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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以科学计量的精确度移动着她的身体。她需要保证慢的同时维持机动性。能慢到不被任何马注意,但足够灵活,不到鲁莽行事的地步。她的头越过白色绒云,向外伸出去,直到她的眼睛能看到地面。她尝试在脑海里描绘一张照片,把所有细节都刻录下来,然后迅速把她的头缩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暮暮不知道这朵白色蓬松的积云作为他们的藏身之处够不够隐蔽。在银甲往幻形灵首领的下巴上揍了一蹄后,整个幻形灵哨所都嗡嗡地响了起来,就像一个从树上落下的马蜂窝。距离蜂群赶到他们这里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急需躲藏,但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设法在树林里藏身。这似乎并是一个靠谱的主意。
所以,在施展了几次步云咒语之后,暮暮和他们这支欢乐小队的其余成员都躲到了这朵绒云要塞里。幻形灵们穿着他们荒谬的蜘蛛伪装,涌进了森林,带着万分的决心开始搜寻。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暮暮都更加确信他们最终会被发现。她曾和银甲一起研究过小马国皇家卫队的搜查程序,以帮助他给指挥官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它里面写得非常清楚,如果你所追踪的小马疑似拥有飞行或施展魔法的能力,那么你必须像得拿出你搜索地面的认真劲儿来搜索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暮暮逐渐咬紧了牙关,在云层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下面的幻形灵无视任何可能的逻辑。他们从不向天空看,从来没有想过要搜索云层。事实上,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扩大他们搜索范围。这本该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你在一个地方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就试着找找别的地方呗。然而,幻形灵们却用着寻找丢失的钥匙一样的方法来寻找他们,搞得他们好像是无法移动或思考的东西似的。
暮暮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认为这是对她个马智力的侮辱。
然而,银甲一直在指出,这些幻形灵的愚蠢正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如果他们不打算仰望云层,那么也许他们就可以利用他们绒云堡垒逃走。只需要一点魔法,就可以慢慢悠悠地把他们从幻形灵附近推到安全地带。这是一个可以轻易施展的咒语,很快他们的小云朵开始就在天空中飘动,仿佛在被一股无形的的微风吹拂着。
逃亡计划是在日落时分开始的,那时森林投下的剪影沿着地表伸向地平线,就像长长的,秀挺的独角兽独角在恭迎升起的月亮一样。现在阴影在向另一个方向延伸,向夜月的最后一丝痕迹送别,太阳正从东方升起。
“继续找!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那些愚蠢的小马,然后他们就会告诉我他们棒球和高踢者的秘密。”
暮暮的眉毛抽搐了起来,她退到了被挖空的云层中心。她的推进法术和她的精密计算没有出任何差错。微风咒语本应使他们连夜与幻形灵拉开距离,但山上并不完全驯服的天气却背叛了他们。她听到了,当她无眠地仰躺在云朵上时。树叶在下面沙沙作响,说明是起风了。不知道到底是在刮顺风,还是在刮逆风,夜里实在是太黑,很难判断风是朝哪个方向吹的。现在,沐浴在晨曦的阳光中,她目睹了残酷的事实。
“我们几乎一动也没动过,”暮暮一边咒骂着,一边沉重地躺回云层中。她凝视着他们绒云堡垒的天花板,疲惫的眼睛产生了模糊的迹象,直到她用蹄子揉了揉它们。其他成员都睡了个好觉,事实上,直到太阳升起之前他们还在打着瞌睡。
银甲和韵律把自己裹在一层云团里,抱着彼此,只有他们的头从白色云团中露出来。那只钻石狗,饼干,蜷缩着,像睡在篮子里的一只普普通通的狗,而幻形灵则像一具尸体一样四肢摊开地躺着,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暮暮并不能完全确定,但在凌晨时分,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些魔法能量流入了s-43的嘴里。她说不出这是故意还是出于本能,但因为她的附近有银甲和韵律,所以暮暮不能怪s-43偷吃一些零嘴。
