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en stroke
翻译:吾乃抱枕、elfdragondruid
“也许我应该多戴戴王冠。它们真的让我看起来光彩照马,只是有一点点太贵族气。”
铃铃~
突然听到动静的瑞瑞从她店铺的等身镜前转过身来,向着一路小跑冲进门来的小马露出微笑,“早上好,苹果杰克,你是来改你的服装吗?”
苹果杰克点了点头:“恩,但我还是没搞懂你的用意。我们去年才拿到的这些戏服,而且又不是说我们还能遭遇二次发育,体重蹭蹭地往上飙似的。我们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瑞瑞脱下了白金公主的皇冠与披肩,她把披肩整齐地折好,安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拿起了另一套服装,把它们都摊在桌上。这件衣服的肩膀上是宽大的棕色披肩,配有一顶白色羽毛的棕色帽子。显然,这是同心节晚会的舞台剧里布丁头总理的秘书聪明点心的服装。
“好了,苹果杰克,一年时间内,小马的身上可以发生很多的改变,尤其是今年,今年我们所有的小马都很过得不轻松。”瑞瑞用蹄指着她店中角落上升起的平台,“现在上去吧,我们早开始早完事。”
“好吧,我就知道这是没得商量的。”苹果杰克爬上了平台,在瑞瑞的帮助下很快换上了同心节的服装。瑞瑞对着衣服拉拉扯扯,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合身,她还用魔法操控着一支铅笔和记录本,飞快地记录着。
“胸部很适合,就是袖子有一点点紧还有背后的马尾需要修改一下,”瑞瑞低声咕哝道,“总体上和我预测得一样。我已经从云宝黛西那儿听说冬天里你已经开始用自己的空闲时间来为春季牛仔比赛做准备了。”
“云宝黛西已经来过这了吗?”
“大家都来过了,”瑞瑞检查了苹果杰克帽子上的羽毛,然后刷刷刷地挥笔又记下一条笔记,“毕竟我们都有各自的演出服装,都需要一些修改。还好需要改动的地方不算太多。暮暮,斯派克和萍琪仍然能穿上自己的服装,就跟去年时一样合身。而考虑到萍琪平时吃的甜点数目,这是一个生物学上的奇迹。云宝的衣服需要把洞调整一下以便于让她的翅膀伸出来,而小蝶服装的后摆要改小,她又瘦了不少,唉,要是我也能有像她一样的新陈代谢系统就好了”
苹果杰克轻笑几声,问道:“那你自己的怎样了?”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个,”瑞瑞故作镇定地说,她把笔记本放下,转过身去,“另外,我已经量好了,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下来了。”
“这样啊,你的速度还真够快的。”苹果杰克说,她很快地脱下了衣服,把它们随便地揉成一团递给瑞瑞,棕色帽子端立在这团衣物的顶头。瑞瑞优雅的鼻头皱了皱,但还是用魔法将它们提起,重新整理好后和其他小马的衣服放在一起。
苹果杰克拿起了自己的旧牛仔帽,戴回到自己的头上,然后向着门口走去,“谢谢啦,瑞瑞,麻烦你为服装的事劳心了,现在我得去找暮暮了。”
瑞瑞转身面向苹果杰克,挑起眉头:“但暮暮早就离开这里了。”
苹果杰克在门槛处停下了蹄步,回头望向瑞瑞:“我还以为她、斯派克和聂克丝要到明天早上再出发。”
“不,当然不是。”瑞瑞拿下挂在墙上的日历摆在苹果杰克面前,“你看,她们今天上午就出发去中心城了,为的是可以有一个机会将聂克丝介绍给她的家人。到了明天,银甲闪闪王子和韵律公主——”
“你知道,我们已经跟他们很熟了,我们可以称呼他们为银甲和韵律。”
“苹果杰克,我们也许的确跟他们很熟,但这并不意味我们不应该向他们表达敬意,”瑞瑞说,“我刚才想说的是,明天他们都会到达中心城然后把那一天剩余的时间以及后天一整天用来进行一些就我所知是他们家庭传统的活动:为同心之火寻找最好的木头,去唱节日颂歌等等。然后你、小蝶、萍奇、云宝、还有我会在同心节那天上午到达中心城,我们下午会进行一次彩排,晚上正式表演。在这之后我们还有一个盛大的聚会,在城堡里和家人、公主们一起度过。最后,我们会在第二天上午坐火车回小马镇。”
“哇,瑞瑞你居然把这些都记住了。”
