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暮暮和银甲站在父母的卧室门前,神情不安地等待着。柔光自从宴会上回来时就变得非常不正常,她歇斯底里地列了一个清单,上面写着一切当大家因为她而失去房子的时候可以卖掉的东西,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这间屋子是她和夜光早就买下的,这房子是属于他们的,根本就不会发生她所想象的事。而且夜光的收入也足以应付他们所有的生活开支和税务。
但想要说服柔光就像去说服一条蛇长出脚去跳舞一样艰难。
不久,卧室的门开了,夜光从里面走出来,神情疲惫,他推上了门,对着等候的二马说道:“她直到后半夜才入睡,”他打了个哈欠,“但至少暂时没问题了,一杯茶加一幅全家马的照片,每次这个方法都能生效。”
“但是,”他顿了顿,接着说,“她今天是不会像以往一样安排我们,这代表在我们必须完成好每一件事,不能有什么遗漏。暮暮,你知道你妈通常把她的计划表放在那里,你去把它找出来,看看我们今天要做些什么。”
暮暮点了点头,很快地跑开去拿计划表,银甲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我从没见过妈这样糟糕过。”
“不,她以前也这样过,”夜光站到儿子身旁,“那次她也是如此的焦虑不安,她那时第一次当上母亲,她担心自己做不好一个称职的母亲,而你也会因此而恨她,她还假象出你会去加入一些不法团伙,然后被关进监狱。”
“这很疯狂不是吗,这次也是一样。不过对你来说也的确是第一次,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了,”夜光说着,转身下楼,银甲跟在他身边,父子俩马肩并肩的走下楼梯,“想必这次去完成她的那本书也是原因之一,这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她一定在担心这会是她职业生涯的尽头。她的梦想对你来说一定不会陌生,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写出一本真正的畅销书,一本可以被马津津乐道的书,不过一次又一次地,她的梦想都落空了。不是我对她已经取得的成就视而不见,正是因为她所取得的那些成就,你和暮暮才能拥有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只是你妈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在有生之年写出一本脍炙马口的好书,仅此而已,不过这么多年的尝试和失败似乎让她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有成为畅销书作家的潜质。”
沉思了一会,夜光微笑着对银甲说:“放心吧,别太担心她,给她一些时间休息放松,她会好过来的,会像以前一样挥舞着蹄子指挥我们,就像如果我们做不好世界就会毁灭似的。好了,话就说到这里,走吧,在你妹妹把计划表找出来之前我们应该去解决一些早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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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友谊之火永不熄 ?
?熊熊燃烧我们将不再分离?
?我们使四季更替,迎接着每一年?
?只要我们永远是朋友?
?我们可以创造美好的一切?
?陆马擅长播种和收获?
?独角兽精于工艺与奥义?
?天马管理着蓝天?
?小马国在我们的爱和关照下长存不息?
?我们的灵魂各不相同,但依旧团结一心?
?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心中友谊之火永不熄?
?熊熊燃烧我们将不再分离?
?或有争吵无须在意?
?唯有欢歌笑语才是真谛(才是真谛)?
?我们永远是朋友?
?友谊不止,直到世界的尽头?
韵律、银甲、夜光和暮暮一行马走进了商场,为正在商场一角演唱的唱诗班喝彩,柔和的歌声和着高低变幻的,由一排大小不一的铜钟演奏出来的乐音,组成美妙平和的音乐传遍商场的每一个角落。为了向完成这次完美的表演的艺术家们致敬,他们每马都在唱诗班面前的募捐箱中投入些硬币。箱子里的捐款会被用于帮助中心城里那些并不走运的小马。
丢下些硬币后,四马继续前进,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去完成柔光的计划表。这是为了确保大家可以度过一个完美的同心节之夜,为此他们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任务,但他们还有非常要紧的任务需要解决,那就是确保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可以享受这一年来最丰盛的晚餐,他们已经买到了一整套新的餐具和一些带有节日气氛的 餐巾。现在他们将要去完成计划表上的一项重大项目——到中心城的大商场里去购买些食品之类的晚宴必备物品。
因为暮暮的朋友们明天一早就要从小马镇来中心城了,而柔光为她们准备了一个丰盛的午宴。这是他们家第一次接纳如此多的小马,但接纳如此多的家庭成员与朋友也是这个节日的标志之一。
“大家干的不错,我们很快就要完成所有的食物采购,剩下的就是去面包房买些妈妈交代我们买的派。”暮暮说着,拿出计划表校对了下,重新放回包里,脸上挂着笑容,“到时候妈妈看见我们把一切都完成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暮暮,我们能不能停下来去吃午饭啊,”韵律有些尴尬的笑着问,“走了这么多路我都有点饿了。”
暮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的,我们可以就在商场里买些吃的,然后在靠近唱诗班的桌子上吃完就好了。我不知道你们其他马的想法,不过我认为坐下来多听一会也不赖嘛,他们的歌声还是挺好的。”
“哦,得了,暮暮,你应该坦白,”韵律半带嘲讽地说道,“你只是想听他们唱《寒冬中的雪马》罢了。”
“我才没有,”暮暮争辩道,但脸上的红晕暴露出了她的本意,她只好向她的兄长求助。