不过,睡眠之神对暮暮并不是那么的慷慨。她得到了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但每次当她打瞌睡时,她的梦都会受到提雷克的侵袭。而且,它们现在变得更糟了:渴望力量的半人马得到了钻石狗大军和幻形灵女王的协助。这是一场针对小马国的战争,在战争中,有许许多多的小马丧生了。这真是一个骇马的梦,而且最后它总会以提雷克洋洋得意地吹嘘他是如何处死了斯派克和聂克丝的方式来唤醒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想象空间。
幻形灵与他们目前的所有遭遇令她分心。当他们处于危险之中时,暮暮的所有思绪都必须专注于她自己,银甲,韵律的安全。但现在,他们安全了,她对聂克丝和斯派克的担心再度回归。钻石狗会照顾他们吗?他们的位置是不是还在彩虹山脉,或者已经被偷偷转移到了地表上的某一个洞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干脆直接给钻石狗他们想要的赎金,然后寄希望于他们会遵守他们的承诺呢?她心里五味杂陈,焦虑占了绝大部分情感。这是一种犹豫、爱、愤怒和-
“我想现在下去。”
-轻微的恼火的混合体。
石灰是唯一一匹像她一样被一夜安眠拒之门外的小马。处在云层之上令她感到很不适应,比暮暮中想象的还要焦躁不安。石灰站起来,绕着小圈子踱步,然后坐下来。她会像一只猫一样挠着他们蹄下的绒云,试图在绒云下面找到一些坚实的固体,然后石灰会躺下来尝试睡觉,但几分钟后她又会起来重复这个过程。随着黎明的临近,这个死循环愈发严重,她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对暮暮说这句同样的话。
“我想现在下去。”
暮暮叹了口气,揉着疲惫的眼睛,然后缓缓地,做了一个以蹄掩面的动作。她扯着自己的脸,皮肤拉紧,然后在她松开蹄子后,皮肤又“duang”地一下弹回原来的位置。暮暮不知道这是因为恐高症还是因为与地面分离而引起的不安,但她对石灰这种行为的耐心已经见底了。“除非幻形灵离开,或者我的微风咒语把我们从他们身边吹走,否则我们不能下去。”
“但我想现在下去。”
暮暮的姿势从仰躺换成了俯卧,用云朵埋住她的脸,同时掩盖住了她发出的沮丧的咕哝声,然后她坐了起来。几片云彩粘在她的脸上,给了暮暮一团白色胡子和两条白色的粗眉毛。然而暮暮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朝石灰露出笑容,终于想到了一些可以让她们俩都找到些安宁的办法。“你为什么不抚摸顽石一会儿呢。我相信这会帮你放松下来。”
“抚摸顽石总是非常放松的。”石灰的嘴角露出了最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把蹄子伸进衣服口袋里。“他是个很好的宠物,总是乐于倾听,当.........当……”石灰的蹄子,从之前悠闲和机械的动作,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在小口袋里摸索来摸索去,然后迅速换了一只前蹄,以便她对另一只口袋做同样的事情。
石灰把整个流程又重复了一遍,检查了两个口袋,然后抓住里面往外一扯,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外,抖出几小块棉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把两只蹄子深深地扎进云里。石灰望着暮暮,她的几块脸部肌肉在颤抖,好像要准备展露一种表情。暮暮刚张开嘴想问出了什么事,但是当石灰转过身,开始朝周围的一堵墙走去时,她的话被打断了。
“你要去哪里?“暮暮说,朝石灰靠近了几步。
“顽石不见了。我得去找他。”石灰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前蹄合到一起,把下面的云扒拉开来,在她的两腿之间形成了一个大洞。她最后瞥了一眼暮暮,然后把腿伸了进去。
暮暮瞬间慌了神,她挥出的几缕魔法试图抓住石灰,但为时已晚。她像一块石头一样掉了下去,一头栽向地表,从视线中消失了。当暮暮移到洞的边缘时,她的大脑立刻飞快地转动起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会受重伤。如果石灰弄伤了自己,她该怎么跟萍琪派交代?甚至更糟糕,要是石灰被抓回去了她该怎么办?他们才刚刚逃出来,一旦被抓,他们这次可就没有饼干和s-43来营救他们了。
然而,当暮暮透过洞口往下看时,她看到的是已经安全着陆的石灰。她的坠落过程被一个幻形灵截断了,当石灰爬下来时,伪装蜘蛛的腿还在抽搐着。一时间她整匹马都放松了下来。她把蹄子牢牢地踩在地上,把它们在地上扭来扭去,仿佛在熟悉触碰泥土的感觉。她的这一番大动作并不低调。其他的幻形灵成群结队向她涌来,撤去他们的伪装。他们身上带着蹄工织成的网,试图把网扔出去捉住她。
“顽石在哪里?”石灰边说边侧身躲开扔向她的网。一个幻形灵向她扑来,露出尖牙,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嘶声。然而石灰并没有被吓到。她把头向后仰,然后猛地向前一撞。石灰的头与幻形灵的头相撞,空气中响起了一声令马畏缩的喀拉声。幻形灵瘫倒在地上,被打昏了过去。
在那之后,又有两个幻形灵试图扑向石灰,但她跳到了空中,跳出了萍琪派才能跳出的高度。然后她又落回到两个幻形灵身上,设法把两个幻形灵都夹进了头枷里。“顽石在哪里?”她问她用前蹄枷着的幻形灵,然后,她回头看了看那只她只用两条后腿枷住的家伙。“你见过顽石吗?”