“这你得感谢暮暮,”瑞瑞把日历放回到墙上,“她这几天缠着我逼问我计划表细节的次数多得我已经不想去记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当然,毫无疑问,听上去我们会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但这些事也没必要一定要按照计划来走。同心节的乐趣所在不正是和家人呆在一起,做他们想要做的一切吗?没有计划,也不需要一个具体的目的地,只要有温暖的炉火和美味的食物就够了。”
瑞瑞的脸抽搐了一下,肚子也跟着抱怨了一声。“请别再提起食物了。”
“为什么,你还没吃过饭?”苹果杰克问。
“我吃过了。嗯,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我对一年一度的暖心节假期固定增重采取的预防措施。好了,扯偏了,关于暮暮的问题,我想是因为今年同心节她有很多事要担心。毕竟,这是‘那件事’后她第一次把聂克丝带回中心城,并且在家人面前介绍她。处处遍布雷区,至少暮暮是这样认为的。”
苹果杰克用蹄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嗯,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可我也没法帮她让她的家人理解,就像我无法对史密斯婆婆苛求什么。她到现在还仍然不希望看到聂克丝出现在农场周围。”苹果杰克摇着头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喜欢聂克丝这个小姑娘,但婆婆下定决心的时候真的可以变得跟头驴子一样倔。”
“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未必会歪。”瑞瑞低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瑞瑞淡定地回复她,“还有这只是关于她父母的忧虑,我更担心的是其他小马的看法。上次我去中心城参加秋季时装周的时候,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小马们已经开始觉察到公主们并没有把聂克丝关到某个偏远的地牢里了,更糟的是,大家似乎对此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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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三只小马互相讲故事、唱歌,也就是我们现在仍在唱的《同心颂》,来保持友谊之火的长明。不久,火焰的温暖与欢乐的歌声感染到了首领们,她们的身体开始解冻,甚至就连她们心中的寒冰也开始化去了。 ”
“三个首领决定共享这片美丽的土地,并且互相和谐相处。于是,她们共同将这片土地命名为小马国!”
“很好,斯派克,”暮暮从她蹄中拿的稿本中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很完美,不过你不觉得你的口音有点重了吗?”
“但这是最好的部分,”斯派克用他那仿造的马列颠口音回道。他站上了火车的椅子做了一个极富戏剧性的姿势,“这种口音可以更好地把古代小马国的氛围带到舞台上,最传神的点睛之笔。它可以带给戏剧更多的生命力,给予友谊和谐有更深的含义。”
“还有,”斯派克把声音压回原来的样子,继续讲道,“我是从在我之前担任舞台剧旁白的小马身上学来这种口音的,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旁白,连塞拉斯缇娅公主也这样认为。”
“呃,我喜欢这种口音,”看着书的聂克丝抬起头来,她蹄中的书是一本同心节新旧故事的合集。
斯派克笑着用爪子指着暮暮:“哈哈,看,两个对一个,少数服从多数。”
“好了好了,”暮暮笑着说。她用魔法把演讲稿之类的东西放回包里,向窗外望着,希望看见外边的景物。冬天已经降临,这是一个冷冬,即使在温暖的火车里,暮暮、聂克丝和斯派克仍围着围巾,试图抵御窗缝间吹进来的穿堂风。
在用了一些加热魔法后,暮暮去除了窗上的寒霜,她现在可以看到外面了。她看见了中心城的高塔以及不远处的最后一个隧道。“看起来我们就快到了。”
“我得去餐车那买一杯热可可,”斯派克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
“但在车站里不是有一家咖啡店吗?”
