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章目光扫过方清羽手中的无影剑，闪过一抹贪婪。
刚才的碰撞，他敏锐地感知到这柄剑极为不凡，竟然能吞噬法力中的精神念头。
加上对方修成了风无痕那诡异的瞳术，找到了弱点，才三剑破了法力巨爪。
“方清羽，你真的以为凭着一些灵宝和风无痕的传承就能对抗神通秘境吗？你太天真了！”
“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何为神通。”
云飞章说着，身影飘飞而起，立于虚空中，居高临下，眼神变得无比淡漠，如皇如帝，睥睨苍生。
张口一吐，一抹碧绿的寒光从他口中吐出，竟然是一柄青翠欲滴的飞剑。
这飞剑像一把飞梭，两头都是剑尖，无比锋锐。
那飞剑灵性十足，在他周身旋转跳跃，绿光莹莹，似乎极为兴奋。
顿时，方清羽就感到一股股如潮水般的剑气滚滚而来，心中生出无法抵挡之感。
森森剑意袭面，宛若千刀万剐般难受。
这口飞剑，比当初在明月楼云澈的飞剑威势强了不止一筹，灵性更加充足。
“怎么样？老夫这柄翠芒如何？”云飞章伸出手，翠芒悬浮在他手心，把他全身都笼罩一片碧绿光芒中。
“中品灵宝，确实不错！”方清羽依然冷静，面对如山如海的剑意不动分毫。
他的心境已经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地步，虽达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地步，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是能做到的。
加上参悟了小宿命术，眼光被拉高，高屋建瓴之下，对方这些手段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方清羽说着，两件从刘家弄来的灵宝陡然出现在手中，看向云飞章像看一个死人。
“献祭！”他低喝一声，立即用出最强手段，献祭命运。
云飞章和龙开山都是一愣，不知道这家伙神神叨叨的要干什么。
就在愣神瞬间，方清羽手中的灵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化作了粉尘。
同时，云飞章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抬头看向天空。
轰咔，突然，虚空中一道拇指粗细的灰色雷霆朝着他当头劈了下来。
云飞章感应到了极大的危险，脸色大变，手中的飞剑翠绿光芒大涨，猛然变化，化作一个碧绿的光茧把他全身团团护住。
灰色雷霆直接轰击在碧绿光茧上，咔咔。
仿佛鸡蛋被铁锤砸中，碧绿光茧顿时破碎，在龙开山不可思议的眼神中。
云飞章当空直接爆开，连护体的飞剑和法衣全都被这拇指粗细的雷霆湮灭，什么都没留下。
而这还没完，那雷霆碾碎云飞章后，直直轰在地上。
轰隆隆，乱石纷飞中，地面都被砸出一个黑漆漆的深洞，周围裂开一条条地缝，蔓延不知道多远。
云飞章到死都没想到，这方清羽竟然拥有这等鬼神莫测的手段。
招来如此可怕的雷霆，直接把他碾死。
“命运之下皆蝼蚁！”方清羽冷漠开口，感叹献祭命运的强大。
就在这时，同时，一股无法捉摸的命运能量注入他体内，让他气运增强了一丝，变得更加白亮，黑色减少。
可方清羽却感觉到，一股可怕到极致的目光骤然注视过来，一缕灰色的气息缠绕上了他的神魂。
自身的灵魂与命运长河绑定更加的深入，他心中凛然，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还好，那可怕的目光只是停留了一瞬，就转移开了。
心中明悟，这命运献祭召唤来的命运打击固然强得可怕，但后果很严重。
若是不加节制的使用，总有一天，他的灵魂就被命运长河渗透，命运显现，被那可怕的存在捕捉到。
他不清楚那可怕存在是什么，但对方仅仅一个目光穿过无数时空投射过来，就让他寒毛倒竖，浑身颤栗。
这种存在肯定超乎他想象的强大。
想起了自己利用面板强行参悟小宿命术时心底的声音。
“难道他是所谓的天帝？”
“天下果然没有白得的力量，若不想被命运长河捕获，被这天帝碾死，我还是老老实实修行，尽快提升境界。”
方清羽彻底清醒了，自身的力量才是根本，借来的终究是借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龙开山身上，心中的杀意在疯狂沸腾。
龙开山人都傻掉了，他最强的靠山，在方清羽手下连一招都没出，就被碾成了齑粉。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浑身颤栗，仿佛被刀子抵住脖子待宰的鸡。
“你......你不能杀我，云水城的父老乡亲还得我去庇护。”龙开山哆哆嗦嗦，说出连他都觉得可笑的话语。
方清羽是什么人？破门无数，脚底白骨皑皑，岂会手软？
果然，方清羽一声不吭，人剑合一，昏黄的剑光一闪而逝。
龙开山眸子瞪大，他的四肢瞬息之间，就被方清羽斩断了，伤口处还被一股玄阴之气封住，没流什么血。
“啊......！”龙开山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跌落在地。
“你......！”他牙齿都快咬碎了！惊恐、愤怒、后悔种种情绪翻涌。
“龙开山，念你把云水城治理得井井有条，我并不会连累你家小，但你必须死！还有什么遗言？”
方清羽手中换成了赤锋矛，抵住了他的额头，只要罡气一吐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龙开山不知道说什么，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别连累家小，也不要告诉他们实情，可以吗？”
“可。”方清羽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心如止水。
“谢谢，我只是不希望破坏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形象......”龙开山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流淌而出。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送我上路吧，这辈子我值了。”龙开山突然平静了下来，坦然面对死亡。
噗嗤，方清羽用赤锋矛直接洞穿了他的额头。
龙开山缓缓闭上眼睛，死了。
方清羽收起矛，望向远处的雪山，默然不语。
龙开山算坏人吗？并不是，反而是守护云水城的英雄，但自己非杀不可。
因为其成为了心中一根刺，阻了他的道途，让他念头不通达。
“大家都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方清羽长长叹息，斩断心中的杂念。
招呼小黑下来，把龙开山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埋了，并立了墓碑。
杀他是为了复仇，为了道途，留冢立碑，是尊敬他守护了云水城几十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