两个幻形灵都因缺氧而昏倒。紧接着,战斗开始了。暮暮只能作为这场叹为观止的演出的观众。她可能会用“流动的液体”这个词来形容这场战斗,但这并不完全准确。石灰在两次出击之间几乎是不动的,通常只是维持平静地站着的姿势,但她每一次出击都是迅速而致命的。这就像是一场舞蹈,所有的过渡动作都被剪掉了,石灰就是那位只在节点处摆出需要做的动作的舞蹈演员。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盘问幻形灵们关于顽石的事。
“灰色脏小马!”
暮暮朝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从视觉和声音两种渠道认出了它的主人。那是幻形灵的首领,s-1,他站在虫巢剩余的一半兵力面前,也是石灰还没有打倒的那一半。“你认为你的特技动作和战斗技巧很特别,但你不是!与幻形灵虫巢和我们光荣的女王的无上力量相比,你根本算不上什么。你只是在拖延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到来。”
“你在这里,顽石。你让我很担心。”
s-1回头看了一眼,以为自己能看到一匹小马或其他生物。但他看到的只是他的虫群,他皱着眉回头望着石灰。“你在和谁说话?这里没有叫顽石的马,也没有什么大石头。告诉我你跟谁说话!我命令你!”
“顽石卡在你的蹄子里了。”石灰开始慢慢地走向幻形灵首领。“请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宠物。”
s-1把前蹄翻过来,看到一块小石头被一点粘液粘在了底部。他把顽石取了下来,然后把它举到石灰看得见的地方。“这个?这就是你的顽石?这只是一块卵石。”s-1把顽石翻转了几下,阴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不过,这块石头上却充满了爱。它上面实际上满满的都是爱和关怀,一定是耗费多年积累起来的。”
石灰点了点头。她在s-1前面停了下来,满怀期待地伸出她的蹄子。“我拥有顽石很久了。他是我唯一的宠物。我尝试过别的,但顽石总是最好的。现在请把他还给我。”
“有了这么多的爱意,即使是你,你这匹可怕的脏马驹,在我浩瀚的力量面前也如同蝼蚁一般,”s-1说,他的笑意越来越浓。然后,随着一个简单决定的作下,s-1将顽石抛向空中。在场每一位看客的眼睛都死死地锁定在那块小石头上面,暮暮,石灰,所有跟在s-1后面的幻形灵都看着它在空中翻转了几下,然后向下落回去。接着s-1张开嘴,啪的一下把石头生吞进了喉咙里。暮暮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看着s-1咳嗽和梗咽,最终还是把顽石吞下去了。他身后的幻形灵们都在咧着嘴笑,好像他们已经胜券在握。石灰凝固在了原地。暮暮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她的头正对着s-1。
“美味,”s-1一边舔嘴唇一边说,痛苦吞咽的表情换成了满足的表情,“真不错,多年的爱意。”
暮暮的眼睛疯狂地在幻形灵和石灰之间来回扫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身体里的每一种本能都在告诉她她需要后退。伴随着一丝魔法光芒闪过,她增加了她的微风法术的法力输出,试图让他们的云快点离开下面的场面。石灰还是没动。她仍然站在那里,脸被她自己的鬃毛遮住了。虽说如此,即使是在石灰和暮暮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就像在看着一颗定时炸弹。
幻形灵那边也出现了状况。s-1后面的虫群开始后退,其中一些幻形灵发出微弱的嘶嘶声,活像是被逼到了角落里的耗子。就连一直陶醉在爱意中的s-1,也开始面露不正常的脸色,畏惧地后退了几步。他在强装镇定。s-1举起他的前蹄,把它们跺在地上,对着石灰嘶嘶地叫,展露他的幻形灵魔法。一些幻形灵试图效仿s-1的样子。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虫群聚集在他们的首领后面,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就在那时,石灰向他们迈出了第一步。
“逃!”s1尖叫着,虫群立马四散逃去。他们连蹦带跳地往远离石灰的方向逃跑,就像是暴露在光明下的蟑螂一样。而石灰,反过来,对他们穷追不舍。暮暮几秒钟之内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浓密的树林遮蔽了她的视线。尽管如此,尽管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她还是感到一阵寒意漫上她的脊背。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那匹小马没有转过身来。石灰的表情,在幻形灵中激起了如此恐惧的表情,她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对上她的那种表情。
暮暮松了松肩膀,试图摆脱那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她打算趁这个时候观察他们的下方。她跳到云层的顶端,在云墙的顶端找了个位置,然后观察他们的周遭。所有的幻形灵都不见了,他们现在可以试着继续他们前往木材镇的旅程。然而,失去了石灰,暮暮意识到他们沿着森林小径前行的方式已经行不通了。
