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来到主事堂的时候,司徒音已经和她的弟子们提前一步就位。
胡有天也叫来不少长老和心腹弟子助长声势。
主事堂原本就没几把椅子,被他们的人全部占据。
宁叶刚来,只能站在堂下,被衬托的像个势单力薄的小可怜。
但人在外面,气势是自己挣的。
于是宁叶掏出一把椅子,面对众人坐下,还嚣张的翘起一条二郎腿。
她这一举动,马上给了对方找茬的话题,众人开始对她各种指指点点。
“目中无人,成何体统!”
“身为一宗宗主,却毫无修养,这样的宗门,应该被人唾弃!”
“我霸刀门将你奉为上宾,你却如此嚣张跋扈,该传出去被人嗤笑!”
“……”
宁叶打了个哈欠,手在面前扇了扇,露出嫌弃的表情。
胡有天看大家骂的差不多了,才低咳一声,借题发挥,“宁宗主,你远道而来,我不仅亲自带人出门迎接,还以贵客之礼相待……可你、可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宁叶抬了下眼皮,装作不懂,“胡掌门,麻烦你把话说清楚点,我做什么事了?”
胡有天嗫喏了一下嘴唇。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鱼王,可能全部进了宁叶的肚子,就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司徒音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厉声帮腔说:“宁宗主,你昨日是否钓过鱼?!”
宁叶点头,“啊~钓过。”
“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想说的话可多了,主要是你想听哪句?”
“牙尖嘴利!”司徒音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重重描线的眼睛盯着宁叶,暗中施压,“你可知你钓的不是普通的鱼,而是胡掌门的命根子!胡掌门待你不薄,你这样做,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哦~原来那几条鱼是胡掌门的命根子啊!”
宁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眼睛,扫了一眼司徒音后方的一群女弟子。
那群女弟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部白了。
宁叶换了条腿翘着,接着问:“所以呢,你想怎样?”
司徒音嘴角一勾,“那些鱼是胡掌门亲自养的,养了那么久,价值早已不可估量。宁宗主,你远来是客,妄动主人家的东西本就不该,何况,你动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胡掌门的心头之物、掌中之宝。我们无意与你为难,只要你为你所做之事,进行弥补。”
“你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弥补。”宁叶点点头,又看向胡有天,“胡掌门,你赞成这女人的话吗?”
“……”胡有天肯定举双手赞成,最好能借此让赌约作废!
他指着司徒音,对宁叶介绍道:“这位是天音门门主司徒音,为人正直,她不是针对你,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
一听见对方的名字,宁叶眼中有暗芒快速闪了一下。面不改色道:“原来是司徒门主。既然这样,那我也做个公道人好了。就请正直的天音门的司徒门主,尽快弥补胡掌门的损失!”
以为已经拿捏住宁叶的司徒音:???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叶毫不客气的指着她身后一群撒花弟子,点明了说:“胡掌门的宝贝疙瘩鱼,就是被你的弟子们嘎掉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弟子犯的错,你做门主的出面承担,没什么毛病吧?”
司徒音一回头,撒花女弟子瞬间跪倒一片,神色慌张,抖如糠筛。
看她们大惊失色的模样,司徒音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呵斥她们:“宁宗主所言可是真的?”
一个女弟子哭着反驳,“不是的门主!鱼……鱼是她给我们的!我们并不知道那鱼其实是……”
司徒音打断她,回过头来,对宁叶疾言厉色,“宁宗主,你什么意思!把鱼给我的弟子,挑拨离间还是栽赃嫁祸!”
宁叶不得不佩服司徒音脑筋转的真快,把脏水连本带利泼回来。
但宁叶早有对策,她轻飘飘的反问那群女弟子:“你们就说,我把鱼给你们的时候,鱼是不是活蹦乱跳的吧?”
女弟子们哪敢回答她,全都闷头不吱声。
司徒音还要争辩,但是宁叶抢了先。
她大大方方的对胡有天说:“我承认我碰了你的鱼,可我一没伤了它们,二没杀了它们,三没吃掉它们。我只算是鱼鱼的搬运工,而罪魁祸首,都跪在那边呢。”
胡有天:……
司徒音:!!!
其他人:是这么个道理吗?怎么脑子有点晕转不过来……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司徒音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脸上的皱纹都气出来几条。
宁叶一脸风轻云淡,“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我给她们鱼,可我有教唆她们杀鱼吗?并没有,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主见。说白了,也是你这个门主没有管教好。”
司徒音怒的站起,一掌拍碎座下的椅子。
事已至此,就算傻子也看明白了,是宁叶暗中摆了天音门一道!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知晓内情的人,心知肚明。
屋内死寂一片。
司徒音满眼杀意,似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宁叶丝毫不怵,放下二郎腿,站起来,顺便收了自己的椅子,“两位掌门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至于怎么赔,你们自己商量,我是客人,就不参与了。”
说完,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