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功的人走到何处都备受关注这一观点是谁人也不可反驳的;
在这一座城市——春城,冷枫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关于对他的看法,每个人都看法不一,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甚至他的读者。
有人说,因为他出自望族,在刚跨入文学界时又走得如此顺利,年少而有所成,他的思想、文章中不免充斥了些许浮躁。
几年前,冷枫因为《青》的问世而为世人所熟知,可是后来传出冷枫的丑闻,说他生活作风极其腐朽,又接着不久,他成了众人口中的花花公子。
正当人们都觉得冷枫不会再有如《青》般优秀的作品之时,桥说三部曲的问世,让冷枫再次回到人们的视线,其撼动力使冷枫一跃而成为文坛不可否认的泰斗。
《浮桥》片段:那参天的古樟树和那满地的碎石形成了一副格外昳丽的景象,刚才沿路跑来的时候的天,还是蓝色,那江水和天成为一线的地方,是美丽的蔚蓝色,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玻璃一样。
赵富贵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一切,他跑至岸的尽头,天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天空变成了一片苍黄,苍黄之中夹带的血晖映照在现场所有人的身上,赵富贵疯了!
但他还是紧紧地拽着那袋从鱼村里骗来的珍珠,他丢下了身后的妻女,一步一步似飞的奔向了刹裸江,他用尽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边跑边撕,当一身原本完好的衣服最终变得支离破碎,他开始满带幸福微笑得撕扯着自己身上,脸上的血肉。
最后,赵富贵他跨入了刹裸江,消失在了一片血晖之中,他的妻女,被身后蜂拥而至的饿狼所吞噬。
《浮桥》是桥说三部曲的尾声,也是冷枫最成功的一部作品,可在浮桥问世之后,冷枫便如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人们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媒体报道说,在一个离青城不远的村落,有人看到了冷枫投江自尽,当那位老农民用低沉而略显结巴的话语描述出来当时他所亲眼看到的场景,则更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那情景竟然与《浮桥》一书中赵富贵自杀的情景一模一样,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冷枫自尽的那条江被村子里的人称为——刹裸江!
时间荏苒,转眼间几年过去了,今天青城的太阳出来得格外的早。
几缕碎汞般的阳光从印满细碎蓝朵的白色窗帘后面过来,映照在她悲伤而精致的脸,照射她那半掩的头发,如漫画中描绘的一般,阳光夸张地被长长的睫毛一道道地分割开;
听着窗外的鸟叫,略带微笑的期待着往窗外看。早晨,她吃过早饭,梳洗过后,早早的出了门,暗暗的提醒自己今天可不能迟到,因为那个人正在前面的巷口等着。
紧接着,清晨的阳光下,两个眼神对视,她对她微笑;
可他,却似乎极不耐烦的摆出一副等了好久的臭脸;
阳光下,他右耳耳轮的耳钻,烁烁闪耀。她叫小楼,从小懂事听话,天真烂漫,很多人都不明白像小楼这样的乖乖女为什么会喜欢和冷乜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对此冷乜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大人们中的口碑历来不好,成天喜欢摆出一副似乎生死哀乐都置之事外的样子,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脸茫然。
冷乜便是大文豪冷枫的儿子,冷乜有一个舅舅,是国家军事防御部的高官,所以冷乜的妈妈陈书念便想等他毕业了把他也塞到部队去,混个职位。
后来冷乜为了反抗,在耳轮上最显眼的地方打了耳洞。
一个男孩子打耳洞,还是打在耳轮上,冷乜不仅没有责备,反而说什么他儿子比他有个性,他年轻的时候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他儿子都帮他做了。
最后,冷枫还给他买了一颗切割精致的耳钻,这些加重了学校老师对于他的作派和他父亲教育方式的不满。
冷乜第一次问起小楼叫什么的时候,小楼微笑着很认真的说她完整的名字就叫小楼,刚开始的时候冷乜并不相信,哪有人姓小的?