他们最初的计划仍然可行。如果他们继续利用绒云堡垒把自己运送到木材镇,韵律的旅途压力会小很多。
她只是需要知道,到底该把风往哪个方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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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犯错误。不要再逃跑。不要再爪下留情,”公爵说,一边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一边领着他的钻石狗穿过森林。距离他的狗群被那些士兵揍得落荒而逃以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们失去了小马的踪迹,现在再找到他们的希望渺茫。但在公爵看来,失败是不可接受的。他们回到了兽穴,召集了更多的钻石狗。三个公主,一个王子和一条龙的皇家赎金。即使分成几十份分红,它的数额也足以让任何自重的钻石狗口水淌一地,完全就是宝石的发薪日。
所以他的小勘探队现在扩张成了一支庞大的民兵组织。他们在穿过森林,跑得最快的钻石狗负责侦查,而部队的主体则朝着木材镇的方向前进。那是小马的目的地。如果他们能赶在他们前面,他们就可以设下埋伏。
他握紧了缠着绷带的爪子,那是他被该死的魔法盾弄伤的爪子,而且他现在只能用右眼眯起眼睛看路。他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了,但右眼已经恢复得足够好,没有让他沦落到连看路都做不到的境地。尽管如此,小马还是侮辱和伤害了他,他不会让他们离开森林。他们要么成为俘虏,要么成为战利品,如果碰巧是后者,那么他们就会直接向水晶帝国进军,为自己夺下最大的奖赏。
公爵的左边传来吸溜的声音,把他的目光转到巴克身上。“怎么?“他问那只若隐若现、永远都在流着口水的巨大钻石狗。
“你确定你没事?那只眼睛看起来还是疼得很。”
“我很好,”公爵厉声说,把他那只完好的爪子攥成拳头,对这种违逆行为做出无声威胁。他是这群狗中的阿尔法,他不需要任何狗,更别提是巴克,来质疑他的力量。不过,爪子的啪嗒声把公爵的怒火从巴克身上引向了一只刚从森林里跑过来的钻石狗身上。
“我们发现了公主们。”剪着短发的小狗跪在公爵面前说。
“哪里!?他们在哪里?”
“卫兵、小马还有小龙已经到达了一列水晶火车头,现在正沿着铁轨向小马的城镇进发。我们看到紫色公主正推着一朵云彩朝同一个方向飞过天空。如果两组队伍都没有改变方向或速度,他们的路线应该会在桥的附近交叉。”
公爵笑了笑,转过身往桥的方向看去,被树梢遮挡的它几乎难以看见。这是小马的火车在开始向小马的木材镇做最后的冲刺之前的所需要经过的最后一个关口。这座桥本身并不长,但是却很高。它穿过一个很深的山谷,山谷的底部是一个瀑布湖。“那我们在那里设下陷阱。继续跟着公主们的轨迹,如果有什么变化就通知我。”他转过身来,提高嗓门对着那群狗吠叫,“剩下的,到隧道里去!我们向那座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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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打量着他的游戏桌,嚼着一块小童子军饼干,这是他订购的一堆童子军曲奇盒子中第一盒里的第一块。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可以看见他在游戏中所有的小雕像在移动和起舞。这不是他最用心设计的一件作品。除了最初的岩石滑坡和他们一些最初的遭遇以外他什么也没做,尝试让整个过程维持在控制之下是笨蛋才会去做的苦差事。
没错,他本可以用一点混沌魔法和思维控制技巧来让每匹马都成为他的舞蹈傀儡,但这种处理方式远不理想。首先,混沌魔法不受约束的本质往往会使得事态往更加有趣的方向发展。另一个原因是更多的是.........出于自保的心理。到目前为止,暮暮的朋友们仍然会在一定程度上为他提供道义上的支持,使他免受一对无疑到那时会是怒火冲天的公主的伤害。但如果他就这样开始剥夺玩家的自由意志,那么这个安全保证就会不复存在。
无序把手伸进他的耳朵,掏出一块怀表,轻轻地打开盖子,检查里面的时间。然后,他啪的一声关上了盖子,猛地一拉,怀表像弹簧一样弹回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把一组组的小雕像放在一起,三组小雕像汇聚在一座画在地图上的桥的小图标上。“还不够。”
无序一边用鹰爪的爪子敲击桌子,一边浏览地图,同时又咬了一口薄荷山脉口味饼干。“钻石狗会再次拖慢他们前进的步伐,但这不会阻止他们或是那辆水晶呜呜车。他们会通过那里,飞掠过木材镇,向帝国进发。暮暮不会找到她要找的咒语,只会窝着一肚子的火提前几天回家。”
他伸手去拿那套代表聂克丝和斯派克的小队的雕像,同时拿起了一个小火车头雕像。“这样东西一定要被处理掉,但该怎么处理呢?”无序问自己,就像一个不确定如何为一幅画添上最后一笔的艺术家。他飞到空中,开始懒洋洋地在空中划着圈,脑子里游荡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各种小雕像在他的响指声中出现和消失。
