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云舒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做好的心里准备,但是当她翻入内院,遍地尸骸印入眼帘时,她还是无法冷静,紧握手中的双剑发生阵阵嘶鸣。
云舒压抑着情绪波动,恢复冷静。趁着月色,院中还算明亮,没有李甚,那他在哪?在其他地方?死了?没死?一瞬间,太多想法掠过,停步是不会有答案的,如果没死,那她必须快。
在确定没有李甚后,云舒不再作停留,提气瞬间翻上屋顶,直奔前厅。
前厅大门闯开,地上躺着两个人,不用多想,李甚夫妇。
云舒嘴角轻扬,不自禁冷笑了一声,没有停留,落在门前瞬间,便点地直入。
来到二人身边,云舒蹲下身,将血泊中的二人扶起。李甚嘴角轻动,云舒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别说话。”
云舒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大厅已经掠过阵阵银光,将她包围得比不透风。待银光停歇,云舒倒在了李甚身边。
角落走出一红衣女子,轻蔑地看这地上的云舒:“哼,让我千里迢迢赶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三头六臂,没想到就这样。”随着红衣女子的出现,大厅四周各个角落,瞬间多出了数十个黑衣人,慢慢向云舒他们靠了过去。
走在最前的是那名红衣女子,其他黑衣人,则很默契地在她身后围着圈收缩。走到云舒身边的红衣女子,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云舒,抽出身上的佩剑刺向云舒。就在剑尖离云舒不到一尺时,突然一名黑衣人大叫一声,然后挥刀向旁边的黑衣人砍了过去。
红衣女子回头:“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只是渐渐其他的黑衣人也开始发生惊恐的尖叫,向身边的人乱砍。不消片刻,所有黑衣人已经乱作一团陷入混战,陆续地倒下。
红衣女子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她回过头,云舒等人早就不在原地。她转头扫视四周,终于在一条柱子旁边,找到了一身血污的云舒。
云舒身体斜倾,靠着柱子,血滴落了一地,脸上挂着一副看热闹的轻笑。
红衣女子看这云舒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却还露出一脸不屑,加上黑衣人几乎全倒下,让她不禁觉得自己被轻视了甚至愚弄,大喊:“你笑什么?他们死了我可是一点所谓都没有,但是你,你中了我的毒,你以为你可以活着出去?我的毒,除了我可是无人能解。杀了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无人能解?我……死了吗?”云舒依旧靠着柱子,没有挪动。
“你不用骗我,别以为拖延时间会有人来救你。就算真有人来,带走的也只能是你的尸体。”红衣女子被云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
“救我?我是来救人的,不是等人来救的。”
“哈哈哈……现在你还可以嘴硬,等会毒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风轻云淡,到时候你只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会?你的毒要多久发作,你不知道的吗?还有什么待会。”
云舒此话一出,红衣女子的脸色不禁大变:“你……你什么意思?不可能……”不可能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不可能……吗?是你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瞧不起我了?”说着说着,本来斜斜倚在柱子上的身体,突然前倾,跌坐在地上。
红衣女子不禁大悦渐渐向云舒靠近:“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真有三头六臂,原来不过虚张声势,不过你能撑这么久,也叫人意外,我姑且认为你值得让我动手。”
云舒撑起身子,依旧靠在柱子上,前额发丝遮住大半的脸,露出的半张脸尽是血污,却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红衣女子走到离她还有两步之遥便停了下来:“你在打什么主意呢?你把他们藏哪里去了?但是,这都没有意义,你死了,我自然是可以找到他们的。”
“你以为离我两步远,就可以确保安全吗?”云舒一直没有抬头,低头看这那双红鞋在离自己尚有两步远的距离时便停下。“我杀你并不用毒。”
红衣女子不敢冒险,在云舒话音刚落便轻身后退,只是在她刚动身瞬间,云舒身周银光萦绕贴了上去。女子大惊,手上黑鞭挥出,如毒蛇往云舒缠绕而去。
云舒没有想硬吃下这一鞭,将身周银针悉数打出全落在红衣女子身前,自己则借力凌空翻身退回原地,与抽回黑鞭的红衣女子对峙着。
“你没中毒。”红衣女子不禁怀疑云舒此前装作中了毒。
“你这是提问还是答案?”云舒将双剑反握,帖于身前一前一后。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冷笑:“哼,中没中毒,你今天也得死在这,只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
失血过多的云舒,在刚才一个回合的交手中,明显感到了吃力,但是若是用毒,怕是对方没死,李甚夫妇就先撑不下去了。刚才催发的数百银针也是将云舒原本有点缓不过来的身子,又往下拖了一截。
云舒心中难免感到些许悲凉,还不够强大吗?怎么依旧会有这种无力的时候?就那么一瞬间,她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倒在这种地方呢?手上的双剑可不是摆设,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用到,但是那是因为不需要,从来不是因为无用。
云舒缓缓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笑了笑,笑自己都忘记了,手上的双剑,就是自己一切所恃,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坚定:“彼此彼此,多花点时间。”话音刚落,泛着银白色点点光芒的黑色身影瞬间便来到了红衣女子面前。
红衣女子反应也是足够快,瞬间便往后撤了一步,只是这团白光黑影,却如果鬼魅,根本没有远离,依旧在面前。只那一刹,红衣女子已被银光包围,瞬间便倒在血泊之中。
伴随着红衣女子的倒下,银光也消失了,整个房间中,只有云舒一个人,定定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