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明渔一进来就感觉到书房的气压不对,自进来后俞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更是没有出来接她,按以往的习惯,只要是她出现他必然会亲自出来迎接她,但今日却十分异常,她压住心里的不安走到书房最里面,俞裴平时办公的地方时,只见见俞裴此时身姿挺拔的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就是在等待着她们的到来,而且见他神情甚是冷厉……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明渔心里一咯噔,十几年来他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正欲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俞裴打断……
俞裴眼见着俞婉柔不断地往夫人身后躲闪,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这个自小就被认为乖巧懂事的女儿,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容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算计。
尽管他本身就是个精于谋略之人,但他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道路。他衷心期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保持纯真善良的本性,而不是像他一样终日沉溺于权谋算计之中。正因为如此,从小到大,对于俞婉柔的要求,他几乎都会无条件满足,从不对她过分苛求责备。
然而此刻,面对犯下如此严重错误且连证据都未能妥善处理、导致整个太傅府陷入被动并被古卿意轻易掌控局面的俞婉柔,俞裴感到无比愤怒与失望。他满脸寒霜,冷冷地对她厉声道:\"跪下!\"
俞婉柔被父亲冷厉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身体控制不住的‘噗通’的一声跪了下去,委屈又惊恐的看向在书案后稳坐的俞裴,眼里泪花闪动,带着哭腔问道:“父亲,不知女儿做了何事让父亲这般……这般生气……”
“你当真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吗?管家没有告诉你们今日何人来过府里吗?”俞裴看向俞婉柔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今日婉柔若是在他面前痛快的承认自做错了事情,他都能原谅她帮她,可偏偏都事到临头了她还假装不知道,实在是太……
俞裴正欲对对俞婉柔厉声斥责,俞夫人明渔一把挡在了俞婉柔的面前。
刚刚她被俞裴的厉声呵斥惊吓住了,两人在一起十多年,她从未见俞裴此番色厉内荏的样子,故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她内心十分震惊的时候,身后‘噗通’一声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扭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女儿,此时满脸满眼的惊恐与委屈,这让她心疼不已,而上坐着的俞裴还在厉声责问她,俞夫人实在不忍的看着女儿眼泪在眼里的打转的样子,张开手往前走了一步将俞婉柔护在身后。
见俞裴隐忍的看向她,俞夫人明渔丝毫不在意他 的隐忍,直接转过身将俞婉柔扶了起来,一边扶还一边责怪俞裴:“我与你夫妻十几载就这么一个女儿,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好好跟她说,即便是她犯了错不还有你我可以给她善后?老爷何苦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将她吓成这副样子,我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可不是拿来给你耍脾气的……”说着就将俞婉柔扶着起来,藏在自己身后。
“你……夫人……阿渔……”俞裴被俞夫人的话怼的有苦难言,心里好似有一股气郁结在心口,但是他对明渔又说不出重话,只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有所缓和的说道:“夫人,这么多年以来,我管教婉柔你总是袒护她,不管是她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让我对她有丝毫苛责,可是夫人,你这不是在爱她,这是在害她……”
“胡说,我真就害她了,我只是怕她受伤,再说她是我的女儿,即便是有些骄纵又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那个能力给她善后…………”明渔满不在乎的说道。
俞裴听到自己夫人的此番言论,当真是气急,他语重心长的对着两人说道:”夫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再说我们还能管着她一辈子吗?你这般放纵她,只是害了她,让她做事情毫无顾忌,肆无忌惮……若是一般人家我们还可以解决,但若是她招惹到了比我们更有权势地位的人呢?“
“那不还有太子吗?我们柔儿现在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谁敢为难她……”明渔依旧没有将俞裴说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的辩解着。
“夫人……阿渔……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知道今日李大人来做什么吗?俞婉柔,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站出来说给我听……”俞裴气急,但是又拿明渔没有办法,只好将心里的怒火都发泄到躲在俞夫人身后的俞婉柔身上。
俞婉柔一听父亲让她自己说,这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李大人今日虽然来了,但是看父亲的样子应该是只有所了解,并没有从李大人那里拿到证据,这样以一来……俞婉柔心里计较了一番,然后决定还是装傻……
俞婉柔小心翼翼的从俞夫人身后走了出来,委屈的看向俞裴,心下一横,故作惊怯的说道:“父亲,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
俞裴本以为自己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婉柔也该跟他们透透底了,没成想她居然装作不知,这实在是让俞裴恼怒不已,拍案而起,伸出手指指着俞婉柔:“逆女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将我和你母亲放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