“我应该让火车抛锚吗?不,太老套了。我能信任钻石狗来摧毁它吗?不,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完全不可靠的实力。虽然这也是我引诱他们到岩石滑坡现场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嗯,也许我可以把他们都送到一个幻想乡的糖果世界,在那里他们必须得去拯救一位蔬菜公主....不行,韵律大概率会直接把那个世界吃空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扫视着他所有的小雕像。他有英雄,有敌马,有中立生物。他还有一个舞台。这是一个多么令马愉快的混沌的大杂烩啊,但他还缺少一昧配料。最后一个选择,以他的名义做出的决定,它将决定他运筹帷幄了这么久的棋局能否接着进行,以及他拖延时间的任务能否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就像一朵在日出的柔和光线下绽放的花朵,无序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笑容。他打了一个响指,创造出最后一个游戏棋子,并巧妙地把它安置在棋盘上。他把它放在火车头必经之路的桥下的湖底。无序最后的安排就像是花椰菜,在上菜前添置的一个装饰物来使一盘食物变得完整。他向后飘了几米远,远远地欣赏着他的游戏板,脑子里迸发出许多可能的结果。
无序把他的鹰爪伸到嘴边,在爪子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把爪子伸了出去,仿佛要借助山间的风来送去他的飞吻。“完美。”他说,同时最后一次对彩虹山脉施展他的魔法。舞台已经就位,所有的玩家已经到场,现在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了。
他拿着一盒小童子军饼干,坐回位置上,准备欣赏一场好戏。他也想看看暮暮是否会注意到他为他们友谊而送去的一点小小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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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
一个熟悉,但出乎他的意料的叫喊声把银甲闪闪从睡梦中唤醒。他抬起头来,感觉到身边的韵律也扭动了几下。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绒云堡垒的屋顶,他感觉到他们停了下来,然后又听到了落在石头地上的马蹄声,一个沉重,一个轻盈,然后很快就被笑声,以及暮暮洋溢着喜悦和如释重负的声音取代了。“我担心坏你们了。”
通过轻轻地唤醒一部分独角的魔力,银甲推开了一部分云彩,看到了所有动静的来源。他们的云彩现在只比坚实的地面高出一英寸左右,在一个又深又窄的峡谷边缘懒洋洋地盘旋着。一座短桥跨越了谷口,为沿着山腰蜿蜒而过的火车轨道提供了一个安全的通过途径。一道瀑布从附近的山脊上倾泻而下,从桥旁流过,跌入远处波光粼粼的湖中。在铁轨上,银甲看到了一辆停靠着的水晶机车,从车厢里,有着几个熟悉的面孔的水晶卫兵朝他冲了过来。
“银甲王子,长官!你们没事,我们真是松了一口气,”闪卫一边说,一边带着青刃、钻盾和阿尔顿迅速移到云团的一边。“韵律公主也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都安然无恙,”他肯定地说,回头看了看,韵律正从云端探出头来。她一副昏昏欲睡,行动迟缓的样子,因为睡眠那挥之不去的吸引力仍在生效中。她憋下一个哈欠,揉捏着云朵,试图找到一处好的施力点。无需多言,银甲就献上了他的蹄子,韵律笑着接过了它。他扶她下来,他的妻子先给了他一个快速的吻,然后才看向士兵们。
韵律脸上那美丽的、休息充分的笑容消失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
四个卫兵面露苦相,但很快就排成了一行。他们敬了一个礼,闪卫向前迈出一步。“殿下,我们很抱歉耽误了您的救援。”
当闪卫汇报他们小队在执行任务时采取的行动时,银甲的眼睛往别处看了一会儿。他看到了暮暮,后者正在试图把斯派克和聂克丝溺亡在亲吻和拥抱里。两个小家伙正试图摆脱出她的拥抱,这一家子都在咯咯地笑着。看到这一幕使他露出了微笑,但当他看到两匹在火车头旁徘徊的陌生公马时,他的微笑有了点消失的迹象。
“他们是谁?”当闪卫暂停了他的报告时,银甲问道。
“他们是油嘴滑舌兄弟,长官,”闪卫回答说,“他们协助聂克丝公主,以及英明神武的斯派克逃离了钻石狗的狗爪。我们还无法从他们那里得知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的原因。他们只是一直宣称‘那说来话长’。”闪卫停了下来,他和其他三个卫兵紧张了起来,压低身体转变为进攻姿态。
银甲紧跟着他们紧张的目光,回头看了看,看见饼干和s-43在透过云层中的洞往外看。他们现在各自举起了自己的蹄子\/爪子,面对气势汹汹的卫兵们,他们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长官,”阿尔顿问道,“这两个囚犯是你在执行你大胆的逃脱计划时俘虏的囚犯吗?我们需要逮捕他们吗?”