“额,我什么也不知道,小暮,”银甲飞快地回答她。银甲这次被分派到了最繁重的任务,他要负责背新买来的餐具,“拜托我们能不能先回家再说,别忘了聂克斯和斯派克还在家里等我们啊。”
“哥,你要知道斯派克不再是以前的小龙了,他虽然还没有大到可以组织一场单身派对,但他已经可以照顾好聂克斯了。毕竟在我到小马镇期间我去执行一些公务时都是他一龙看家的。”暮暮笑着不自觉地晃了晃脑袋。“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赛蕾丝蒂娅要让斯派克帮你主持你的单身派对。”
“再说了,柔光也在家里,”夜光指出,“虽然她现在处于失落的状态,但只要有一些事出了问题,她就一定会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下来,赶去帮他们的忙。”
银甲哼了一声,但仍然点了点头,把注意重新移回他负责的购物任务上。越快买好食物他们就能越快吃好,越快吃好他们就能越快回家。
而越快回家他就能确保聂克斯不会对斯派克和柔光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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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光躺在床上,眼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天花板,看着上面刷油漆时留下的痕迹。她放下了蹄中的全家福和已经空了的茶杯,这些都是昨夜遗留下来的。夜光直到午夜才使柔光冷静下了,但即使这样她也是到3点才睡着。另外,她中途还被两个噩梦惊醒,她记得很清楚,一个是在5点,另一个在7点。第一次她梦到自己被一股由书本构成的潮水给淹没;第二个噩梦是她的家马、亲情,以及她所有的一切都会离她远去,仅仅是因为出版商解除了她的合同。经历了这些噩梦后,她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这是她数十年来最难过的夜晚。
她终于在大概十一点时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而自然清醒过来,但她还未找到任何支持她起床的动力。她凝视在边上梳妆台是时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一天时间已经被浪费一半了,她已经没办法按时完成她计划表上的任务,暮暮的朋友来时会发现晚餐毫无准备,大家不得不去外面吃些便宜的快餐,在如此重要的节日里。而暮暮的朋友将不再信任暮暮,她会失去她以前学到的友谊,塞拉斯缇娅公主也会断绝与她的学生关系。然后她会失去友谊的力量,然后无序或是其他什么邪恶小马将会——
通通通,通通通
柔光的思绪被敲门声拉回现实,她微微坐起身来,看着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开始她有些紧张,看见门后有一双龙瞳正在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时你当然会紧张。在她听到走廊里传出在聂克斯熟悉的声音后,她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柔光,斯派克和我做了些午餐,你要来吃些吗?”
柔光本想打发聂克斯离开,让自己静一静,但她的胃背叛了她,发出了不和谐的咕咕声。柔光把蹄子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希望可以让肚子安静下来。但现在这么做已经没意义了,聂克斯已经端着午餐走进了房间,她把盘子放在自己的背上,小心翼翼地走到柔光床前,午餐很简单:一些三明治和一杯水。但看上去确实不错。
“好的,”柔光回答,最终还是向自己的胃屈服了,“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柔光轻轻地放下了蹄中的全家福,把空的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她拿起了放在聂克斯背上的餐盘,放在床上。
“这是莴苣和芹菜三明治,当然还有些黄瓜,”聂克斯露出了个微笑,“斯派克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食物。”
柔光拿起了一片三明治,轻轻地揭开了盖在上面的面包,看着里面的东西笑着说:“他甚至煞费苦心地把黄瓜切成和面包腌菜一样的长条状……正是我最喜欢的方式。”她重新合上了三明治,拿到嘴边,尝了尝。在这过程中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里面的莴苣叶像一层薄薄的霜一般盖在底下的面包上。没错,斯派克完全清楚地记得她是有多么喜爱这种三明治。这条小龙一直都是一个完美的助手,知道如何让她开心起来。
很快,柔光拿起了第二片三明治,但她停了下来,瞥了一眼周围发现聂克斯依然站在边上看着她吃,“聂克斯,亲爱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她情不自禁地问聂克斯。
“斯派克让我在这里等你吃好,然后把盘子收了,他好拿去洗。”
“额……好吧,”柔光说完,拿起三明治。但她怎么也无法把它放进口中。毕竟如果有只小马在你边上看着你吃、嚼,还边吃边掉下面包屑(龙火烤的面包你也只能这样将就着)的话,无论如何你都会感到不自在。
“聂克斯,”柔光开口道,“也许你可以干点别的事除了看我吃外,比如……”柔光环顾四周,希望可以找些什么东西来转移这个小雌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她可以轻松够着的东西,这也应该会吸引聂克丝的注意力。
“你看这个怎样?”柔光对聂克斯说,把全家马的相册举在空中。
聂克斯笑了,一下子蹦上了床,让柔光有些猝不及防,她不得不立刻抓紧水杯,以防被聂克斯制造的冲击震下去。显然,聂克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造成的混乱,她只顾着看相册,从眼中可以她的热切,“你也有一本这个吗吗?!”
