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沉睡已久的神呐，古老的心脏正在泵血，象征【信念】的飞鸟被铐上枷锁难以挣脱，愿您能从噩梦中苏醒。”
加百列所陈述的这些话，让夜曦不经意间回想起当天神秘人对自己说的话。
象征【信念】的飞鸟无疑就是自己面前的萝莉天使。
她的神情没有哀伤，夜曦并不知道她此刻正在遭受着什么程度的伤害让她谄媚着向自己求助。
暗金色的眸子与她那副微笑形成了难以言喻的反差感，那是一种失神落魄的笑。
夜曦当然可以非常绝情的拒绝加百列的求助，因为信息差太大，并且天使往上的一个阶段就是与神明并肩的存在。
她不认为会有什么困难能缠上她不放。
“我......”
夜曦欲言又止，不知何时连婉拒的话都难以脱口而出，大致都是受夏尔的影响。
并且也有几次与神官接触，内心深处也早已逐渐发热，一切都在朝另一个方向变化。
而加百列仿佛是猜到了夜曦接下来会表达的意思，于是乎便缓缓把手放下。
“也是呢，我又怎能誓不罢休的争取谅解。”
“同样的话我也有过一五一十的传达给那位美丽的精灵小姐。”
“她可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精灵呢，事后若能复位，我以【信念】之名，恪守不渝她的一生。”
夜曦闻言，立即抬起了头注视加百列的眼眸。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加百列是把同样的话转达到自己耳中，夜曦立刻就明白夏尔会怎么回应她。
“你的意思是，她答应了？”
加百列只是闭眼微笑，并没有回答。
夜曦微皱着眉头，咬了咬牙，随即立即把右手伸过去想抓起加百列的右手。
结果却意外的扑了个空，加百列的身形逐渐呈现透明，已经没有了实体。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的肉身，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的，也只不过是临时影像。”
“若你明白，就请前往城邦东部的一处遗迹，在尚未见面之前，莱茵国的天空与大地会为你们开辟路径。”
“在我的意念之下，所到之处皆是平息，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你们。”
“各取所需，各求所得，待我们会面之时，请静默聆听我的祈求。”
话音刚落，加百列再次缓缓闭上双眼，身体逐渐涣散，犹如夏日的萤火灿烂辉煌之后便是黯然销魂。
加百列消散之后，空间开始扭曲，直至完全破溃，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夜曦不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眼前一片漆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从窸窣到清晰，意识也逐渐恢复。
“夜曦，夜曦，夜曦！”
“啊，你终于醒了，我扶你起来！”
夜曦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尔那美艳的容颜。
见自己醒后立即搀扶起来，露出放心的笑容。
“怎么样，头还晕吗，身体有受伤吗？”
“真是的，你怎么能随意乱跑呢？”
“刚目睹完布雷斯特先生与卢卡翁完成契约，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什么？！”
夜曦猛然一怔，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
“契约？！”
“前面原来是真实发生的......”
“你在说什么啊？”
夏尔看着夜曦的剧烈反应感到很不解，满脸问号的看着那副严肃的小脸蛋儿。
夜曦也渐渐的明白了，先前夏尔说的那些话的确是真的，布雷斯特的契约也是真的，人们为卢卡翁欢呼还是真的！
可唯独那个“夏尔”是假的，伪装成夏尔的模样，故意把眼睛作为破绽。
之所以会上当，当时夜曦是完全脱离人群热闹，独自靠在不远处的树上注视着一切。
直到夏尔的上前发话那一刻，恰巧又是背对着自己。
待契约成立之后，夏尔折返回人群之中的行迹被加百列捕捉到了破绽。
“淦，居然被摆了一道。”
“什么被摆了一道啊？”夏尔的脸贴近夜曦疑问道。
夜曦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这感觉简直不要太过于真实。
“没什么，我只是感叹着你的情商越来越高。”
“那种些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完以后连我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夏尔轻哼一声又摸头笑了笑。
“这个啊，在一次次的历练中逐渐编出来的。”
“正所谓入乡习俗，把【信念】挂在嘴边，有利于被区别对待，但那也是往好的方向进展，不是吗？”
夜曦闻言轻轻点头，随即也不打算遮掩，把刚才自己经历的事情转告给夏尔。
“这是真的吗？”
“夜曦，那位天使大人居然亲自来找你？！”
夏尔的反应很惊讶，但下意识的又粲然一笑。
“你笑什么？”
“呵呵～加百列大人一提到我，你便开始坐不住了，看来我们真是心心相印的旅伴呢。”
一开始夜曦真的以为加百列也在同一个空间里与夏尔相见，并和刚才那样娓娓道来。
谁知这只是一个障眼法，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魔法的特点就是这样捉摸不透的。
那么接下来的方向也逐渐明确了起来，灵息山地的事情告一段落，在离开之前该去好好清算一下之前的“债务”了。
夜曦与夏尔直达布雷斯特的树屋，来到门前还很有礼貌的去敲了敲门，不再是上次那样独特的开门方式。
“来了！”
“真是的，刚忙活了一阵，想好好歇歇都不行吗？”
布雷斯特身穿着短袖，边揉着头发边抱怨走到门前。
手背上还刻印着一个绿色镂空的条纹印记，只不过却显得有些暗淡，说明卢卡翁此刻并不在附近。
若印记闪闪发亮愈发强烈，说明卢卡翁就在附近。
可当他一打开门时，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只湿润的触手，直接就杵在面前，仿佛还有一双眼睛与自己对视。
“这是什么东西！”
布雷斯特顿时就懵了，没等他缓过来，触手瞬间就塞入他的嘴里封锁了他的声音。
接着就是其余的几只触手从门上方的屋檐流下来缠住他的四肢和躯干。
夜曦直接倒挂着下来，这惊悚的一幕有种吊死鬼的既视感，让布雷斯特流下冷汗和发抖。
“我说过，要还的，是时候清算了那件事了。”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