“不,”银甲挥着蹄子说,“他们是.........好吧,这也说来话长。”这句话让卫兵们的耳朵集体抽搐了一下,反过来让银甲轻笑了几声,然后他走上前去,用蹄子拍了拍闪卫的肩膀。“别担心,我保证在回程的路上会解释的。那列火车头上有足够的空间给所有马坐吗?”
闪卫点点头。“有的,长官。如果没有,我们会自己在火车头外走廊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者在空中跟进。”
“好小伙,让我们所有马都动起来吧。”
“是的,长官。”
闪卫转过身,走向暮暮,聂克丝和斯派克,打断他们的团聚时刻,并请求他们上车。从远处看,暮暮在看到闪卫的那一刻似乎有点吃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开始和聂克丝和斯派克一起朝火车走去。与此同时,阿尔顿,钻盾,和青刃也开始护送s-43和饼干走上火车。尽管银甲已经做过保证,但他们三马还是对幻形灵和钻石狗心有余悸,这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真是一次盛大的冒险,”韵律一边说,一边用鼻子蹭着银甲,“我想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都不会离开我们的卧室半步了。你觉得你能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照顾好帝国这么久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也在考虑同样的事情,”他笑着说,在韵律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两马开始朝火车走去。这时他环顾四周,脑中有一个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想法,然后他朝暮暮的方向望去,大喊道。“嘿,石灰上哪去了?”
暮暮从火车头车厢里探出头来。“哦,她弄丢了顽石,需要去找回他。”
“谁?”韵律走上火车时问道。
暮暮耸了耸肩,在火车头驾驶室的后面找到了个位置,同时用她的翅膀搂着斯派克和聂克丝。“石灰的宠物石头。”
“她为了一块宠物石头回那边去了?”
暮暮点点头,青刃回到他在控制室的位置上。火车头在开始向桥上移动时有点颠簸,它的轮子再次转动起来。钻盾和阿尔顿在机车两侧的阶梯上站稳了位置,而闪卫则站在车顶上,准备在列车获得足够速度时起飞。大伙的情绪高涨,每匹马都面带微笑。暮暮很高兴再次与聂克丝和斯派克团聚,同时向韵律解释了石灰的遭遇。油嘴滑舌与钻盾交谈,终于开始了他们是如何拯救了一位公主和一条有着重要地位的小龙的长篇大论。银甲自己站在火车头的一扇窗户旁,让山间的空气从他的鬃毛里穿流而过。
看起来他们这场疯狂的小冒险之旅终于要结束了。
然后列车猛地一颤,突然就向右倾斜,机车上的几个乘客跌跌撞撞地向右侧倒去。青刃猛踩刹车,失去了他们才刚刚设法获得的一点点速度。“大家都没事吧?”暮暮问道,试图用她的翅膀护住斯派克和聂克丝。
“小马们!你们现在就给我投降!”