“是的,但那里总是排着长长的队,暮暮,”斯派克回答,“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太喜欢站在齐膝深的雪地中等咖啡的。”
“嗯........有道理,”说着她从放在椅子底下的包中取出一些零钱,丢给了斯派克,“去吧,另外给我们每匹马买一杯热可可。”
斯派克接住了钱,向着餐车的方向跑去。暮暮看着他离开,然后开始整理其他的东西。她把装零食的小袋放回她们的鞍包里,眼睛看向聂克丝,意思是想告诉她是时候收拾好书本,准备下车了。
但聂克丝并没有在看书,而是盯着窗外,透过刚刚暮暮清理过的玻璃,看着一点点接近的中心城。
“你在看什么呢,聂克丝?”
“我想看到车站,”她的鼻尖在车窗上压得扁扁的,“你说过你爸爸会在站台上等着我们。”
“那是当然的,不过我不认为你在这里可以看得到车站,”暮暮说着用魔法清出了另一片车窗,看着外面的中心城。“并且你还不知道我爸的样子。”
“我知道,但我仍想看一看,即使我不认识他,”聂克丝回答,她把整个脸颊都贴在窗上,瞪大了眼希望可以看见车站。突然,她整匹马都蹦了起来,此时火车驶入了抵达中心城站前最后一个隧道,瞬间的明暗变化把聂克丝吓了一跳。
暮暮看着聂克丝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微微地笑了一声。“不如我们到车厢的另一边去等吧,这样待会火车进站时我们可以向他挥蹄,你觉得呢?”聂克丝点了点头,走到了车厢的另一边。暮暮又清理出了一个被冷雾模糊了的窗口,聂克丝的小脸在窗口上压平了。
眼睛注视着聂克丝,暮暮情不自禁地笑了。她仍在担心,但是,在内心深处,她隐约地感觉这一次旅途给聂克丝带来的利是远大于弊的。她不希望聂克丝被家庭中的其他小马孤立。她希望聂克丝能认识一下她的爷爷奶奶、银甲叔叔和韵律阿姨。
她只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度过一个和睦的同心节。
暮暮的思绪被窗外突如其来的亮光所打断,火车离开了昏暗的山洞,重新回到了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中心城的高塔向她们靠近,灰色的塔楼一路向上延伸,射入灰蒙蒙的,云彩覆盖的天空。气象组正在忙碌,预兆着一场暴风雪的即将到来。暮暮很庆幸自己带了自己的那件厚厚的外套。她们脖子上的围巾面对现在这样的天气显得有点单薄了。
“嘿,我想我能看见车站了,”聂克丝死死地把脸贴在窗上,要是此时有谁往这列火车上撇了一眼的话,他们大概会被这只小雌驹给吓一跳,“哇,站台有好多的小马。”
“真的?”暮暮疑惑地看向窗外,“这辆火车要到下一个小时才会开回小马镇,他们为什么会......”
暮暮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她迅速地把聂克斯从窗边拉开,打开了窗户,把头伸出了窗外。聂克丝是对的,站台上的确有很多小马在等待,不过他们可不像是要买票上车的乘客,相反,他们身上带着相机、笔记本,头上带着帽子,胸前挂着的徽章彰显着他们的职业。
他们都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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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些消息是准确的,专栏(column)?”
