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老如此说了，那我就信赵老一次。”栾士新深呼吸，“钱并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哪怕让她好转，阁下要多少报酬，我栾士新倾家荡产也给，如果治不好，我栾士新倾家荡产也让你们赔命！”
赵老自信满满：“好。”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够治好这无数专家研究都治不好的血癌晚期绝症！”
旁边，一个医生看着他们谈论，一声冷哼。
他是栾士新女儿栾莉莉的主治医生，这些年，一直都是他为她化疗的。
这些年，栾家请了很多专家，砸出不少钱。都只是想救女儿，可也只能吊命。
最近又恶化开始吐血，上个厕所也全是血，医生下了最后期限的生命死亡书。
叶桑来源不明，没有名字，又遮得那么严。
古古怪怪的。
其他医生质疑也是正常。
但不管今天赵老带来的是谁，不管行不行，既然是赵老带来的，栾家都会死马当活马医。
叶桑清冷开口：“我要先看看病人。”
宽大病房里。
栾莉莉半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粉色的条纹病服，头上戴着一顶粉色帽子，面色苍白，在拿着平板电脑打游戏。
“莉莉。”栾太太走过去，柔声开口，“医生来了。”
栾莉莉在打boss，头都没有抬一下，苍白的脸上一片死灰，“爸妈，我说了我不治了，你们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她的声音稚嫩却有力，好像在哪听过。
叶桑微怔。
但这女孩也就十四五岁模样，她绝对没见过。
“莉莉，爸爸妈妈求你了，我们就治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如果这次还不行，爸妈就听你的……”栾太太哀求着。
“妈……”栾莉莉依旧只盯着平板屏幕，手指停住，声音略低，“这个关卡boss我打好久了，都没赢，我不想再打了……”
仿佛在映照她自己。
栾士新眼睛也有点红，“她这段时间疼得厉害，鼻血，吐血，也变得频繁，那个游戏是她最喜欢的，陪了她五年多……”
“这个boss并没那么难打，是你的战术不对。”清冷的声音突然从病床边响起。
众人都看向不知何时，走到病床边的叶桑。
栾莉莉也抬头。
叶桑伸手抽出她手里平板，看着她那自己熟悉的账号名字，眼底闪了一下，就在床边坐下，让栾莉莉能看到屏幕。
“你……”
“嘘！”
栾太太和栾士新想说什么，被赵老拦住。
赵一渡消了毒戴好口罩进去，看着游戏屏幕，“这个boss据说是夜神设计的，奖励贼丰厚，爆的装备全是神装，但难打得要死，我也打了好久，都没能打过去。”
“你们都玩吗？”栾莉莉好奇地问。
“玩啊。”赵一渡点头，“让我看看怎么打。”
这个boss，据说是夜柳拿了冠军后设置的隐藏关卡，奖励丰厚，但就是非常非常难打。
到如今四年，全服打通的玩家一共也不到十个。
夜神是第一个。
但是个副本，不影响其他，很多人打不过就跳过去了。
他和栾莉莉，一个半躺着，一个弯腰站着，把叶桑夹在中间，看她操作。
栾莉莉的装备全是紫神装，不用改换。
玩的职业是毒师，一个很可爱的紫装小萝莉。
叶桑点开麦，冷声道：“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战士扛伤，其他人远程从正面攻击……”
“奶妈绕圈，技能不要停，嗑药也别停……”
叶桑声音清冷好听，带着的威慑与生俱来，气场强大嚣张，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
手指快如残影，操控着游戏人物不断飞起跳跃降落，技能一个接一个，握着毒杖从怪物身下滑过去。
操作无比熟练，看得人眼花缭乱。
仅仅五分钟。
boss血条刷空，“砰”的一声原地炸开。
紫光迸射，原地出现了至少20件神装物品。
“我靠！”赵一渡目瞪口呆，“这么简单？”
栾莉莉也看得呆住，“你刚才怎么打的……”
“想知道的话，病好了以后我可以教你。”叶桑淡笑道。
“病……”栾莉莉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消失，化作惨白无望，“我已经没救了……”
“莉莉，这位就是我们今天给你请的医生，那个boss她都能打过，那她肯定也能治好！”
栾太太急忙道，“莉莉，妈妈求求你了行吗？”
栾莉莉又抬头，看着叶桑，“你是医生？”
叶桑点头，“现在是。”
什么叫现在是？
赵一渡嘴角轻扯。
“你……”栾莉莉抿唇，“真的可以救我？”
叶桑捏住她手腕，感应了下，“可以。”
栾莉莉看着她只露出的一双眼睛，抿唇，小心翼翼，“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
她已经很久没提愿望要求了，一心求死不再痛苦。
这是第一次。
栾太太急忙说道，“莉莉你说什么愿望，无论什么爸妈都尽力满足你。”
“我……”栾莉莉只看着叶桑，“我想见一次夜神。”
“夜神……”栾太太微顿，“那个弑神游戏里的第一届冠军，那个厉害的玩家？”
栾莉莉住院七八年，自五年前弑神上线以后她才找到希望一样，总是玩。
栾太太和栾士新都有了解，知道这个人。
可这个人很神秘，弑神官方都没丝毫信息。
他们……
“可以。”叶桑突然开口。
她对病房里其他人道，“都先出去。”
“这……”
“听她的，出去吧。”
赵老开口。
一行人缓慢不舍地退出去。
赵一渡想留下的。
叶桑一个眼神过来，他立马跑了出去。
很快，病房里只剩叶桑，和栾莉莉。
栾莉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桑，一眨不眨，“你……是夜神对吗？”
叶桑摘下口罩帽子，露出精致冷白的艳丽小脸，微挑了下眉，“怪味小萝莉。”
她一开始听栾莉莉声音熟悉，就像怪味小萝莉。
看到她游戏id真的是这个名字后，就确认了。
栾莉莉这会突然提出见夜神，也是听出声音，之后看到她熟悉的游戏操作。
因为那个boss，只有对夜神来说才这么容易。
就有了猜测。
“你真的是夜神！”栾莉莉直接扑过来，激动万分。
“你现在病情不宜激动。”叶桑把她摁回去。
栾莉莉还是很激动，“夜神，你还会医术吗？”
“会一点。”叶桑道。
“可是我……”栾莉莉又丧气地低下头，“我八岁那年病倒的，到现在有七年了，剃光了头发，一次次化疗，痛不欲生，为了爸妈我熬到现在，可我不想熬了……”
她摘下粉色帽子，露出光秃秃的头。
从得病的第二年，头发就开始掉光了。
多少办法都没用。
干脆剃了。
前几年还有精力。
而如今，面色像鬼一样苍白，丑得要死。
还很痛。
这些年里，她看了无数医生。
全都摇头。
医生也已经下了最后通知，最多活不过半年了。
她打一次游戏，都要休息很久。
“一点都不丑。”叶桑看着她摘下帽子后的光头，微笑道，“等病好后就能长出头发了。”
栾莉莉红了眼睛，“我真的……还有救吗……”
叶桑挑眉：“不信我？”
“我……”栾莉莉看着她的眼睛，眼前是她在游戏里驰骋的厉害模样，“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