“你是什么意思?”柔光边说边把水杯慢慢地放在碟子上。
“一本剪贴簿,暮暮曾经给我看过一本,说是你为她做的。这个里面也有一块斯派克的蛋壳碎片吗?”
柔光咯咯地笑了起来,用魔力把本子移到聂克斯身旁,贴近她的眼睛,“不,不,聂克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剪贴簿。这是我们的家庭相册,这里面只收藏照片。我确实为家中的所有小马每马做了一本剪贴簿,但只有一些特殊的照片才会收藏在这里。”
柔光顿了顿,喝了口水把水杯重新放回后,打蹄势示意聂克斯靠近她。然后,正如她所预料的,聂克斯毫不在意地在床上蹦蹦跳跳地靠过来,若不是早有准备估计杯子又要有粉身碎骨的危险。还好,聂克斯很快地蹦到了她身旁,安静下来,坐在枕头上,看着面前被柔光魔力举着的相册。
柔光打开了第一页,用蹄子指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夜光弯下脖子,为柔光戴上订婚戒指的情景。“我母亲也有这样的一本相册,记录着她的一生。那里面有许多照片,但她始终空着第一页,那代表着一张她错过的照片——我父亲向她求婚的那晚的照片。”
“但当夜光向我求婚的那次我也忘了这件事,不过还好,大概是我或我妈曾经不经意地和夜光说起过这件事,”柔光笑着轻抚着这张老照片,“没错,他一定是听到过,因为那晚他向我求婚的时候,他特意带了个摄影师来,然后给了我这个相册,相册的第一页就放着这张照片。看到这个就感觉又回到了被他求婚的那个晚上。”柔光的蹄子在照片上犹豫地晃了晃,最后还是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轻轻地翻到下一页。
“这是夜光和我的婚礼,他穿着西服是那样的英俊,尽管他的领结在那晚老是拧成一团麻花,我可以发誓,他这么做一定只是为了找个可以让我贴他够近,并偷偷给我一个吻的借口。”柔光拿起一片三明治,咬了一口,一边慢慢地嚼着,一边看着聂克斯趴在照片上仔细地看。
“婚礼是在哪里举行的?”聂克斯开始注意到了背景中一些恒定不变的元素,“看起来你们像是在户外举行的。”
“是的,确实是在外面,”柔光说,“我们就在外面的瀑布花园中举行的,就是那个紧贴中心城外最大的瀑布的公园。这可是是全小马国最美的风景之一,也许这没有在城堡中举行的那样隆重,但对我来说那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柔光一边翻页一边咬了第二口三明治,这次她只是胡乱的嚼了几口就飞快地咽了下去,继续开始向聂克斯讲解下一张照片,“只是我和夜光的第一个公寓。那真是一个小地方,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在那种地方坚持了那么时间的,反正这是我们那时能承受得起的最好的地方了。那时我仍是一个尝试出版自己的书的作者,而因此夜光是唯一有稳定收入的马。”
“哦,这是我们第一次搬进这个屋子时的,”柔光指着另一张照片说道,“我们一开始想搬进一座公寓楼里,毕竟我们都在那个小房子里憋了那么长时间了,不过......那时的我们需要一座更大的房子。”
“这是什么意思?”聂克斯不解道。
“恩,你凑近点仔细看看,”柔光说着,指着图上的自己,“你有发现什么吗?”
聂克斯把头靠在一边,“你是指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发型吗?”她指着图上柔光的充满脂粉气的蜂窝头。
柔光笑着说,“好吧,确实是有点傻,但那时很多母马都把鬃毛弄成这种蓬松的款式。不过真正要你注意的是我的肚子,你没发现有些鼓吗?这里面就是银甲闪闪。“
一副恍然大悟的微笑浮现在聂克斯脸上,“你怀孕了!”