那头名叫专栏的米黄色独角兽点了点头,用舌头翻弄着口中叼着的牙签,“当然了,我可是直接从城堡里的仆马口中问来的,暮光闪闪会带着梦魇之月搭乘这辆火车。”
“但我以为公主们已经抽取了她的魔力,把她关进位于某个地方的监狱了?”那位天马摄影师,快门(quick snap),问道。
“但是登在报纸上的公文,我引述原话来讲给你听听,‘梦魇之月的力量被夺走,她被托付给一匹有能力确保她不会再威胁到小马国的小马来进行监视和照顾。同时,她还是那匹赛蕾丝蒂娅给予完全信任的小马。’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只是编出了一些我们想要听到的东西。何况,那些来自小马镇的流言,你根本无法忽视。”
“你是指那些说噩梦之月已经重获自由的谣言?”快门问道。
“从我听到的谣言来看,她把自己伪装成了小雌驹,和其他的小马相处在一起。我甚至听说她还和其他小马一起上下学,而且还用了某种方式神奇地改变了自己的可爱标记。”
“那些流言早就已经旧得发霉了。再说了,没有一个脑子正常老师会让她进入她自己教室,小马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可爱标志。”
专栏打了个响鼻。“天真,你可别忘了她是一匹天角兽,她们可不会遵从跟我们一样的游戏规则。要是我也可以像韵律公主一样使用爱之魔法的话,我一定出门逛街都会有名模随行,才不用整天在中心城乱跑寻找新闻呢。”
“所以说你想成为公主吗?”快门挪揄道。
“那还用问,”专栏把头转向了正在站台等候的记者。远处山洞里亮起了一点明光,专栏露出了微笑。“好了,走吧,我们要赶紧到站台的边上去,给我拍一张她和暮暮的照片,我希望能看见她们出现在同一张底片里。”
专栏和快门加入了拥挤的马群,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向前挤。所有小马都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掏出了笔记本,记者们清了清喉咙,准备一会儿可以挤开边上的同僚以独占整个访问。
火车慢慢地驶进车站,在一阵嘈杂声中渐渐地停下,车门伴随着车头排气管喷出的蒸汽缓缓打开,乘客们鱼贯而出。记者们围住了出口,看着车上的乘客一个接一个的下车。先下车的马是一对年长的母马,然后是一位带着全家老少的公马,他们都很快地穿过记者们的围堵。记者们仔细地一个一个检查着每一名乘客,希望可以发现暮光闪闪或是小雌驹模样的梦魇之月的踪迹。
只是直到最后一名乘客下车,他们谁都没有看见她们。确认火车已经清空了之后,清洁员工开始在车厢间挪腾,为下一次发车准备。所有的记者们失望地彼此对视了一眼,慢慢地四下散去,不过根据他们多年从事新闻行业的直觉,暮光闪闪之所以偷偷地溜走,通常只意味着一件事——
这其中有一个有待发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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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快速离开的两匹年老母马放慢了脚步,在马行道上走着。其中一只穿着一件好看的同心节服装,亮红色的帽子和一件合身的马甲衬着件深绿色的衬衫。她微笑着对着一辆出租车吹了声口哨。但她并没有等另外的那匹母马与她一起上车。她是独自一马来中心城的,也出于同样的原因,她们在这里就分道扬镳了。
马行道上便只剩下了一匹老母马,她穿着厚重的斗篷和围巾,她的背上明显背着一个大包袱,但如果有马凑近点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块隆起时不时会诡异地挪动几下。她的脸大部分都被围巾所挡住,不过要是你仔细观察她的眼睛,你就会发现它们是那么的敏锐和富有活力,它们属于一匹年轻多了的母马。
她站在那环顾四周,一会后她笑着一瘸一拐地向一匹站在马行道上注视着离开火车站的马群的蓝色公马走去。他是一只年长的独角兽,年纪接近中年,他有着比体色更暗些的蓝色鬃毛,可爱标记是一对新月。那匹公马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名字叫夜光。
伪装的暮光闪闪继续扮演着她的角色,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动。等到她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小马,自己也离得已经足够近时,她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嘶,爸爸。”
夜光很快地转过来,眨了好几秒钟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站在他面前的母马,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很抱歉,我们认识吗?”
