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比疗伤更重要吗？”
    山下的弟子们满脸疑惑，但也有人眼尖的发现辛瑶的目光。
    跟着看过去，随即明白了过来，大叫一声：“是那道约定！”
    话宛若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掀起剧烈的波澜。
    “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想让皓月峰履约？”
    “你看她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既然是约定，要求履约也很正常。”
    “可那是皓月峰啊！”
    因仙尊今迟越的出现，力压宗门各峰，现如今宗内公认的最强峰！
    说是云宗的脸面也不为过。
    没有人能想象让皓月峰当众道歉，会是何种场景。
    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一道道目光像是火烧在郑开谷几人身上。
    他攥紧拳头，一张脸红了又青，十分精彩。
    庄归愤怒的瞪着擂台上的辛瑶，手不自觉握住了佩剑的剑柄。
    辛瑶凉凉扫过他们。
    “瞧各位这样子，莫不是想耍赖不成？”
    “辛瑶。”沉寂许久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凝视着她的眼神，晦涩又复杂。
    只觉眼前这人像她，又仿佛不是她。
    “怎么，明镜仙尊想代替徒弟履约？”辛瑶目光落在今迟越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倒也不是不行。”
    今迟越瞳孔一缩，随即眼神变得冷厉。
    “你休要胡闹！”他冷斥。
    山下众人瞬间噤声。
    “咳！”君心道清了清喉咙，“明镜，弟子们都在呢。”
    今迟越猛地闭上眼。
    再睁开时，双眸只剩下一片不见底的墨黑。
    他传音道：“开谷的性子你和他相处百年，不会不知道。他做事向来冲动，当时如果你没有激他，他也不会一气之下跟着你一起胡闹。”
    “啪啪啪。”
    辛瑶弃了剑，为今迟越鼓掌。
    “小的敢做不敢认，只会躲起来做缩头乌龟。大的更不要脸，一句性情冲动，就打算抹平一切。厉害，真是厉害。”
    她赞道：“不愧是皓月峰。”
    清脆的掌声在空中传开。
    每一下都像是一记耳光打在皓月峰人脸上，让他们难堪至极。
    今迟越也没有想到，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她竟还不肯让步。
    心中一阵惊怒。
    周琳琅见状，忙道：“琳琅知道这次姐姐受委屈了。琳琅愿意代开谷他们向姐姐道歉。”
    她说着，竟当场站起身来。
    “是开谷和庄归误信了传言，误会了姐姐，说出了那些伤害姐姐的话。琳琅在这里向姐姐赔个不是，请姐姐原谅他们一回。”
    她的动作快到身旁的几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反应过来时，道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今迟越猛地转过头，神色复杂又动容，还有一丝内疚。
    “师妹……”
    周琳琅冲他摇了摇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只要开谷他们没事，这件事能赶紧过去，让琳琅做什么都愿意。”
    “是吗？”辛瑶冷眼看着她，“那就跪下来，磕头吧。”
    周琳琅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
    今迟越利剑般锋锐的目光，隔空刺向辛瑶，蕴含着威严和警告。
    “你适可而止！”
    庄归和郑开谷也是一脸暴怒。
    在他们杀人般的怒视中，辛瑶笑了笑：“约定好的，我若赢了，要向我磕头认错。辉月道人不是什么都愿意为他们做吗？”
    满含讽刺的目光落在周琳琅身上。
    “只是磕头而已，对辉月道人来说，应该不算难才对。你说对吗，辉月道人？”
    周琳琅听得脸都绿了，身体紧绷到极致，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她会出面，不过是为了让师兄心疼自己，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她有多善良。
    可要她对这个贱人磕头。
    这种事绝不可能！
    “辉月道人，请啊。”辛瑶笑眯眯催促。
    山上、山下，一千多双眼睛全都在看着她们。
    那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让周琳琅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堪！
    她慌忙低下头，不愿被人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
    “辛瑶你别欺人太甚！”郑开谷气得咬碎了牙，尤其是看见辉月道人低着头仿佛受到天大委屈的模样，更是恨不得将辛瑶撕碎。
    “舍不得啊？”辛瑶笑得更加灿烂，“那你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