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虞公子醒了。”
虞砚临一醒,北初立刻跑过来告诉两人。
虞归晚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坐不住了,整整两日,哥哥终于醒了,她朝虞砚临的屋子跑过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却慢了下来。
她踌躇不前,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虞砚临。
“还不赶紧进来。”虞砚临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却迟迟不见虞归晚的身影,身边的人大概跟他说了一些最近这两日的事情。
“进去吧。”
谢绥朝着虞归晚点点头,他嘴角的笑容莫名让虞归晚感到心安,谢绥没有跟着她进去,默默的在屋外守着没有离开。
“哥哥。”她喊了一声,走到床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对不起,哥哥。”
她哽咽着说出声,不停地道歉。
虞砚临强忍着痛苦抬起手去摸她的头,因为疼痛的原因使他的手有些颤抖。看到这里虞归晚弯了弯腰将头主动递了过去,身子却愈发的抖动起来。
虞归晚努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阿兄不疼的。”虞砚临安慰道。
说完这句话以后虞归晚哭得更厉害了,哥哥还真以为她还是小孩子吗?随便哄哄就能骗过去了。
“你哭成这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受伤更严重。”虞归晚如今听到这些根本笑不出声,都这个时候了,哥哥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
“再说了我如今活着已经很好了,当时我封住自己的穴位试图迷惑他们我已经死了。”
“没想到这个法子真的给了我一条生路。”虞砚临笑的温柔。
虞砚临其实没奢望自己能活下来,当时他从乱葬岗醒来以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回家,要见到父亲母亲还有阿晚,他还不能死。
就靠着这个念头他爬出了乱葬岗,最后还是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却没想到救他的人是阿晚和宸王殿下,他知道阿晚到边关一定很辛苦,为了找到他肯定也很不容易,如今这个情况他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父亲怎么样了?”
虞砚临眼神黯了黯,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虞归晚的神色明显顿了一瞬,“父亲失踪了,现在还没有下落。”说完以后她害怕哥哥担心,立马?道,“哥哥放心,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虞砚临重重的点头,给了一个相信的眼神,不想再给阿晚施加压力。
“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军中出了奸细。”
虞归晚顿时睁大了眼睛,就连屋外的谢绥眼神也变了变。
她思虑片刻,立即明白了过来,“难怪父亲会假死逃脱,既然父亲逃出去之后那么他第一时间就会前往距离边关最近的幽洲!”
谢绥立马走进屋内,“我们立刻出发去幽洲。”
“宸王殿下。”虞砚临对谢绥拱了拱手。
“要是我们去了幽洲,裴小侯爷在边关会不会出事?”虞归晚突然想到裴瑾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边关了,如今这个时候将他一个人丢在边关,会不会太危险?
“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裴瑾下手,我们先去幽洲,我找人递信过去让他找机会脱身。”
“好,那我们先去幽洲。”
……
虞归晚他们甚至没有等到第二日离开,立刻让人准备马车离开,李太守已经被处死,谢绥并未将这个消息公布所以还瞒着这个消息。
因为虞砚临的原因,所以特意准备了两辆马车,虞归晚倒是想立刻骑马前行一步,可被谢绥拦了下来,说是已经让北离先一步打探消息。
虞归晚坐在虞砚临的马车里照顾虞砚临,陪着他说话。
“阿晚,你去陪宸王殿下吧,我想睡一会。”虞砚临阖上双眼,虞归晚看着他的神色点头应了一声,让人停下马车,去了另一辆马车。
等虞归晚走了以后,虞砚临才睁开了眼睛。
他在虞归晚面前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泛红的眼眶掩盖不了。
他怎能不恨?
如今的他就是个废人,站不起来,甚至再也拿不起剑,以后再也不可能上阵杀敌。
谢绥看见虞归晚情绪低落的回来,也没有问出声,反而和平日一样,用着轻柔的语气,“回来了,饿了吧?出发前我让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糕点。”
“好。”
她慢慢吃起来,也装作没事人一样。
她作为哥哥的妹妹,怎么不知道哥哥的心情,怎么不知道他表面平静其实心底甚是悲痛,可他却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所以她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还是和哥哥一如往常的说着话。
其实,早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
裴瑾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边关待了两日了,这期间他也见了不少虞望手下的兵,每个人说的话都跟之前萧延说的一样。
他看着信中所说,差点气得没将信给扔出去。
好一个谢绥,现在就让他一个人在虎狼窝里待着是吧?
又是不怀好意的人,又是奸细的,他身边又只有一百人,谢绥还真是放心他啊……
信中提到让他暂时留在边关,随机应变。裴瑾自然明白谢绥的意思,所以暂时留在边关这边,可如今边关战事告一段落,他还要不留痕迹的留在边关才行。
如今虞望失踪,虞砚临‘身亡’,所以边关主要事宜还是由驻守边关的陈将军。
萧延倒是巴不得裴瑾赶紧走,只要他留在这里这边的事情就不好在他眼皮子下行动,最主要的如今是上面要的是宸王妃的命。
可他如今对虞归晚的下落还不明,要是再不给上面一个交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看来如今也只能在裴瑾那边下手。
想到这里,他让人准备了午膳去了裴瑾的营帐,“小侯爷现在不忙吧?”萧延走进去,问候了一声。
“不忙不忙。”裴瑾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
他也从谢绥的信中得知了虞砚临的下落,现在也彻底明白萧延不是个好东西,却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真是让他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