“是我啊,”暮暮说着用魔法取下自己的围巾,露出了她的脸。
“哦,”他轻笑了一声,“抱歉,我实在是认不出穿成这样的你。”他又看了看暮暮的穿着,“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暮暮匆匆地回头看来一眼车站,重新蒙上了围巾,“有一大帮记者围住了站台等待着火车进站。考虑到火车上也没有其他特殊的乘客,我想他们这么做只可能有一个目的。”
夜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忧虑,他回头看见有几个记者从前门出来,似乎在四周搜寻着某马或某物。不过,在他们望向这边之前,夜光将一只蹄子搭在暮暮的肩上,清了清喉咙。
“原来你在这里啊,母亲!”他大声地喊道,就好像他在照顾这匹老母马不灵光的耳朵一样,“你下次要回来前,一定得先告诉我你的行程,嘿,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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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担心有记者尾行,暮暮直到车到了家门口才脱下伪装。幸运的是,她们住得离车站不远。这幢房子有三层楼,其中大部分暮暮都记得,除了在她刚去小马镇后不久建的屋顶。在这条街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类似的小屋,它们有序地排列在这街区的一条道上。
这是一个不错的街区,这里虽然没有宫殿附近的领主的房子那样华丽,但更贴近中心城的中心。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天才独角兽学院就在离这里一两个街区的市中心,去到城市里最好的购物区里也不过走几步路的事。总而言之,这里对于暮暮一家来说是一个完美的地方。
就在暮暮对着家门回忆时,夜光转身去给车主付钱。这间屋子也打扮着节日的盛装,窗户的边缘交织着花环和魔法制成的华丽线条,即使是屋顶也装扮得喜气洋洋。门上裱着美丽的花,雪花覆盖了每一处地方。暮暮觉得自己在整个小马国里都再找不到一个比这里更温馨的地方,至少,对于她而言。
“暮暮,”斯派克在暮暮的伪装中抱怨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这里面越来越闷热了。”
“刚才是她的包在说话吗?”出租车车主挑了挑眉毛问道。
“是的,怎么了?”夜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似的,“这是给你的,不用找了,多出的算小费。”
这个慷慨的举动把车主的注意拉回到夜光身上:“谢谢您的慷慨,祝你过个愉快的同心节。”
夜光点了点头,挥挥蹄子送走了车主。他回过头来,走到暮暮身边,搀扶着她来到门前,继续维持着他是在帮助一位腿脚不便的老母马走路的假象。“我猜斯派克就藏在这里。最近过得怎么样,小斯派克?”
“快点进门去,我会过得更好。”斯派克说着,暮暮和夜光迈着步子走上门阶。他们很快就进了屋,用了一个魔法后暮暮把她的斗篷变回了原来的服装——她的厚棉袄。
一会儿后她拉开了衣服的拉链,把它脱了下来,原来她把棉袄罩在鞍包上面,背上坐着斯派克和聂克丝。他们在一瞬间跳了下来,斯派克跑到门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让外面的冷风可以吹到他。聂克丝就跟在他的背后,互相微笑着庆祝成功脱离了暮暮棉袄的闷热。
“来,把你的棉袄给我,”说着夜光用魔法拿起了棉袄并挂好在不远处的衣架上,然后他向着屋子里喊道,“柔光,亲爱的,她们来了!”
“我马上下来,”暮暮的妈妈,柔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放点东西,马上好!”
夜光笑着摇了摇头:“你妈就是这样,只要屋子里还有一个污点,她就绝对不会让宾客踏进来半步。”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暮暮放下背包,“但我想也你很了解你妈妈了。不过现在......来吧,给我这匹老马一个拥抱吧。”
暮暮高兴地遵从了,抬起了自己的前蹄,紧紧地搂住她的父亲,她父亲也紧紧地搂着她,父女两马幸福地拥抱在一起。父女间的拥抱结束后,夜光笑着看向斯派克:“我女儿的头号助手最近过得还好吗?”他说着伸出了一只蹄子,“还在帮助我女儿从她常常惹出来的乱子里脱身吗?”
斯派克也伸出自己的爪子和夜光握蹄。“次数远比你想象的多。”
“总之,很高兴能见到你们两个,毕竟我们自上次银甲的婚礼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还有,爸爸,你还有一只小马要问候,”暮暮闪到一旁,微笑着指着原来站在暮暮身后,躲开大家视线的聂克丝,“爸爸,这是聂克丝。聂克丝,这是你的祖父,夜光。”
愣了一会,夜光无奈地苦笑,他向聂克丝靠近,仔细观察了他的“孙女”一会儿,聂克丝在他的注视下显得十分紧张,她把头低下,无助地拨弄着自己的前蹄,希望避开他的目光。但夜光的视线仍停留了很久,他向前迈了一步,成年小马的身形在聂克斯眼中是那么的高大。
“聂克斯,”他有力地发问,聂克丝不得不抬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他弯下身子,贴近聂克丝,伸出一只蹄子,把什么东西从她头的一侧拿下来,“你耳朵后面的什么东西?”
