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整整三年的时间!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周慕凡竟然连若安的家究竟位于何处都一无所知,更别提曾经有哪怕仅仅一次护送若安归家了。”
“要知道,就连张凯那样一个旁人,早早在许久之前便已明晓若安的身世背景。”
“说句实在话,如果当初周慕凡能够真心实意地对待若安,给予她应有的关爱与呵护,那么若安又怎么可能毅然决然地选择离他而去呢?”
“毕竟,若安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他人对她施予一丝一毫的善意,她必定会以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好意予以回报。”
“所以归根结底,自始至终都是周慕凡配不上若安的那份真挚情谊和美好心地。”此时,穆深将目光投向周家众人,毫不留情地直言道。
一旁的冷泽熙默默地凝视着若安,心中满是疼惜,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若安背负起这些原本就子虚乌有的罪名。
于是,他赶忙开口解释:“其实,关于若安是夏家人这件事,若安本人在此之前也是浑然不知的。”
“真正的情况是,就在他们二人分手之后,我的岳父出于保护女儿的一片拳拳之心,不忍心看到若安遭受任何的委屈和不公,这才决定让她去与夏爷爷相认。”
“如果当时你们周家能够善待于她,那么待到那时,不仅夏家,包括我以及其他几位兄弟都会对你们周家礼遇有加。”
“你们倘若真心护着若安,那我们自然会对你们优厚相待,但要是你们伤害若安半分,可就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冷泽熙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寒意,接着说道:“我冷泽熙视若珍宝、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儿,可不是任谁都能够随意欺凌的,也要问我的同你同意才行!”
说到这里,冷泽熙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周慕凡,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只见周慕凡被这道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地回应道:“可是当初她不想ian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怪不得我,如果我们要是知道她的身世也不会如此。”
“你们说我,可是那么不也是一样,任由我们欺负她也不见尼玛出面维护若安。”
听到这话,冷泽熙不禁怒极反笑,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周慕凡,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若安那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全心全意地对待你,而你呢?”
“不仅不懂得感恩,反而肆意践踏她的感情。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忍心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顿了顿,他继续怒斥道:“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若安,却为何不早早与她分手?非要这样拖着她,难道是想把她当成玩物一般戏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爱过若安,一切不过是你的虚情假意罢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了一个君子,看到她跟你在一起放手离开,早知道当初就是抢我也不会让若安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冷泽熙气愤道。
冷泽熙说着看向他:“当初你让若安跟你在一起,也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你明明早就知晓那个混混要对若安不利,却故意在旁边冷眼旁观,直到若安陷入极度恐惧的时候,他才假惺惺地出手相救。”
“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起来,指责声此起彼伏。
面对冷泽熙的斥责,周慕凡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他仍然嘴硬地辩驳道:“胡说八道!你们这些人纯粹是血口喷人!我当时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但是,他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说辞。
冷泽熙之前就满心狐疑,怎么也无法相信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发生。
于是,他再次恳请陆秦协助调查一下当初事发时的监控录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事实真相竟果真如他所料!这一切压根儿就是周慕凡蓄意为之。
然而,周慕凡万没料到冷泽熙居然能够洞悉这其中的玄机,一时间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甚至连正眼瞧一瞧夏若安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而此时的夏若安对此却浑然不觉,在她单纯的认知里,始终坚信那不过是一场机缘巧合罢了——周慕凡恰巧路过目睹自己遭受欺凌,从而仗义援手相助而已。
“这么说来,当初他挺身而出解救于我,随后又执意要我与他在一起,全都是他精心谋划、处心积虑安排好的?”
夏若安如梦初醒般瞪大了双眼,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名状的苦笑。
“没错,他当时就隐匿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你逐渐陷入绝望与无助的深渊,直至你濒临精神崩溃之际方才现身亮相。”
“如此一来,便成就了之后所谓的‘救命之恩’,以及强求你成为其女友一事。”冷泽熙面色凝重地点头应道,目光中满含对夏若安心疼之意。
夏若安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她怒目圆睁地瞪着周慕凡,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周慕凡,难道我当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说过只要你不喜欢了,可以随时随地提出分手!”
“可为何你偏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恶心我呢?与你曾经相恋,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后悔莫及的事!”
“不光是你,就连你那一家子人所展现出的那种令人作呕的优越感,都让我忍无可忍!”
“说实话,我真想当面问问你们,到底是缺少了些什么东西,才会这般执着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难不成是因为根本没有那份真正的资本,所以才非要硬装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吗?”
夏若安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但眼神依旧冰冷地看向他们,继续质问道:“周慕凡,咱们如今都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何必再翻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来说个不停呢?”
“过去的就让它永远成为过去吧!况且对于我来说,咱俩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任何值得回味的美好记忆。”
“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问从未做出过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从始至终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伤害!”
“周慕凡!我已经不欠你的任何东西了!你伸出援手相助于我,而我呢,整整照顾了你长达三年之久!”
“咱们之间的账,至此算是彻底结清啦!”夏若安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暗暗发誓要与过去做个了断。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周夫人,以前我之所以处处对您忍让,无非是因为您是周慕凡的母亲罢了。”
“可现如今呢,在我的眼中,您跟我毫无关系可言!所以,请您以后千万别再用那根手指头指着我了!”
“就算是想要教训我、说教我,那也该由我的亲生父母来,还轮不到您在这里指手画脚!”
说到这里,夏若安不禁冷笑一声:“再者说,这大清朝都灭亡多少年了呀!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女戒’之类的陈规陋习,您就别指望我会去学啦!我到你们周家之后,从来就没感受到自己像个客人,反倒更像是个任劳任怨的保姆,每天得负责一大家子人的一日三餐。”
“搞得好像离了我,你们全家都会饿死似的!我当时甚至都想问一问,难不成在我没来你们周家之前,你们都是靠修仙辟谷过日子的吗?
根本就不需要吃饭的吧!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至极!”
“要么就是那些佣人有要紧事缠身实在走不开,但为何偏巧就在我登门拜访的那一天走不开呢?
更令我感到心寒和失望的是,自始至终周慕凡竟然连一句替我辩解或者安慰的话都未曾说过,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理所应当一般!”
夏若安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她之所以一直选择默默忍受,无非全是看在周慕凡的面子上罢了。
“周慕凡,你家人胆敢如此这般对待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压根儿没把我放在心上嘛!”夏若安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瞧瞧你们这周家所谓的良好教养,人还没正式迎娶进门呢,居然就指使人家干起保姆的活儿来了!
周夫人,您儿子这究竟是打算娶媳妇呢还是找个保姆回家呀?”冷妈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愤不平地指责起来。
“还有那个夏美惠,难道您也像这样随意使唤她不成?恐怕事实恰好完全相反吧!”
“您倒是把她当菩萨一样高高供着,谁能想到最后却发现养了这么多年的原来是个冒牌货——假千金呐!”冷妈妈毫不留情地讽刺挖苦道。
眼看着周夫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