“是的,”柔光说着又咬了一小口三明治,小到刚好可以让她继续说下去。“哦,那时我十分紧张,我都不知道如果没有夜光的话,自己能否度过难关。他在压力下总是可以保持镇定,这也是我嫁给他的原因之一。不过还好,这十一个月在眨眼间就过去了,快得出乎了我的意料。”
翻到下一页,聂克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神色看着这副照片,“这真的是银甲闪闪吗?”
柔光点了点头,她看着这幅图嘴角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尽管她在图中显得有些可怕。在图中她看上去十分憔悴,发型乱得就像丛鸟窝,但对于一个第一次做母亲的母马来说又能苛求什么呢?而另一只白色的幼驹正依偎在她的怀中,“是的,这就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如果我们再往后翻几页的话……”
在魔法的翻动下,柔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第一张就是银甲和夜光去野餐的画面,但真正吸引聂克斯注意的该页最后一张。柔光又一次变得焦虑不安,但和上次不同的是,她的身旁站着一只穿着薰衣草大衣的紫色幼驹。
聂克斯的眼睛瞪得和盘子一样大,她愣愣地看着这照片,“这…这真的是……?”
“没错,她就是暮暮,”柔光微笑着说道,“很难相信对吧?”
聂克斯此刻唯一能做到就是点一点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柔光不动声色地把相册翻到了下一页,这一页上全是关于暮暮幼年时期的记忆,一张是她正坐在她的哥哥银甲背上,还有她正在吃胡萝卜泥而弄得满身都是。然后是一张她长大一点被送到魔法幼儿园时的情景,以及一幅她从一个用书搭成的“堡垒”中向外看的照片。
“嘿,看,是聪明裤裤!”聂克斯指着一幅暮暮抱着聪明裤裤的图片喊道。
柔光听到不由得扬起眉,转过头看着聂克斯,“你知道小裤衩的事?”
“是的,暮暮把它送给我了!”聂克斯回答。
柔光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她的下巴拉得长长的,惊愕地说,“她把它给你了?!”
“额, 事实上,她不是直接就给我的,”聂克斯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在图书馆的箱子里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它,然后暮暮也告诉了我关于聪明裤裤的事。在那之后暮暮就不希望我再去碰它了,不过.......不过我真的很想和它玩。所以等到晚上暮暮把我哄上床后我又把聪明裤裤偷偷地拿出来,我原本只是想玩一玩然后就放回去,但最后玩着玩着我就......我就睡着了。”
聂克斯抬起头看向柔光,微笑着,希望可以平息柔光的惊讶,“到了第二天,暮暮告诉我我可以留着聪明裤裤!”聂克斯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地说,“应该说是我妈妈说我可以留着它。”
“妈妈?”柔光问她,她的思维一下子环绕着那个词语发散开来。
聂克斯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着相册,“是的,暮暮从正式收养我的第一天开始就希望我叫她妈妈,虽然我知道她的确是我的妈妈。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但从她找到我的那一天起我都一直叫她暮暮,因为……”
“因为这样叫她感觉有些奇怪对吧?”柔光接着聂克斯说道,聂克斯肯定地点点头。
“我知道这样的感受,”柔光说着一只蹄子搭在聂克斯肩上,“夜光的母亲也希望结婚后我可以叫她妈妈,尽管我只是她的儿媳而已。其实,我知道事实上她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因为她喜欢被马叫妈妈,而是为了我,她只是希望我可以感到亲切些,让我感觉就像是夜光他们家的一份子。”
“所以你叫她妈妈了吗?”聂克斯问她。
柔光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不,到直到现在我依然叫的是她的名字,但已经足够了,因为我知道她视我为她真正的女儿,而不仅仅是儿媳。”
听到这里聂克斯向柔光靠得更近了,二马亲切地靠在一起看着相册,就像之前一样,柔光翻,聂克斯跟着看。“恩…暮暮说我应该叫你外婆,不过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叫的话我也可以不叫。”
听到这柔光不由的有些紧张。说实话,她和夜光早在几个月前就讨论过关于聂克斯的事。他们都认为暮暮还太年轻了,无法照顾好一匹小雌驹。收养聂克斯的决定所带来的包袱分量是不可忽略的。聂克斯之前所做的事带来的阴影即便是数十年甚至数个世纪之后也很难消退,这将会给照顾她的小马添上重担。
另外,对于柔光而言,她认为暮暮做了超出她预期的事情。她应该去找一只中意的公马,然后约会,然后是更多的约会,然后他们应该订婚,住在一起看看双方是否都满意,再然后就是结婚,最后他们才应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才是暮暮应该做的,这就简单得像完成一张计划表,而且柔光知道她的女儿在完成计划表的方面上的能力是常人所不能匹敌的。