他把蹄中的东西放到聂克丝面前,是一块小小的节日曲奇。他笑着看聂克丝拿去他蹄中的曲奇,她小小地咬了一口,脸上的恐惧慢慢地褪去,转而开心地笑了,“这个味道真不错!”她含着口中的食物含糊地说。
“这可是我们的家族配方哦,是我爷爷想出来的,”夜光重新抬起头,“他曾经是一名宫廷厨师。在节日期间,要是有小马没有尝过我们家的曲奇,就不能跨入我们家的家门。”
“嘿,那我和暮暮的呢?”斯派克问道。
“在厨房里有一整盘的曲奇,”夜光告诉斯派克,“另外,为什么不把聂克丝也带进去呢,除了曲奇,冰箱里的牛奶也都是给你们的。”
“听上去不错,”斯派克带着聂克斯向着厨房走去,“也许这一次我能够真正地,好好地坐下来吃一些食物了。”
夜光扬起眉毛,看着斯派克和聂克丝进入客厅走进了厨房的门,然后转身看向微笑着的,甚至还笑出了声的暮暮。“斯派克因为我让他把热可可留着火车上而感到有些不高兴。”
“好吧,他可是一条喜欢热可可的龙。”夜光说着向厨房走去,但暮暮却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暮暮感激同时充满期盼的微笑,他问道:“怎么了,孩子?”
“感谢你对聂克丝所做的一切。这是不是意味着……?”
夜光把蹄子搭在暮暮的肩上:“听着,我的孩子,我不认为你应该照顾她,你应该和你的朋友一起玩乐,完成塞拉斯蒂娅公主布置的学业,或者像你哥一样去找个特别的他。对于照顾一只小雌驹,尤其还是一只天角兽小雌驹,你还太年轻,”但他又笑了,“不过没有理由因为你或她而搞砸这次同心节。这几天就只管享受吧,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说。”
暮暮再次拉住父亲,紧紧地抱住他。“谢谢,爸爸,不过我认为我可以在我们登上返回小马镇的火车之前让你改变主意。”
从楼梯上传来的声响打断了两马的拥抱,很快暮暮陷入了另一个爱的怀抱中,来自一只淡紫色白鬃毛的中年母马。
“妈妈,”暮暮对着怀抱中的柔光喊道,“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完成了自己的新书了吗?”
“还在写,不过就剩最后几章了,”柔光伴着疲劳的声音回答道,“我得要快点完成,那些出版商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的,你一直都做得到,”暮暮安慰她,“并且我已经等不及读它了。”
“你会得到第一份样本的,就和以前一样,”柔光环顾房子中间的窄过道,“我以为你会带着.........”
“他们都在厨房里。”夜光说。
柔光点点头,向着厨房蹑手蹑脚地走去,打开了门,把头伸进去瞄了一眼,然后很快便回她女儿和丈夫面前,“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只小天角兽理应大一点才对啊,还有她的伪装在哪里。我记得我们之前已经达成过共识了,我们出去时她需要穿着伪装。”
“我们当然有伪装,只是我没让她在火车上穿,”暮暮说着从自己的鞍包中掏出了一个头箍,将它展现在她父母面前,“看,就在这里,并且我可以保证上面加持的魔法依然有效。”
柔光笑了,说:“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她慢慢地踱到暮暮身边,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好了,你也去吃点曲奇吧,顺便监督一下斯派克和聂克丝,可别让他们撑得吃不下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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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了。”
聂克丝跟着暮暮身后慢吞吞地迈进房间,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主色调是亮蓝色的房间,房中有一个书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全是关于魔法的书籍,各个领域均有涉猎。她看了看书桌,上面的东西一尘不染,有序地摆在一起。她还发现这个房间里的家具,不管是床、衣橱、还是边上老旧的玩具箱,都重新清空并整理,储存空间全贡献给了书籍。虽然这跟在图书馆里也没多大区别,但这依然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这就是暮暮童年时住的房间。
聂克丝在房间中慢慢地走着,看着书架上的书。她很快来到了窗户边,向外看去。外面很黑,下着大雪,羽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簌簌落下,整个中心城都笼罩着茫茫的白雪当中,所有的屋子的灯都亮着,繁星般的灯光形成了一幅温馨而充满节日气息的画卷,美丽得如同节日贺卡上的插画。
“真美。”聂克丝看着窗外说。
“是的,冬季是中心城最美丽的季节,”暮暮在聂克丝身旁就地坐下,“哎,不过我得承认我呆在这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学习星象的,从来没有向下好好看过看这条街,错过了如此美丽的景色。另外,你今天过得高兴吗?”
