年前少宫主给出的信号——信息交互。
    “天道眷顾？不如说……使命。”
    栾榆缓缓吐出一个词，聊表个人想法。
    即便现在想来，她还是觉得这些英魂的存在太过超越常理了。
    复苏的节点也很引人深思。
    如此，要么千年前宗门大能手段通天，不惧天地规则，要么天道运作，主动召唤的。
    哪一种呢......
    凌天瑞对上栾榆明澈的目光，心感其聪睿，不容小瞧。
    深海大超市，看来可以成为他们了解这个新世界的重要助力。
    想通后，栾榆很快从其口里得知了一段属于道坛的历史秘辛。
    遥想千年前，三千宗派林立，其势显赫。
    而就在一次宗派大会时，邪道突然宣战，正邪正式爆发了史诗级战争。
    世界陷入混沌百日，云开日明之时，双方最终同归于尽，无论正邪，皆化为乌有。
    道门有记载的传承断裂大劫，也即这一大事件。
    惊才绝艳之辈，甚至中庸之辈，皆死于大战，只留一些不记名弟子存活世间。
    道统十不存一，可不是必然之发展。
    “五行分阴阳，万物相生相克，你们既得以现世，怕当年邪道早已先一步入世？”
    比如苏家的敌人，恶鬼李苓身后的主人？
    栾榆对自己悟到的这件事感觉不太欢喜，问出来时的语气都有些道不明。
    凌天瑞讶异望来，眼底闪过波光，“......掌柜才思敏捷，我这里，越来越期待深海大超市了。”
    栾榆：......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更乱了。
    就，真有“活力”。
    人类内部，邪道潜伏，妄图倾覆国家统治，代为掌管社会。
    人类外部，海洋污秽横行，各个种族拼死进化，皆憎恨人类的存在。
    更别说各国之间，大仇小仇错综复杂，也是永不平息。
    啧，这方世界的天道也是辛苦了。
    另外……
    “我还有一个私人疑惑。”栾榆忽而又想到什么，忍不住寻向凌天瑞，“凌少宫主可回答可不回。”
    凌天瑞思考了一瞬，微笑着道：“你是想问三千宗派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是否归来吧。”
    栾榆被点破也不惊讶，眼里流露出询问。
    凌天瑞摇了摇头，简单明了地给了答案，没有。
    不说其他宗派，只是上玄宫，也只他们这么点人复苏过来，还是以鬼魂的形式。
    说起来，倒真是有些不伦不类，鬼修...如此，他们还能再称为道门之人吗。
    凌天瑞眼底划过一抹殇，但旋即被另外一抹强烈的情绪压下。
    那是......仇恨。
    “掌柜，你说为什么唯有我们来到这世界了呢？”凌天瑞低头，忽而反问了栾榆一个问题。
    栾榆被问得一顿，鬼知道？
    “呵呵，我想......”
    凌天瑞也不是想难为她，他笑着继而直接给了答案，“可能因为我们宗门之人最小心眼。”
    当年将他们灭门的邪道，不将他们挫骨扬灰百次，他们实在难入轮回！
    一抹杀意自凌天瑞笑着的眼底快速划过，深暗至极。
    正在赶路的栾榆察觉到，动作微滞。
    原来如此，还是因为仇怨。
    接下来凌天瑞主动转了话题，二人又轻松地聊了起来。
    然栾榆一心二用，一边闲扯的同时，一边却是想到了一个赚双份钱的商机。
    她想，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苏家的复仇进展的。
    扯出来的人，她有预感，很大可能还可以在凌天瑞这边再赚一份儿信息费。
    或者，要是凌天瑞这边先有收获，她也可以反卖给苏家那边。
    桀桀，感谢邪道渣渣送来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