但暮暮把聪明裤裤送给了聂克斯,这是柔光从未想到的。在暮暮已经大到不再玩聪明裤裤时她就试图把聪明裤裤送给慈善机构,但暮暮没同意。而且,在这之后暮暮还把聪明裤裤带到塞拉斯缇娅公主的学校里,只为了确保她的这个玩偶可以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但是,暮暮把聪明裤裤送给了聂克斯,这是一个暗示,一个很有分量的暗示。
“你知道吗,聂克斯?我是不会介意你叫我外婆的,”柔光搂着聂克斯说道。然后她重新把注意力移回到相册上,翻了几页,“这儿,看,这是暮暮的第一个噩梦之夜,她装扮成一本书,看上去可爱极了。”
~~~
“斯派克,聂克斯,我们回来了!”暮暮大喊着走进屋子,韵律,夜光,还有银甲跟在她的后面,一进屋就放下身上重重的包袱。
“进展如何?”斯派克从厨房里回应道。
“很好!我们买到了妈妈的清单上的所有东西。”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柔光把头从厨房里伸出来,微笑着大步地跑到她女儿面前,“哦,太感谢了!我还在担心因为我睡到下午才起来的缘故没法再完成清单上的事项呢。对了,你买到花生酱是那种用来拌芹菜的吗?必须是很粘稠的那种,不然,葡萄干看起来就不会像是原木上爬动着的蚂蚁。”
“妈-妈?”暮暮结巴起来,“你-你怎么起来了,还……”
“噢,得了吧,”柔光一边开始在暮暮的鞍包里翻找一边说道,“你们还真的以为我会把一整天都浪费在床垫上?”
“没错。”暮暮、夜光还有银甲异口同声地说。
听到这么干脆的回答,柔光不免有些尴尬,不由得脸红了。“好吧,我承认,要是没有其他小马的帮助的话,我也许的确没有让自己从床上起来的能力。但是当聂克斯进来给我送斯派克做的午饭时,我给她看了相册,也正是这个让我满血复活了过来。”说完她转身向着厨房里喊道:“聂克斯,出来清理一下桌子!”
“好的,外婆!”
听到这句暮暮微笑着用充满希望的语调问:“妈,那是不是意味着.........”
“别想多了,暮暮,”柔光压低声音坚定地回答,“我还是同意你爸的观点,但……”说着微笑浮现在柔光嘴角,“但她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所以为何不让她感觉到她是这个家庭中一份子的温暖呢?”
“现在!”柔光挥舞着蹄子大声地喊道,“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尤其是这些食物。所有快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拖到厨房里去,一!二!三!……!”
看到这里暮暮和韵律相视而笑,夜光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们都知道柔光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现在正急急忙忙地把这些东西搬到厨房里,就如同是在拯救世界一般积极。但还有一只小马并没有像现在的暮暮和他的妻子那样,小声地窃笑。银甲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咬紧牙关,背后的毛发直竖起来。
“快来,银甲,我们要把这些新盘子洗干净后再放起来。”柔光在厨房中叫道。
“哦,好的,我很快就来,我只是得去洗洗蹄子而已。”他回过头来冲着厨房喊道,脸上强做着微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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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妈,要我帮你拿一下吗?”
“银甲,够了。”柔光说话的这会儿飘起了几个干净的碟子,将它们统统放进了一个橱柜里,“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你确定吗?没有一点点头晕目眩或是自己不像是自己的感觉?”
“银甲,我没事,”柔光又一次坚定地回绝了他,她托着一个放满曲奇和几杯热可可的餐盘对着银甲说道,“并且我现在不需要帮助,我还没老到把这些事情搞得一团糟——比如忘记用自己的魔力来飘起这些碟子,结果把所有东西都摔烂——-的程度。如果真的有马需要你的帮助的话,那也一定是你老爸,”她说着向厨房外走去,“他总是对他的火焰过分地关心,在没有马去告诉他那篝火看上去已经很完美了之前他是不会停下的。”
银甲点了点头,跟在柔光身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出了厨房。这个家庭的其他成员正呆在客厅里,披着毯子惬意地躺着。暮暮、斯派克和聂克斯坐在一张小椅子上,韵律躺着长椅上,边上空着一个位置留给银甲。而夜光正围在火炉旁,小心翼翼地将原木组合和堆叠起来。
“为什么他还没有把火生起来?”聂克斯看着夜光的工作说道。
“他还在搭木堆呢。”暮暮回答。
“但搭个木堆有什么难的吗?”