聂克丝点了点她的头,回想着这一天。她们今天捏了很多的曲奇,为了的是明天早上迎接韵律和银甲闪闪时他们能有新鲜出炉的饼干吃,她们还在烘焙的空闲中跑的后院去玩,在暮暮、斯派克还有夜光的帮助下,聂克丝堆了一个雪马,然后她们还打了雪仗,由暮暮和聂克丝一队对抗斯派克和夜光。柔光坐在门前看着她们,她喜爱这个节日,但却不喜爱这雪。
晚上她们一起做了晚饭,饭后还在客厅一起玩了桌游。总之,这是快乐的一天,并且更让她感到高兴是她和暮暮、斯派克可以住在暮暮以前的卧室里。
“很好,”暮暮说着伸出自己的前蹄,搂住聂克丝,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并且你知道等明天银甲和韵律到了后,一切会变得更加快乐。”
“你确定吗?”聂克丝把脸贴着暮暮。
“我当然确定。”暮暮回答。
“这可不像你当初和瑞瑞说的那样。”
暮暮愣了一会,她之前去瑞瑞那里是为了确认一下演出服装的尺寸,那时她还带上了聂克丝,而她和瑞瑞也确实聊了关于中心城的旅行,关于对他哥可能怨恨聂克丝的忧虑,只是在那段时间里,聂克丝应该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和甜贝尔一起玩的才对。
显然,那并不是实情。
“聂克丝,你不应该偷听其他小马的对话,”暮暮叹了口气,用鼻尖蹭了蹭聂克丝的头,“我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和瑞瑞讲的,但我也了解我的哥哥,从小到大他总是护着我,可能有点保护欲过强,但他同时也是一匹很理性的公马。只要他能有了解,认识你的机会,我想他就一定会接纳你,并成为你的buff。”
聂克斯转头看着暮暮,眨了眨眼:“我的什么?”
“你最好的叔叔和永远的朋友(best uncle friend forever),”暮暮说完,叹息着摇了摇头,“怎么就没有一只小马能理解这些首字母缩略词呢?”
聂克丝听到暮暮的自嘲咯咯地笑了,她再次把头靠在暮暮的肩上,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暮暮看到这,笑着轻轻地推了推她,让聂克丝站了起来,她们一起走向暮暮小时候的老床,一张大得足以容下她们二个的床。
暮暮小心翼翼地给聂克丝盖上了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暮暮慢慢地走出了房间,下了楼,坐下来和爸爸妈妈一起聊天,而斯派克呢,就像往日一样:吃了很多的曲奇,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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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夜风中,雪花在车前灯的照射下飞舞着,一辆火车在轨道上慢慢地行驶着,也只有机器才能如此的坚毅和顽强,它冲开了轨道上的积雪,在车的后面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火车上大部分的窗户都暗着,几乎所有的小马都进入了梦乡。但也有例外,火车的车厢中就亮着明亮温暖的光,照在窗外洁白无暇的雪上。
那些例外的窗户属于火车末尾的车厢,这节车厢与其他的车厢十分不同,其他的车厢里有一打的小马,但这节车里的马数却很少;其他车厢里的小马不得不睡在自己的躺椅上,而这节车厢中却提供了一张大床。
这是一节属于皇室的车厢,目前占用它的是一对皇家夫妻:银甲闪闪和米·娅茉·凯登萨公主。
韵律和银甲躺在车厢中央的一方柔软的地毯上,恩爱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看着车厢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温暖。银甲用魔力在面前漂浮起一碟芹菜,这是他从餐车中拿来的最后一碟芹菜和一些草莓了。
韵律张开了嘴,闻了闻,把芹菜放进口中,用力地咀嚼着,享受着这清爽的口感,很快她就咽了下去,再次张开嘴,伸着舌头,示意银甲把在把一颗芹菜放在自己的舌头上。
然而银甲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用魔力把空碗晃了晃:“抱歉,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恩~~,”韵律噘着嘴,依偎着银甲的脖子撒娇道,“银甲,你还能帮我去餐车里再拿一些吗?”
