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蕖点了一下碧涵的鼻子:“想什么呢,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虽然师父说过要教我,但我总觉得通灵过于邪乎,人间的事儿都忙不完,哪里顾得上阴间的事儿。”
碧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么说来,还真的有这样的事吗?姑娘,我以前只是听老人们说过,还从来没真的见过。”
洛云蕖:“我也没有,但我相信师父不会骗我,师父说一般人见不了是因为天眼没有开,若阳气虚弱之时看见了即便不死也要生一场大病扒一层皮,绝非什么好事,所以这个你可不要好奇。那时在山上时师父是要教我的,但被我拒绝了,又到了下山的时候因而没有学,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师父了,如今谈到他,还怪想念他的。”
洛云蕖回忆起在山上道观里学习医术的那段时光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若是他在,恐怕比我还有主意!”
碧涵问洛云蕖:“那姑娘,你说的招魂术又是什么呢?”
洛云蕖只是眨了眨眼:“暂且保密。”
次日,洛云蕖找人探听到胡二没有在家,反而去了金华楼,这金华楼是一座青楼妓院,就在秦楼的对面,还是秦楼的有力竞争对手,洛云蕖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深夜,洛云蕖将自己装点了一番,穿上了白色的长袍,披头散发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向着金华楼的方向走去。
根据线人提供的,洛云蕖躲在那胡二必定会经过的一条小巷里,耐心的等着胡二出现。
在等待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张大人,别这么着急啊,等到了地方再……”
是凤鸣的声音,只不过下一刻她就被那个男人搂在了怀里堵上了嘴,不能再言语,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声。
“别这样……大人,你还没给钱呢!”凤鸣断断续续的娇声道。
“小浪蹄子,你真是和你娘一样又浪又贪财,跟了我还要什么钱,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凤鸣一听对方想白嫖自己,眼神忽然变了,用力一推对方,把对方推到了墙上:“没钱还想玩?真是够了!”
凤鸣的娇媚转眼变成了冷漠,她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又拉起了被弄乱的衣服,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见她如此不禁暴怒,想要上前拉住她:“小浪蹄子,想跑?”
却不想,凤鸣忽然伸出手来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洛云蕖看得清楚,凤鸣手里明晃晃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只见凤鸣轻蔑一笑:“怎么,张大人,你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我反正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了,不介意多你一个陪葬!”
那男人害怕了,连忙好声好气的道:“凤鸣,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好好说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了,你放下刀,好好说嘛。”
说着,男人果然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银票递了过去:“给你给你,为了追回我欠你母亲的钱,你还真是拼命啊!”
凤鸣一把夺过了那银票,收起了匕首,一言不发的就要走。
不想那男人却忽然问她:“你要去哪里?不如做我的小老婆吧,反正秦楼如今老鸨也不容你了,你都已经无家可归了。”
“老鸨那贱货,看人下菜碟,看我母亲倒了失踪了便猖狂起来了,以前她算个屁。我才不做你的小老婆,你也不尿一泡照照自己那死样子能否配得上我!”
“哎,瞧不上就瞧不上呗,何必如此埋汰人?”男人“嘿嘿”笑了一声,并不生气,反而道:“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那你要去哪里?”
“金华楼。”凤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谁让我难过我就叫谁难过,我就要让那死老鸨知道什么叫报应,她失去我将会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那男人便道:“噢?原来你是要去做金华楼的头牌娘子?啧啧,不愧是至臻娘子的女儿。”
凤鸣不屑的看他一眼:“不必揶揄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滚!”
凤鸣离开后,那个男人也随之离开了,周边又陷入一片寂静里。
洛云蕖听的真切,不禁心中感慨:没想到凤鸣终究还是走上了她母亲那条路。从前的凤鸣有母亲的依靠,她蛮横无理,如今的凤鸣没了母亲的依靠,她是凶狠且心怀恨意。
不过洛云蕖无暇多想此事,不久之后,路口出现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只见他拿着酒瓶哼着小曲向洛云蕖这边走来。
洛云蕖知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等了许久的胡二。
在胡二快走近时,她先走了出来,猛的冲到了胡二面前,喊了他一声:“相公!”
“是谁?”听到人喊他,胡二吓了一跳,本来醉酒的他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发现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袍女人,一下子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鬼!”
“怎么是鬼呢?是我啊,相公,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妻啊!”洛云蕖捏着嗓子说话,值得庆幸的是,从仵作和线人那里得知,胡二的发妻身子娇小,同洛云蕖身形差不多,这才易容起来容易。
如今看胡二的神情,洛云蕖便知道自己易容的很成功。
胡二酒被吓醒了一半,出了一头冷汗:“是……是娇儿吗?”
“我还以为你个负心汉娶了别的女人就忘了我了。”洛云蕖说道。
“怎么会……我没有,娇儿,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胡二用手擦擦额头的汗,内心充满恐惧。
“寂寞啊……相公,你把我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这几天我才能出来透口气,我好孤独好痛苦,却没有人陪我,只能在这里等你。”
“啊?你等我做什么?”胡二的声音都抖了。
“相公难道不知道吗?自然是我们永远在一起啊,你过去骂我打我虐我都忘了吗?我可忘不了,你不会以为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吧?”
胡二双腿发软,却依旧狡辩:“娘子,你记错了,我没有骂你打你虐你,你是被后来的小娘子害死的,怎么能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