“非常的难,聂克斯,”夜光说,同时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木头,“完美的同心节之火是我家族的传统。如果这些木材搭的不好的话,升起来的火焰会不够温暖,不够明亮,或者是我们可能看见火焰下露出的部分木头。这三样都不行,完美的同心节之火要看起来像是魔法的火焰,就像在空气中燃烧而且还得看不见燃着的木头。”
“那这样还要多久?”斯派克说,打了个寒颤,“我的鳞片已经冷得不行了。”
“不久了,大概十到十五分钟吧,最多也就这么点时间。现在,银甲,过来,帮我举着这块木头。”
斯派克边抱怨边尽量缩回进毯子的更深处,看着银甲走到他爸边上,用魔力拿着几块被夜光精心堆叠好的木头。夜光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添置引火物。
“嘿,暮暮,在等火生起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烧那一小块木头呢?”聂克斯问道。
“这主意不错,”暮暮说着和聂克斯从椅子上下来。“明天晚上我们去参加演出,然后后天还要去参加公主节日派对,所以也许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间。你跑到楼上去把它拿下来,我去拿我们的外套,然后我们在后门那里见。”
聂克斯点了点头,兴冲冲地跑上楼去拿她的那片薄薄的木片。与此同时,暮暮穿上了大衣,看着其他的家庭成员,“你们有谁想要加入我们?”
“没门,我现在已经够冷的了。”斯派克说着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像茧一样,死死地赖在椅子上。
“不了,我们还要把火生起来呢,”夜光说,“银甲,把这个往那边挪一点点……对了,就是这里。”
“我想我应该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柔光说着喝了一小口她眼前的热可可,试了试温度。
“那你呢,韵律?”暮光边问边穿上了自己的靴子。
韵律点了点头,从位子上站起来,“当然了,这听起来很有趣。”
“你确定吗?”银甲从火炉那儿回过头来,“外面很冷的。”
“是的,我确定。自从婚礼后我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中心城的夜晚了,再说了,经历一些寒冷会让我和你依偎在一起时感觉更好,不是吗?”韵律把她的大衣从衣架上拿下来,与此同时还从柔光刚端来的盘子中抓起了块饼干,“等你们把火生好了就来叫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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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白雾从暮暮口中冒出,她正站在后院的烧烤架前面,聂克斯和韵律站在她的后面,踩着蹄下厚厚的白雪,等待在火焰的诞生。聂克斯从木材杰克那里拿来的木头正静静地躺在烤架上,暮暮将边上那些用来翻动木炭的金属棒移开,确保没有什么东西会阻挡这火焰。
“好了,我们开始吧,”暮暮说着退后了几步,角上亮起魔法的光辉,只见木头被一道温暖的红色火焰包围。但很快,这火焰开始改变色彩,大部分的火焰变成了明亮而喜庆的大红色。
聂克斯和韵律从暮暮身后走上来,围着这团火焰,感受这它的温暖。“这火很漂亮,”韵律看着眼前混杂在红色和白色的斑驳烈焰称赞道,她还凑到火焰边上深吸了一口气,薄荷的清香在她的鼻腔中蔓延,“而且闻起来也很不错,就像是手杖糖的味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它,”聂克斯说,“这味道让我想起了扭扭在我非常需要的时候给我的那根。”
“你指的是——”暮暮问她,但却看见聂克斯突然把耳朵转向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
“你有听见什么吗?”
韵律和暮暮看向聂克斯所指的方向,也以同样的方式搜寻任何可疑的声音,但后院里还是和以往一样,被雪覆盖着,只有几个前几天堆起的小雪堆屹立在院中,同样上面也有新雪覆盖着,没有任何马的踪迹。
“等等,我好像也听到了,”韵律说着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天空,“这貌似是钟声。”
暮暮点了点头,举着蹄子指着远处的钟楼,“这一定是从钟楼那儿传来的,那里有着整个中心城最大最响的钟。我敢打赌他们现在一定在唱颂歌,他们每年都这样。”暮暮又一次的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你们听见了吗?他们在唱同心节颂歌。‘心中友谊之火永不熄 熊熊燃烧我们将不再分离!’”
