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上,古小姐是这么说的,而且当时郡主也在,郡主说将此事都交给古小姐决定。”李云如实回报。
燕易听完,蹙眉陷入了沉思……
李云半晌没有听到君上出声,抬起头朝上面看了过去,只见君王神色凝重的思考着……李云不敢打扰,继续垂首等候……
过了许久,君上才开口:“既如此,就按她说的办吧,此事你不要插手了,你去太傅府传寡人的话‘俞太傅教女无方,责,但念其对滨州水患献计有功,便网开一面了,但其对郡主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郡主宽厚,不愿再计较,但势必要对郡主作出相应补偿,让他自行与郡主协商补偿事宜’”。
既然古卿意的目的在这,那寡人作为苒悦的叔叔,自然得积极帮着她讨回些补偿……
“是,微臣这就前去太傅府传达君上口谕……”
“去吧”燕易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吧。
“微臣告退!”李云恭敬的行礼后便退了出去,准备往太傅府去,一边走一边心里思忖着应该怎么传达更有力度……
待李云走后,燕易突然有些伤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重重宫墙看到苒悦那张稚嫩而又憔悴的脸庞。当初王弟战死时,苒悦还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坚强的站在那里,不哭不闹,反而劝自己不要太过伤怀,保重身体,况且苒悦是自己弟弟唯一的骨血啊!一想到这儿,燕易心中就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尽管他深知苒悦所受的屈辱,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却无法轻易地去惩治那些伤害她的人。在这个权力交织、利益错综复杂的宫廷之中,每一个决定都需要权衡利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胡银,你说寡人这么做......”燕易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身旁一直默默陪伴着自己的内侍总管胡银,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胡银垂首而立,听君上的话,大概猜出来君上想问的,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陛下,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在这宫廷之中,有太多的无奈和束缚,您身为国君,必须要顾全国家的稳定与安宁。”
燕易微微点头,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国家大局,但内心深处,那种对苒悦的亏欠感依然挥之不去。他暗自叹息一声,对着一旁的胡银吩咐道:“你去寡人的私库,挑选一些好玩意儿,给苒悦送过去,权当寡人的一点小补偿……”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胡银听完君上的吩咐,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带上人往君上的私库走去……
李云到太傅府时,正巧碰到俞婉柔要出去,门口一辆三马并驾的马车在门口等候着,李云眉头微蹙,这显然是已经越制了,王室出行也都才两马并驾,三马或者四马并驾只有君上和落后出行才有的规制,况且君上历来主张节俭,所以从未用过这等规制的,这俞府小姐不过才得赐婚几日,便用上了这般规制的车架……实在是……
本欲下马车的李云,见俞家小姐和俞夫人一同走了出来,准备上马车,他略想了下,又做回了马车里,没有下马车,在车里等着俞府门口的车架走了,李云才下了马车……
李云带着侍从将名帖递上,很快就有人领着他去了俞裴的书房……
俞裴此时正在书房完善滨州水患的治理方案,对比了无数古籍,包括婉柔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孤本古籍,但他始终还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看着自己的的完整方案,始终感觉不如意,好似什么地方空缺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书房吃住,为的就是解滨州之难。
正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管家突然来报:“爷,李大人求见。”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俞裴专注手里的书,头也没抬的反问道。
管家木桥被俞裴问的一愣,抬头往里面看了看,只见俞裴认真的翻动着手里的书籍,眼皮都不曾抬起过……
注意到管家没有回自己话,俞裴抬起头正好和管家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俞裴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面露不悦的问道:“到底什么事?”
木桥被撞了个正着,见俞裴已经面露不悦,赶紧将头低下继续回禀:“回爷的话,李云李大人拜访,应该……应该是为了小姐的事情。”
说到俞婉柔的事情,俞裴顿时头疼了起来,此时他眉头紧锁,想着李云这时候来找他会是什么事情,若是事情已经有证据了,肯定就是直接拿人了……
“他带了多少人来?”
“啊?“木桥被俞裴的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呆滞,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回答道:“李大人就带了一个侍从。”
“他自己来的?”俞裴有些惊讶了,一个人来的那就是没有证据不是来拿人的,那……这个时间点来会是有什么事?
“小姐呢?“说到俞婉柔,因为自己最近都忙着整理治水策略,自那日与她们母女吵过一架后,自己就在书房吃住,没有去见过她们而她们也未曾来过书房见自己。
“回爷,半炷香之前夫人和小姐出府了……”夫人和小姐最近几日都未曾来看过爷,爷心里应该还是有情绪的吧,但是今日确实不巧,夫人和小姐几日未出府今日突然就让被马车,要出行,但至于要去哪里,夫人没有说自己也不敢问。
“出府了?去哪了?”俞裴下意识的反问道,待他问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后又说到:“随她们去哪儿吧,你去将李大人请进来吧。”
“是。”木桥听从吩咐,从书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