可是从后来的接触中,冷乜慢慢了解了这个长着一颗虎牙,十分爱笑的女孩,小楼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她母亲是干什么的冷乜也不大清楚。
据小道消息说,小楼的父亲是一个赌鬼,经常在外赌博输得是身无分文,最后还要回家要钱去还欠下的一屁股赌债。
最后小楼的母亲终于受不了了,和她的父亲离了婚,为了和小楼的父亲彻底断清关系,小楼的母亲索性把小楼的父姓给活生生的地去了。
其实,小楼的母亲早就知道了冷乜这么一个人,可是又怕女儿伤心,所以也还没有挑明。
冷乜的母亲是一个护士,为人温和,可能由于学校的原因,冷乜和她的关系一直有些紧张。
小楼从小便缺少父爱,可能出于同病相怜的同情,刚开始知道冷乜的父亲去世的消息,她安慰他不要难过,她越来越觉得冷乜和自己相像,于是对他也越来越关注。
他们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在路边的小摊吃炒冰,喝西米露,相视而笑,无忧无虑,不能见光的感情总是刺激的,就好像偷情一样。
而小楼对冷乜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一天见不到,便会很痛苦,怅然若失。
在冷乜活得最为失意的那段时间,他知道父亲去世的那天,小楼走到冷乜身边,轻轻地把独自在教堂已坐了许久表情呆滞的他揽在怀里。
她把冷乜的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她想用轻轻抚摸她头发的手,用她的体温,用她的一切温暖他。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能融化冷乜那颗已经被冰雪覆盖而变得寒冷的心。
对于小楼,最不公平的,也是冷乜最不想承认的,就是他并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
他自己的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他对于小楼的感觉并不像他的那群兄弟心中认为的那样无法割舍,已经成为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冷乜的心中其实一直深藏这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他对谁也不曾提起,对于小楼是,对于他的亲生母亲也是。
那是自从冷枫死后便一直对他纠缠不清楚的噩梦,每到午夜,便准时到达,夜夜如此。
刚开始出现在梦魇的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黑暗中,他单薄的身体显得是那样地可怜。
可是他的眼中非但没有半丝畏惧,所表现出来的镇静与闲怡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黑暗中有暗流浮动,照亮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木笼上奇怪的封条,似地狱的文字,木笼的枷锁,禁锢的东西则更加的让人心惊肉跳;
木笼的角落,似乎蜷缩着的身体,被厚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细长的白色头发上的如牛角却比牛角细长数倍的角质;
无可否认,那绝不是人;
他背对着少年,身体瑟瑟发抖,像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发出的喉哽挤压的声音与寒气。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诡异的东西,披着的,是与那少年一模一样的衬衫,从那颗切割精致的耳钻知道,那少年正是冷乜。
突然,那白色衬衫被某种红黑的液体浸润,那红黑的液体竟是血!
却马上在那原本雪白的衬衫上,慢慢的绽开出玫瑰般的花瓣,散发出一阵甜腥令人窒息的味道,却突然猛的站起!转身…!
这便是那个梦的尽头,尽管在无数个深夜,它把冷乜从睡梦中惊醒。
可是那梦就像是什么人早就一道安排好的程序,总是在它转身的那一刻醒来,冷乜从来不曾看到过它的脸,也不知道他的脸是否同他想象的一样狰狞?
......
“同学们,请翻开你们的数学书翻到第五十八页。”
从刚刚她跨进教室的门,底下的学生特别是男生就一直在她身上看个不停。
她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身体欣长而柔美,销魂的黑丝高跟。
虽然已年过三十,但那半露的白皙,光看身材就是怎般的让人着迷。
她叫曾俊琳,是冷乜的数学老师,虽然听说她是什么国家一级优秀教师。
可是冷乜的数学到了别人的口中便会异口同声的说他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曾俊琳从讲台上下来四处巡视,逗的那几个心术不正的学生是一阵痴想,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看书啊!
要是能搂着她那纤细的小蛮腰玩弄一把该是多么的销魂过瘾。
冷乜的心思不在书上,也不在曾俊琳的身上,他的眼前浮现的仍是昨晚梦中的那个场景:
雪白的衬衫上慢慢的绽开玫瑰般的花瓣,散发出一阵甜腥到令人窒息的味道,却突然猛的站起……转身…!
“冷乜,你在发什么呆?”
曾俊琳突然发现了出神的冷乜,大声的责问道,冷乜马上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摆出他那副一脸漠不关心。
“冷乜,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别以为你老爸是学校的股东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
曾俊琳大声地似呵斥道,胸前那丰满的果实也不自觉的上下轻微摇晃。
曾俊琳的话还没完,突然停住,她发现冷乜有些不对劲,坐在冷乜身旁的小楼想拉住冷乜。
可是,她的力气与冷乜相比来说实在太小,冷乜猛的站起,与曾俊琳针锋相对。
“我不读了!”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曾俊琳猛然想起冷枫消失的新闻,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拿冷枫出来说事的。
她愣住了,看着冷乜在她眼皮的底下走出了教室门,没有谁去阻止他。
冷乜要走,小楼自然也没有留下,她没有去理会曾俊琳的眼色,走出去追上了冷乜。
一路上,小楼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冷乜。
要是小楼没有跟着他出来,冷乜一定又是直奔去了平时他老泡的那个酒吧去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做一次乖孩子老老实实地回家去,反正今天他妈妈正好在医院上班。
“喝什么?”
“嘻嘻……随便吧,最好可乐。”
小楼没想到到了冷乜家里他会主动和她说话,想起他平时爱摆的苦瓜脸顿时觉得说不出的高兴。
“待会儿喝完回学校,要是曾俊琳去教务处告你的状说你逃学,你就死定了。”
一些零碎的嘘声传入了冷乜敏锐的耳朵,那是一种让冷乜熟悉的声音。
可是和平时的却不完全相同,那声音中还夹杂着让小楼有些害怕和脸红的另一男人的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