韵律看到暮暮真的跟着唱了起来,忍不住地笑了,还把头伸到聂克斯脸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其实暮暮一直对于钟声很是着迷哦。”虽然这看上去像是悄悄话,但这声音却大到足以让暮暮听见。
“我哪里对钟声着迷了?”暮暮反驳道,“这听起来我像是对钟声有着一种病态的嗜好一样,但实际上我只是喜欢钟声罢了,尤其是在这个季节。”
“这是为什么呢?”聂克斯问她。
“在 我看来,钟声是这个季节的灵魂,”暮暮微笑着把头重新转了回去,确定这能使她听到更多的音乐后继续说道,“一个单独的钟无法组成一段音乐,这只有在一连串 大大小小的不同的钟合作下才能创造出音乐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可以编出无比美妙的乐曲,就像是天空和无情的寒风都被感动,随之唱和。”
“这也和同心节传说中的一样,”暮暮接着说,“没有哪一个种族可以独立地建立王国,正是因为三种族联合了起来,才有了小马国的诞生。不同的种族,不管是高大还是娇小,都以谐律之名联合起来共同面对困境。”
“另外,钟也是你唯一会的乐器。”韵律打断了暮暮滔滔不绝的演讲,在暮暮把话题扯远之前把议论拉回正题。
“我还会表演其他的乐器。”暮暮带着恼羞成怒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旧保姆,抗议道。
“真的?说几个出来。”
“我会唱歌。”
“那个不算。”
“我也会打三角铁。”暮暮想了想回答。
韵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同时轻笑了几声。“好吧,暮暮,你赢了。”一边的聂克斯被俩马的争执逗乐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暮暮呢,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也不禁地发出了自嘲的笑声。三马互相看着对方大笑着,笑了一阵后大家又开始一起看着燃烧的火焰,一起听着夜空中传来的钟声。
“姑娘们!”不知过了多久,夜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我们已经准备好生火了!”
暮暮闻声侧过头去,冲着屋里喊道:“好的,我们很快就进来!”
“你先和聂克斯进去吧,我会把火熄灭的。”韵律说。
“你确定吗?”
“是的,这只消一两分钟,不用担心。”
说到这,暮暮也不需要再问她什么了,转身带着聂克斯飞快的冲回了温暖的屋子里去。与此同时,韵律看着烤架上火焰,沉思了一会儿,想着该如何熄灭它。最后,她 还是用了些魔法,召唤出了一个不透气的泡泡包裹着木头,看着火焰因为缺氧而渐渐小下去。很快,就只留下了一撮还冒着些许青烟的灰烬,随后韵律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烤架的盖子,转身走进了屋中。
夜光闻着蹄中的热可可,感受着它散发出的甜美的气味,目光停留在其他家人身上。火炉中,搭好的木材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一丝火花的燃起。这时,夜光清了清嗓子,微笑地打算说些什么,毕竟在点燃前没有祝词怎么行。
“对于那些第一次参加的马,我先要说明,这个传统来自于我的家族,每到同心节之夜,全家马聚在一起,点燃火焰,这将是在这节日的娱乐开始前我们一起享受的温暖,当然,在之后的几天里也一样。”
“今年,我很荣幸能有两只小马加入我们的家庭,来一同共度这个节日。第一位就是我儿子美丽而贤惠的妻子,大部分的小马知道她,因为她是米·娅摩·凯登萨公主,而我们认识她则是因为她是韵律,最好的保姆和儿媳妇。”
“没错没错!”斯派克起哄道。有些脸红的韵律蹭了蹭银甲的脖子。银甲对此的反应是微笑地走上前去,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大家也默契地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我也同样因为聂克斯的加入而高兴,”夜光说着看向那小雌驹的方向,“她虽然曾经给我们带来过...........充满恐惧的一年,但同心节是一个代表原谅的节日,是一个陆马、天马、独角兽和天角兽们一同和睦度过的节日。所以让我们一起,用热可可来温暖我们的胃,用炉火来温暖我们的蹄,用友谊和关爱来温暖我们的心,让我们一起干杯欢庆吧!”
“干杯!”众马高举着他们的热可可欢呼着。与此同时,夜光转身对着炉子,角上显现魔法的光芒,一团火焰在搭好的木材中燃起。很快,木头开始燃烧,琥珀色的火焰转为了节日应有的粉色,完美得就像传说中的友谊之火。
“就像以前一样美丽,不是吗?”柔光躺在长椅上问着她的丈夫,两马披着毯子依偎在一起。
“谢谢夸奖,亲爱的。”夜光说着回柔光一个轻轻地吻。整个家庭都聚在炉火旁度过这个温暖舒适的夜晚,他们口中的热可可和曲奇饼是那么的甜蜜与美妙。在这时候,没有什么话需要说,也没有什么游戏需要玩,只需要静静地躺着,静静地享受。
温馨的一刻一直持续到夜光站起身来,看见一大团粉色的烈焰在他们后院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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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和聂克斯进去吧,我会把火熄灭的。”韵律说。
“你确定吗?”
