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娃抱着撒娇,谁扛得住啊?
陆老太君心软的一塌糊涂:“好好好,曾祖母不生气不生气,乖平儿,来给你压岁钱。”
丫鬟当即盛上一个托盘,陆老太君将唯一一个,最最丰厚的那个塞到平儿的怀里,偏心偏的不要太明显。
陆偃的庶出弟弟,陆二爷的脸色刷一下就拉下来了。
即便是嫡庶有别,可是他的孩子也是府里的曾孙辈,老太君此举,太过偏心了!
他轻哼道:“还没给祖母拜年,就拿了红包,这规矩可不好。”
白晚意闻言,连忙让平儿给陆老太君磕头拜年,她又笑着对陆二爷说:“平儿年岁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更何况我们也还没开始拜年呢。”
白晚意轻轻飘飘把话带过去:这红包是陆老太君要给的,都还没开始拜年,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陆偃连忙打圆场:“我们快给祖母拜年吧,叔叔他们也快来了。”
丫鬟也连忙送上垫子。
屋子里的主子多,也不是谁都有垫子,也就最前头摆了三个垫子。
陆偃打头,带着弟弟们当先跪下拜年:“孙儿给祖母拜年了。”
之后就是白晚意跟吴资雅,带着弟妹以及妹妹们磕头拜年,这样的场合,作为姨娘的齐静跟佳姨娘都是没资格来的,不过齐静本身就住在陆老太君这边,不来不好看,佳姨娘更是四皇子派来的,吴资雅就做主带着来了。
所以这两位姨娘也跟在了后面,一起磕头道贺。
陆老太君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红包,里面装的都是吉祥如意的金银锞子,不多,但是寓意是极好的。
最后是平儿带着弟弟妹妹们磕头,孩子们稚\/嫩的声音,纯挚孺慕的眼神,让陆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
陆老太君看着这些重孙辈,高兴地很,这就是四世同堂了,她要是再活久一点,说不得就能看着平儿成亲,到时候那是五世同堂!
这么想着,陆老太君笑得越发开心,忙让人给这些孩子们派发红封,她给他们准备的银锞子寓意更好,女孩子的银锞子都是漂亮的小动物,憨态可掬。男孩子们的银锞子都是笔,刀剑之类的。
寓意与期待也是直接拉满了。
陆偃跟白晚意他们拜完了年,住在后头的陆偃二叔三叔等也都过来拜年。
跟他们前后脚的是族中的子弟们,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
吴资雅他们为了避嫌,去了厢房,等男子们给陆老太君拜了年才又过去说话。
白晚意昨天进了宫,今天就有很多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宫里到底什么样的。
以往秦婉每年也会进宫参加宫宴,只是莫名地,族中女眷都有些怕她,觉得她不好相处,就没跟问过她这些。
如今白晚意表现的很是和善,好说话,她们簇拥在她身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问,白晚意很是享受这样众星捧月的感觉,越发骄傲,说的也越发多了。
吴资雅那边的人就比较少,毕竟父亲是吏部侍郎,又是千金小姐,这些族中的小媳妇,本就出身一般,怕人家瞧不起她们。
可陆家的小姐们却很喜欢她,尤其是陆玲霖她们。
这段时间白晚意跟陆偃在外奔波,吴资雅在府里,已经把这一众妹妹们的心都收拢了过来,这些年轻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聊天,也很是温馨。
白晚意远远瞧着吴资雅那边,再看看自己身边,太过鲜明的对比,她身边的都是族中上了年纪的妇人,出身一般般,穿的也一般般,不光衣裳旧首饰旧,颜色也陈旧,二十多岁的人,穿的跟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似的,越发显得吴资雅那边,一个个的小姑娘,都嫩的娇花一般。
白晚意就有些不高兴,正想着找借口脱身,就听到旁边花厅里,有孩子哇哇哭了起来。
白晚意连忙起身过去查看,就见平儿倒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一把。
白晚意心疼坏了,连忙把平儿抱起来:“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看向周围的孩子们,很是生气:“一个个都不知道看看自己的身份!平儿是你们能欺负的吗?他是未来平阳侯世子!平阳侯府的继承人,你们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竟然敢动平儿!”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娃娃站出来,脆生生地说:“是我推的,怎么了?你们把我爷爷气病了,我就不能推他了吗?”
白晚意看着这小女娃娃,一时想不起来她谁家孩子,她的丫鬟在后面提醒她说:“夫人,这是老族长家里的小孙女,很是受宠,才五岁。”
白晚意想起来了,这个小女娃娃是老族长的小儿子家的小闺女,很是聪明机灵。
可平儿如今算起来,虚岁也有九岁了,竟然让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给揍的嚎啕大哭,她倍觉丢脸。
白晚意越发生气,她狠狠瞪眼不争气的平儿,又对小女娃娃说:“仗着年纪小就可以欺负人了吗?你们族长家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
族长小儿媳妇站出来护着女儿:“前些日子,白夫人上门一趟,把我公爹气病了。侯爷亲自登门道歉,公爹谅解,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可如今,夫人要说教养问题,那我倒要好好问一问,你们平阳侯府的教养,就是小辈把族长给气的病了,下不来床,还不亲自登门道歉?还跟没事人一样,整天在外面游街串巷?”
陆老太君不乐意听这个,拍一下桌子生气道:“什么你们平阳侯府?我们都是陆家人,在外都要说一句是平阳侯府的人。”
族长小儿媳嗤笑:“可别!我可攀不起这样的亲戚。夫人和我们,本都是一样的出身,说不得还不如我们呢,这就打从心眼儿里就瞧我们不起了。说起来,白夫人嫁进门也有多半年了吧?在边关还跟着侯爷八年,竟然连束修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拿银子去羞辱先生。”
“我公爹说上一两句,她就摆了脸色,辱骂公爹,把人给气病了,大年下的也起不来床。你们这平阳侯府大门,我们也登不起了,告辞!”
“回家咯!”小女娃娃脆生生的应声,小孩子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知道能回家了,就很是高兴,蹦蹦跳跳拉着娘亲往外跑。
陆老太君连忙命人拦住族长小儿媳:“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闹起来了,你说族长病了,怎么病的?白氏给气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小女娃娃口齿伶俐,快言快语地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白晚意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复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