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是杜小友。”这个时候,月袍老者呵呵一笑,手捻胡须,打破僵局。
“杜小友向来机缘不浅,更是得到了太虚之气,争取到了问鼎荒界大道位的资格,可惜还是差了点运气,最终被玄阴界那个鬼灵根夺了造化。
但即便如此,相信以杜小友之资,如今也是修为大进,不如你与老夫切磋一二,点到为止可好?”
杜凡转而看向月袍老者,笑道:“晚辈也正有此意,不过只是切磋,未免单调乏味,要不我们添点彩头,前辈意下如何?”
月袍老者双眼微不可查的一闪,而后不动声色的道:“看来杜小友是看上老夫身上的某件东西了,也罢,只要你能接下老夫一击,老夫身上的宝物,任你挑选,可若是小友输了,又怎么说?”
杜凡平静道:“自然是身家性命,全由前辈做主,前辈出手吧。”
“好!”
月袍老者温和尽去,双目精光暴涨,煞气汹涌,袖袍挥舞间,一个翠绿欲滴的蒲扇浮现而出,正是多年前与桑槐鬼王分身对决之时,所祭出的玄天形宝。
翠绿蒲扇初时只有数寸大小,随着老者掐诀不断和灵力狂注,顷刻间蒲扇化为数丈之巨,内蕴极道法则,威能席卷天地,声势骇人至极。
这还不算完,月袍老者单指点向自己眉心,逼出一滴精血,融入蒲扇之上,顿时令其血芒绽放,已催动出此宝近五成威能。
晁云海眸光阴蛰,袖袍遮掩下的双手,暗自催动法决,通过秘术往蒲扇中隔空灌入灵力,使得此宝威能再度攀升,已然激活八成威能。
晁云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杜凡的眼睛,但是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掺杂丝丝血芒的翠绿蒲扇已化为数十丈大小,法则喷涌,风雷滚滚,直奔杜凡一扇而去。
霎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威势之惊人,已然超越当初对战桑槐鬼王分身之时。
杜凡迎风而立,神色淡然,抬手间,离火图、坎水图显现。
随着小世界本源之力疯狂灌注和法则之力引导,赤焰火鸟、淡蓝水鲸双双跃出,彼此盘旋飞舞,一水一火,一寒一炽,演化阴阳之道,最终形成赤蓝相间的太极图案。
赤蓝太极光芒万丈,耀眼夺目,美轮美奂,横陈高天,以逸待劳的对上了声势骇人的翠绿蒲扇。
二宝全面爆发,威能和法则之力交织,不断碰撞与吞噬。
虚空颤抖,山河寂灭,万里长空为之坍塌,连天地法则都紊乱了,一切犹如灭世之景,恐怖绝伦。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翠绿蒲扇体表遍布裂纹,发出一声哀鸣,重新化为数寸大小。
月袍老者身躯一震,猛然喷出一蓬血雾,气息急剧衰落。
晁云海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殷红,急忙运转秘法,这才强行压制住了玄天形宝的反噬之力,勉强维持住了体面,内心却是掀起滔天海浪,望向杜凡的目光透着难以置信。
杜凡面无表情的扫了对面二人一眼,轻轻一招手,赤蓝太极图分解开来,赤焰火鸟和淡蓝水鲸光芒一闪,分别回到离火图和坎水图中,继而被杜凡收回。
“二位前辈,承让了。”
“你现在究竟是何境界?”晁云海声音发颤的道。
杜凡扫了晁云海一眼,却没有回答什么的意思,转而大有深意的看向月袍老者。
月袍老者暂且压下内心震动,苦涩一笑,气息虚弱的道:“没想到,百十年前还是神游期的杜小友,在争夺大道位失败的情况下,还能走到如今这般地步,老夫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什么了,总之,愿赌服输,不知杜小友看上老夫身上何物了?”
杜凡道:“前辈身上,应该有两个疑似玉石类的强磁性宝物吧。”
月袍老者明显一怔,原本他还以为对方的目标是玄天蒲扇,没想到竟是他物,同时心中直犯嘀咕,自己身怀之物,对方是如何知晓的?
“杜小友说的可是这二物?”
赤、橙两色光芒闪现,在半空中一凝,现出拳头大的两物。
一个呈赤色三角体,一个呈橙色正方体,电磁缭绕,银弧作响,引得周围虚空扭曲不定,很是不凡的样子。
杜凡双目微眯,心中暗道:“鬼眼说的应该就是这两个东西,再加上晁云海那里的青色小球,三宝石就算是凑齐了。”
沉吟片刻后,杜凡看向晁云海,似笑非笑的道:“晁前辈,是否也想切磋一番?”
晁云海二话不说,催动储物法宝,取出三物。
分别是融坤子炉,黄泉之水,青色小球,皆是当年凭实力从杜凡那里“借”来的。
杜凡大袖一甩,直接将融坤子炉和黄泉之水收起,转而目光落到了青色小球、赤色三角、橙色方块上。
这三宝虽材质属性各异,但明显有所关联,只是具体玄机不得而知,鬼眼之前说的也是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只是提醒他收集,说是日后自有造化。
“告辞。”杜凡收起三宝,看都未看二人一眼,身影一个模糊,就此消失不见。
晁云海和月袍老者神色低沉,眼睁睁看着杜凡离去,终究是没做出什么举动。
许久过后,月袍老者传音道:“晁兄,此子如今的实力,恐怕不在全盛时期的桑槐鬼王分身之下了,你能否看出什么跟脚?”
“论修为,此子不会强于你我太多,但是他的境界着实有些古怪,其对天地法则的理解和掌握,已远超炼虚期的范畴,不然是无法凭借两件黄天灵宝,力压玄天形宝的,简直匪夷所思……”
“罢了,不管是荒界证道,还是那件玄天灵宝,如今都与你我二人无缘了。
老夫有预感,荒界即将大乱,你我还是尽快离开天山区域,寻个隐秘之地闭关吧。”
随后,二人横渡虚空,往万川之地入口方向闪烁而去。
对于被杜凡敲走的融坤宝炉、三色宝石等物,他二人非但没有半点恼火之意,反而还有一种甩掉烫手山芋的轻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