“是的,这只消一两分钟,不用担心。”
几分钟后韵律了熄灭火焰,走进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院子里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有来自钟楼的钟声随风飘荡,过了一会,院中出现了些许生物移动的声响。伴随着一阵破碎声雪地中裂开了一道裂缝,一只蹄子从中伸出,在风中挥舞着,然后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上隆起了一座雪丘。
专栏伸出蹄子掸下覆盖在他身上的雪,又用力抖了抖身子,甩下冻在他身上的积雪。他穿着厚厚的冬装以抵御严寒,外套、厚重的长裤、靴子、围巾以及护目镜,这些齐全的装备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极北冰原上的爱斯基摩马。当然,他不是一只马来的,院中又隆起了另一座雪丘,快门从里面爬出来,也是同样打扮,还有一对保护翅膀的翅套。
“刚才可真险啊,”专栏一边向着屋子那边摸过去一边对着快门轻声说。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身后的蹄印施法,很快魔法就将痕迹所掩盖,就像谁都没有来过一样。“感谢塞拉斯缇娅公主,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雪天。”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热可可,一加仑的!”快门抱怨道,同时揉着自己的翅套,“甜美的露娜在上,我的外套里进了雪!”
“嘘,”专栏回头怒视着快门,“你难道想害得我们被发现吗?”
“对!”快门轻声回答他,“专栏,我们在雪下呆了几个小时,只看到那几只母马走出来,最后还得匆匆忙地躲进雪堆里。然后呢?我们对那个小雌驹还是一无所知。”
“谁说的,你难道没听见她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耳朵里进了雪。”
“那个小雌驹的名字叫聂克斯,”专栏说着,脸上浮现出笑容,“当一个记者获知一个名字,他就可以去调查。我们可以去看看小马镇学校的花名册,也可以去查查政府的相关公文或证件,我们可以挖到海量的信息!”
“那我们还不快去?回到一间温暖的办公室里?”快门有些烦躁的跺着蹄子冲着专栏说道。
“我们会的,但不是现在,”专栏向他保证后继续向着屋子走去,“我还想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快门哀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专栏。专栏已经在门上施放了窃听魔法,正靠在门上听着。只留下快要冻僵的快门和他的相机在一旁,在大雪中哆嗦了几分钟后,快门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烤架上。
他一路小跑过去,看见了那块刚刚燃烧过的木块,还有一些火星残留着,没有完全熄灭。这对快门来说是莫大的恩惠,他把翅膀盖在木块上,轻轻地扇着,每一下都让火星变得更加明亮,不久后,快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成果,火焰又一次的燃起。
“啊~真是暖和,”他把蹄子靠近火焰上搓着,突然他眼前的木块从烤架上漂浮起来。
“你特么在干什么?!”专栏用魔力举着燃烧的木块问他。
“防止自己得上冻疮啊!”
“额,你个笨蛋,他们会看见火光的!”
“那我就把烤架搬到窗户里看不到的地方去!求你了,专栏,”快门哀求道,“我的翅膀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你可真是一个新兵蛋子,我现在就要把火焰熄灭了!”说着他把木块拿到自己身旁,用力向着雪地上扔去,希望就此打破快门的非分之想。
但木块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直直的落入雪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在木块落地的地方显露出一根金属棒———木块的落点,其实是一张被严寒的下雪天所带来的雪掩埋了的长椅。木块在长椅上被弹飞,飞向了院中另外的一些东西。
即那堆用来度过同心节的木材。
木块落向木材堆的底下一角,刚好滚到了一层布料的下面。那堆木材上还特意盖了层防水布,但这时却成为了再好不过的引火物了,布料用的是上好的材料,足以让木材在这种天气里保持干燥,但它同时也是可燃的。先着火的是那层防水布,火焰快速的席卷了整张布,被盖住的木材也难逃厄运,火焰在上面熊熊燃烧着。
火焰也由明亮的黄色变成了粉红,火焰越升越高,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上升。
门砰地一声开了,吓得专栏和快门跳了起来。第一只出来的小马是夜光,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直接冲着木材堆跑去,目光始终落在不断升高的火焰上。身后的嘈杂声说明其他的家庭成员就跟在后面不远处。
在短暂的惊慌失措后,专栏猛然用魔力抱起快门,向着远离屋子的方向跑去,边跑还不忘用魔法去除他们留下的痕迹。不消几分钟,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他们引起的混乱让那一家马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