银甲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把头探出火车头的窗户,向前看了看,又向后看了看,整个头转了一圈,然后把头缩回到驾驶室里。“又是那只钻石狗。他们把我们包围了。峡谷两端都有几十只狗,我们下面的桥梁上至少站着二十几只。我们所感受到的震动,就是他们掏空承重柱时弄出的动静。”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起因吗,殿下?”闪卫问道,“当那列火车到达帝国时,它显示有遭到过袭击的迹象。”
“我们还不确定,”银甲带着恼怒的口气回答。“我们只知道我们遭遇了一场山体滑坡或别的什么东西,这就是我们的车厢和火车的其他部分断连的原因。我认为这些钻石狗并没有策划最初的攻击,但他们一直都在很固执地从我们的不利处境中捞取好处。”
“说的没错!”小钻石狗说,似乎很想取悦他身边的小马,“我们没有造成岩石滑坡。我们只是找到了小马,包括非常瘦非常漂亮的粉色公主。没错,饼干希望聪明而强大的小马们能从这里找到一条出路!”饼干鼓起了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尽管他此时似乎有意在角落里缩。“要是公爵在这里找到我,他可能不会感到很高兴。”
青刃从窗户向外看去。“铁轨还可以勉强使用。如果我们能稳定住桥的右侧,平衡轨道,我就可以试试一踩油门,然后犁过那些钻石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拥有这种程度的魔力储备,”暮暮说,伸出一只蹄子碰了碰她的角。“但是,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
银甲抬起了蹄子,把它搭在他妹妹的蹄子上,压下了它。“不,你已经承担起太多拯救世界的工作了,就让你的大哥来处理这个问题吧。”他向卫兵示意,多年的训练经验正发挥着它的作用。
“小马们!你们听见了吗,小马们?”公爵从火车外喊道,“我们要求你们投降!你们逃不掉的!”
“如果我们现在不回答,他会察觉到我们有所打算,”银甲咒骂着,瞥了一眼火车的外边。他和其他卫兵制定计划的企图被阻断了。“我们需要有马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有什么想法吗?”他的目光在聂克丝、斯派克、韵律、饼干和s-43之间来回扫视,但没有马能给出答案。这时,一对声音在清爽的山间空气中响了起来。
“投降是一个非常通用的术语,朋友。对吧,我的兄弟?”
“的确是,我的兄弟。必须经过适当的谈判我们才能投降,否则你就很有可能会把整件事搞砸。”
银甲闪闪又偷偷地向窗外窥视了一眼。油嘴滑舌兄弟们爬上了车厢,骄傲地站在车厢顶上,好像那是他们大放异彩的舞台。然而,公爵见到两个兄弟后显得很不高兴。他咬着牙,气势汹汹将一只爪子指向他们。“你们不是公主小马!公主小马在哪里?”
“好吧,她们就在下面。”引擎驾驶室里的小马听到了油嘴的蹄子在屋顶上拍打出的有节奏的敲击声。“是的,小马国女性贵族中最高级的三位都在这个车厢里,我们闪闪发亮的交通工具中。要我说的话,我会说她们是被包裹在你所能想象的最漂亮的钻石狗包装礼包里。”
“也是我所见过的包装的最完美的钻石狗礼包,”滑舌说,“还有别忘了王子。他也算是正统的皇室,不过在空气动力学方面有些许欠缺。但是,是的,他,还有她们,以及这里的每匹马都可以成为你们的战利品,但是要在我们已经妥当地协商过投降条款之后。”
“没有什么条款,”银甲听到火车顶上响起了一块岩石砸在上面时发出的砰砰声。“你们投降,不然我们把火车扔进湖里,然后把你们都从里面捞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并不是想否认你是此刻谈判桌上更为强势的一方的事实,”油嘴一边向周围的狗挥了一下蹄子,一边说道,“天呐,我这匹马从来没有在谈判桌上见过占据了如此悬殊的优势的谈判方。”
“我的兄弟,我与你感同身受,”滑舌热情地挥动他的前蹄,补充道,“事实上,我怀疑我们还有没有任何底牌剩下。我们这些可怜的陆马注定要被这些暴徒劫持,或者从令马眩晕的高度摔下去。”
“你们不是陆马!”公爵叫道,“你们这些小马在拖延时间!你们在使用魔法!把桥拆掉!”
木头崩裂时空气中充斥着噼啪的声响。桥下面的一些狗挖出了最后一块仍然在分担着整座桥的重量的石头。随着这一挖,桥梁开始在水晶机车的重压下分崩离析。“所有马离开车厢!”银甲喊道,在车厢旁边形成了一个半球形魔法盾。在一阵手忙脚乱中,火车头上的每一个乘客都跳了出来,差不多直接摔进了银甲等待已久的魔法中。
银甲迅速地扩大了他的魔法盾,把半球体转化为一个完整的球体。这保护了下面的贵重货物们免遭钻石狗投掷出的树枝和石头的伤害。然而,他被迫在护盾滑溜溜的表面上左闪右闪,做出各种闪避动作规避四面八方的攻击。然而,一些石头和树枝还是打中了他的腿和身侧,威胁着要把他从护盾球上击落。
就在这时,另一个护盾形成了,是他熟悉的粉红色魔法光芒。银甲向下看去,露出了微笑。他看见暮暮飞了上来,和他一起站在护盾顶上。“别担心,银甲,我会保护你的,”暮暮说,用她的护盾法术保护他们两马免遭投掷物的袭击,而银甲则保护着其他小马的安全。“你的咒语能维持多久?”