“但你不觉得你已经吃得够多了吗,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韵律撅起嘴,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的丈夫:“但是银甲~~。”
他笑着把头伸过去,轻轻地亲了他妻子的嘴唇:“抱歉,你的吃零食的欲望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平息了。”
她也笑着吻了一下银甲,靠在银甲的肩上,望着壁炉中的火光:“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们的父母,自从上次婚礼后我就再也没好好地和他们说说话。”
“我知道他们是多么希望看到你,我想他们一定还在惊讶为什么你要放弃在城堡中的客房而要和我住在我的老卧室里。”
韵律笑着玩笑般地吐了吐舌头,“我虽然是公主,但我也是他们的儿媳妇,我希望我可以有一次完整的做儿媳妇经历,这意味着我可以想吃多少曲奇就吃多少,可以帮你们做饭,和你们一起玩桌游,可以睡着你的老卧室,还可以找到你以前玩过的玩具或者成堆的漫画书,总之就是那些你不希望让我看到的尴尬东西。”
“就像上个月我找到你的旧日记一样对吧,还在你照顾暮暮的时候写的,我读的那篇写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亲爱的日记,今天我在照顾暮暮时看银甲闪闪和朋友踢完蹄球回来,他看上去真的很热辣而且——‘”
韵律的角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枕头从他们床上飞了起来,砸在了银甲的头上。一阵欢快过后,他们的目光又回到了燃烧的火苗身上。
“我真的希望你会度过一个愉快的时光,”银甲先开口,“但你在家中时要小心些。”
“为什么要我小心?”
“暮暮带着聂克丝。”
韵律坐了起来,直视她丈夫的眼睛,“银甲,我们已经谈过着这件事了,我不觉得我们有理由认为聂克丝是什么威胁。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都已经原谅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而且她现在和暮暮生活在一起,几个月下来也没发生过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塞拉斯蒂娅公主和暮暮也都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但……你还记得你的婚礼吗?暮暮那时就有一种预感,正是她的预感帮助你逃脱了邪茧女王的束缚。”
“这和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不能信任聂克丝,”银甲解释道,“当她还是噩梦之月时,她控制着我带领她进入中心城,万一那时她控制我伤害你怎么办,万一那时因为我被她洗脑的缘故害得你也被她流放怎么办。我没有像我应该的那样保护好你............”
“............我只是觉得保持警惕是有必要的。”
“好吧,那你可以小心点儿,”韵律说,“但也别因此而让节日变得不愉快,暮暮是真心希望你可以和聂克丝好好相处。”
“我知道,我保证我会尽量和她好好相处的。”
韵律微笑着吻了下银甲,“很好。现在,我们去睡觉吧,暮暮和你妈妈一定计划好了明天的活动,我们需要养足精力。”
“你先去吧,”银甲看着站起身来的韵律,“我还想再呆一会。”
韵律点了点头,慢慢地爬上了床,把银甲一马留在炉火边。银甲看着韵律睡着了,转过头,用魔力从门边的挂包中取出了几个文件夹,他把大部分文件夹放在自己的身后,只留着一个在自己面前,他拉开文件夹,看着文件夹中夹着的文件。
心理评估
第二页-b5
姓,名,中间名(如果适用的话)
- 银甲闪闪
身份
-王子
咨询医生
-信任首脑(brain trust)
检查报告及所有相关观测的详细说明
关于银甲闪闪王子的后续检查。这个检查是应银甲闪闪王子的要求进行的,作为近期梦魇之月再次回归事件的正式检查后的后续检查
经过彻底的审查后,我的观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