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至君一瘸一拐地出门，把方小带下楼做饭了。
    司念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虐待病人的感觉。
    她才是病人。
    楼下忽然响起敲门声。
    “念念，爸爸来了！”
    司念迷迷糊糊，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至君，这孩子？”司升荣的声音明显懵了。
    “路上遇到的。”许至君没当着小小的面多说。
    司升荣一听也就明白了，总之不是朋友家的。
    “叫什么名字？户口办好没有？”
    许至君说：“叫方小，户口现在还办不了。”
    “哦。”司升荣有些猜到什么，“那还是要尽快去办，我有个老朋友，可以帮忙，落了户好上学。”
    许至君说：“不急，小小最好先在家学习一段时间，她不太会说话。”
    方小还在餐桌上吃煎蛋，她吃饭的时候是不会受任何打扰的。
    许至君和司升荣聊了好一会，她还是乖巧地吃饭。
    “念念呢？”司升荣有些奇怪，“她还没醒？”
    “醒了。”司念站在二楼楼梯口，看起来是匆匆洗了个脸，“爸爸没吃的话叫至君给你做，我一会就下来。”
    许至君腰间围裙都还没有取，看见司念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别着急闪到腰了，爸爸我会招待。”
    司升荣被两小夫妻伤到，放下手上的袋子去餐桌旁看小小。
    看着小小认真吃饭的样子，他也没有打扰，就坐在一旁，眼中充满慈爱。
    许至君重新回了厨房。
    “至君，你腿受伤了？”
    许至君笑笑，“没事，小伤，爸，你要吃什么就给我说，家里没有厨师，手艺比较欠缺你见谅。”
    司升荣摆了摆手，“没事，我吃了，你给念念做吧。”
    这时方小吃完了，把叉子和勺子都放在盘子里，喝完一整杯牛奶，把放在手边的纸巾拿起来擦了擦嘴。
    这是司念教方小的动作，她学得很好。
    司升荣越看越觉得这女娃懂事乖巧，心里喜欢得不行。
    方小擦完嘴就立马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司升荣，心里好奇又疑惑，但没有那种胆怯害怕了。
    “叔叔。”
    司升荣见到方小主动跟他说话，脸上扬起一抹惊喜的笑。
    “哎呦，这孩子，太会说话了，还叫我叔叔，我不是叔叔了，我是爷爷，不对，该叫外公，哎呀，怎么叫都行。”
    司升荣自己说了一大堆，方小就这么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司念从楼上下来，“爸爸，你猜人家小小为什么叫你叔叔？”
    司升荣满面红光，“那肯定是看我年轻啊！”
    司念笑了，“小小觉得长得凶的男人，都是叫叔叔。”
    “什么？”司升荣惊讶，“我都笑成这样了，长得也凶吗？”
    司升荣什么人，叱咤商圈这么多年，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已经深入骨髓了，就算是笑着，都有一种威严。
    司升荣有些神伤，摸着脸，“是不是我皱纹太多了，吓到小小了？”
    “哪有？”司念走过来坐在方小身旁，“你年轻着呢，小小眼生你自然看不出你的慈爱。”
    司念在旁边，方小胆子更大了，也冲着司升荣说话。
    “不要，哭。”
    司升荣立马展开笑颜，“诶，没哭，外公没哭。”
    司念摸了摸方小的头。
    跟司升荣说：“现在还不是外公，小小叫我和至君都叫的姐姐哥哥。”
    司升荣大手一拍，“那小小也可以叫我爸爸。”
    许至君端着餐盘出来，“念念，吃饭了。”
    司念看了眼许至君，再对司升荣说：“你们两个是要当竞争对手吗？”
    司升荣笑得仰过头，“这我就不争了，你们俩尽早把户口这些搞定吧，我要名正言顺地当外公。”
    司念没想到司升荣接受得那么快，对小小毫无芥蒂地喜爱。
    这种感觉让她也很安心，很温暖。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父女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已在无言之中展现。
    方小还不知道外公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见司升荣很开心地笑了，也跟着乐呵呵起来。
    司升荣把带来的特产小吃拿出来，闻到酥饼的味道方小眼睛都亮了。
    “饿。”
    “小小，你才吃了饭就饿啦？”
    司升荣还不知道方小说饿的原因，非常纵容地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酥饼递给方小。
    看到方小充满小星星的眼睛，他都快得意上头了。
    看他多能干，这么快就俘获了外甥女的心。
    酥饼这么大，又噎人，方小不会浪费一点到了手中的食物，小孩子家家刚吃完饭又吃一整个怕是会难受。
    司念看见了，连忙蹲下来，对方小说：“小小，姐姐也饿，能分一半给姐姐吃吗？”
    方小对司念向来是不会拒绝的，立马用小手分了一大半给司念。
    这样既能尝到酥饼，也不会吃得太饱。
    司升荣还不明白，对司念说：“念念，我这还有呢，你抢小孩的饼干什么？”
    有了孙女就忘了亲女，司念故意作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吃完了方小给她分的那半酥饼。
    司升荣眉毛一挑，“好啊，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孙女是吧？”
    就当司念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的时候，司升荣蹲下身又拿出一块酥饼，眼见又要递给方小了，司念连忙伸出手阻拦。
    “爸，你跟我去书房，我给你说说小小的事。”
    许至君留在楼下带小小和乐乐。
    从书房出来后，司升荣的神情明显有几分凝重，看着小小还是很喜欢，只是没敢像刚才那般随意了。
    这小丫头受了不少苦，可不能让她再痛了。
    这下，司升荣决定不走了。
    他要留在这里照顾小小。
    司念和许至君都还有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照看着小家伙，他无所事事，刚好就带孩子。
    而且小小这么懂事，给他带是他的福气。
    司升荣现在看重小小，就跟看重司念一样。
    司升荣有了新的使命，他必须好好保护小小，健康长大。
    司念没办法干涉司升荣的决定。
    原本她是准备给小小请一个保姆。
    但司升荣说不少保姆带孩子很不用心，孩子受伤了也不会上报，怕被责罚。
    挑选保姆麻烦，还不如就他。
    司升荣因为照顾小时候司念少，一直很愧疚，现在有了小小，刚好弥补他的缺憾。
    司念就同意了。
    不过小小的家教老师还是得请。
    方小这个年纪，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小学了。
    同龄人的说话交流必须得学会。
    找好家教，第二天就上门了。
    跟家教老师说好注意事项，司升荣在一旁看着，方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反而对家教老师的话充满了兴趣。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周，警局终于打来了电话。
    司念和许至君一起去了警局。
    “袁丽的行踪出现了，她确实是被人骗去的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