“至少几个小时,多亏了昨晚睡的那个好觉,”他回答说,“你呢?”
“我觉得我撑不了那么久,”暮暮承认道,“所以我们得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如果我对泡泡里的所有马施放悬浮咒语抵消掉他们的重量,你觉得我们可以把你的球形护盾沿着铁轨一路滚到木材镇去吗?”
一阵响亮的撞击声传到了银甲的耳朵里,使得他和暮暮向下望去。在他们的下方,平静的山间湖面被破坏了。桥梁、悬崖上的碎石和水晶火车头如同流星坠落一般撞击着湖面。巨大的水花溅向空中。湖心的一个小岛承受了最严重的损害。在水晶火车头的重压下,它脆弱的绿茵地被压扁,同时火车头碎成了成千上万的碎片,并深深地嵌入了松软的土壤里。
在撞击结束后,湖面恢复了短暂的安宁,然而,银甲和暮暮却无法移开他们的视线。湖边的鸟儿在四下飞散,伴着惊慌失措的吱吱声飞向天空。一道巨大的涟漪以中心岛为起点开始向外延伸,一直延伸到湖岸。第一道涟漪后紧接着又是另一道,然后是第三道。湖面很快就像一壶开水一样翻腾着,湖底的震动已经延伸到了群山之间。
松树的树叶沙沙作响,而与倒塌的桥相邻的瀑布,它本是持续不断的流水变得断断续续。钻石狗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与同伴互相吠叫。
“怎么回事?”斯派克一边问,一边把脸贴在银甲的护盾表面。
“湖里有东西!”韵律喊道,用蹄子指着湖心的小岛。石头海岸震荡个不停,无数岩石在翻动,无数的白色浪花从泥土中喷涌而出。湖心岛开始下沉,洪水漫过遍布花丛的草地,彻底淹没了水晶火车头和任何残留的桥梁残骸。随着震动的持续,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在了波涛之下。然后,就像一个从湖床深处突然迸发的间歇泉,有什么东西从湖底跃向空中。那是一条大长蛇,它的鳞片闪闪发光,闪烁着彩虹的光谱。它有两个蛇头,它蛇身的两端各有一个,两个都长着长长的尖牙,发出嘶嘶的声响。这生物强有力的跳跃使它越来越靠近曾经的那座桥的高度。
“是衔尾蛇(ourboros)!”暮暮在蛇跳到银甲的护盾高度之前大叫。它一口咬住了球形护盾,它的一些牙齿设法刺穿了魔法屏障。他被刺穿的盾牌传来强烈的魔法反馈,让银甲闷哼了一声。他试图站稳脚跟重新施咒,但当蛇的其中一头紧紧咬住护盾时,另一头绕着护盾卷了上来。
“当心!”闪卫喊道,他和其他卫兵摆出了一副誓死保卫皇室和所有平民的架势。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衔尾蛇的第二个头张开大嘴,一口将暮暮和银甲连带着护盾一起吞了下去。这同时导致了银甲的护盾咒语的失效。突然解开的魔法护盾,使得其余的小马都落入了这个生物的第一个头张开的嘴中,所有的小马都在滑入它的食道。
银甲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抬起头与他对视的韵律,以及当大毒蛇的下颚在他们周围合拢时,她伸向他的蹄子。暮暮的护盾咒语为他们提供了一些庇护和光明。他们能感觉到那条蛇向下坠回了它出现的湖中心。这个生物的喉部肌肉正在慢慢地引导光滑的球形护盾进入这个生物的更深处。
银甲已经快要急得发疯了,他张开嘴绝望地试图呼喊韵律的名字。但当他吸气并准备喊叫时,他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一股气体正在渗入暮暮的屏障,这道屏障本就不是气密的。他和暮暮都咳嗽起来,他们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身体逐渐变得麻木。
银甲同时用蹄子和魔法向暮暮抓去,但他的意识和整个世界都在消散。他闭上了眼睛,屈从于黑暗,他的思绪在那一刻维持了一会儿,让他看到了某样东西。在远处有一扇门,笼罩在黑暗中的门,光线从门缝里渗出来。这是他唯一能看到的东西,但光是看到它的样子,就让他的心底升起了一阵原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