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犹豫了三秒钟，随后，他点了点头。
    周卫国向西面的小河边走去，郑朝阳紧随其后。
    “实不相瞒，郑组长，我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
    “如你所见，这栋宅子确实是我花钱买的。”
    “主要是买给我妹妹住的，放假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回乡下去，免得被人欺负。”
    “所以思来想去，我就买下了这栋宅子……”
    周卫国很清楚，私下里买房子是不允许的。
    但凭他的身份，再加上刚刚帮助郑朝阳抓到了特务，所以并不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最多就是罚点钱，批评教育两句……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去找娄半城借金条，然后买下了这处宅子。
    郑朝阳则说道：“我现在要问的不是关于你买房子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和买房子有关。”
    “你如实说，你花了多少钱买下这栋宅子的？”
    周卫国果断的回答：“两根小黄鱼呀！”
    郑朝阳平静的看向周卫国。
    “那不就得了，接下来咱们就去局里说吧！”
    ……
    就这样，周卫国锁上院门，坐着吉普车被郑朝阳给带到了公安局。
    郝平川则领着周卫红步行跟在后面……
    来到局里，郑朝阳直接把周卫国带到了审讯室。
    然后他与白玲一起，开始按照程序询问周卫国。
    郝平川则带着另一名同事对周卫红展开了询问。
    “周卫国，我们需要对你搜一下身。”
    郑朝阳来到周卫国面前。
    周卫国点了点头。
    香烟，火柴，地契，房契，赠与协议，买房协议，一把匕首，硬币，一大叠钞票……
    就这样，郑朝阳把周卫国衣服口袋里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放在询问桌上。
    最后，郑朝阳从周卫国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
    打开布袋，里面放着十多根小黄鱼。
    看了一眼后，郑朝阳把这些小黄鱼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不多不少，一共18根……
    看着桌上的金条，白玲流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周卫国，老实招了吧？”
    “你为何要勒索聋老太太20根金条？”
    郑朝阳的语气很是严肃。
    周卫国茫然地说道：“郑组长，这玩笑可开不得呀！”
    “那老特务临死前说的话，能信吗？这摆明了是纯属诬陷我呀！
    那聋老太太就是因为喝了毒茶，知道必死无疑，所以想拉我做个垫背的……”
    砰的一声。
    郑朝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18根小黄鱼就摆在眼前，再加上你买房子的那两根，正好是20根，你竟然还要狡辩……”
    周卫国平静的说道：“郑组长，不能因为我身上正好有20根小黄鱼，然后就把我冤枉成犯人呀！”
    “那桌子上的这些金条，你作何解释？”
    郑朝阳伸手指向桌子，继续说道：“你妹妹曾经说过，你们家是没有任何金子的。”
    “我妹妹说的没错，我们家很穷，确实一点金子都没有。”
    “这20根金条，是我……”
    不等周卫国说完，郑朝阳直接插话道：“周卫国，你是不是想说这20根金条是你捡到的？”
    “哈哈……”
    周卫国笑出了声。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啊，出门能捡到20根金条？”
    “实不相瞒，这些金条是我找人借的……”
    郑朝阳微微皱眉。
    他想过周卫国会继续撒谎。
    但他没想到周卫国这个谎撒的有点太不高明了。
    周卫国的人际关系他调查过。
    没啥有钱的亲戚和朋友，所以怎么可能一下子借到20根金条？
    这摆明了就是在撒谎。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找谁借的这20根金条？”
    郑朝阳想看看周卫国到底能演到什么地步？
    周卫国缓缓说道：“一个多小时前，我带着妹妹准备来局里参加你对我的表彰会。
    正好路过了先前那座院子，听见房主说准备卖房子。
    我就走进院子，与房主商量了一下，对方说想要买房子可以，必须得给两根小黄鱼……
    我觉得那院子挺不错的，所以就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轧钢厂娄董事长的家，然后找他借来了这20根金条……”
    周卫国说的是底气十足，因为他所说的全都是实话。
    郑朝阳眉头更皱。
    他刚刚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周卫国的亲戚和朋友，确实没有有钱的人，不过他忘算了轧钢厂的娄半城。
    郑朝阳也知道周卫国现在所住的南锣鼓巷95号院那三间房子正是娄半城赠送的。
    所以他觉得周卫国所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这20根金条说不定真是找娄半城借的……
    “不对呀！”
    忽然，郑朝阳觉得此事还是很可疑。
    “周卫国，既然你说之前和院子的主人商量好了，成交的价格是两根小黄鱼，那你为何要找娄半城借20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