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见到刘轩凤的反应,赵苏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但料想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直接抬手就是一拳。
这拳打得刘轩凤是神魂出窍,直接懵掉。
见终于消停下来,赵苏恶狠狠地威胁说。
“今日之事,你给我藏在肚子里,要是胆敢说出去,我立马废了你!!”
什么?不是要非礼我?
听到此言,刘轩凤立马元神归位,双眼重新恢复焦距,兴奋地回答道。
“你放心,少爷,只要你不对我胡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什么?!胡来什么?!”
赵苏眼睛一瞪,右手成拳再次提了起来。
多说多错,刘轩凤连忙用手捂住嘴巴,顺带划拉一下,做出上好拉链的示意。
自此,赵苏方才放下心来,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时也不明白该如何面对才好,只得长吐一口气。
“走吧,我爹爹要见你,对于你的身份他还是抱有怀疑,你老实交代便可。”
说完也不顾刘轩凤作何感想,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赵人屠?”
一听到这个名字,刘轩凤的脚肚子忍不住颤抖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显然,对于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如果非要选择,他更倾向于被赵苏侮辱,而不是面见赵人屠。
毕竟,他又不是女人,至少不会出人命不是?
此时此刻,他好想拉住赵苏的双手,含情脉脉地告诉对方。
来嘛,英雄,你来嘛,我能承受!
可挣扎继续后,他还是接受一个事实:此劫是躲不过去了。
“妈的,大不了老子再穿越一次!”
刘轩凤硬着头皮,下定决心,不出数息就追上赵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赵苏再次心乱如麻,仿佛那股温热的气息再次贴到自己的脸颊处。
心事重重的两人,一路上沉默寡言,没过多久便去到赵人屠的书房。
书房内,书架不少,上面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上至王室故事,下到历史地理,花样百出。
别的不说,就冲形式上的丰富,还是值得赞赏。
不过,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几乎所有的书籍都沾满灰尘,让人不难看出书房主人对它们的态度。
此时的赵人屠一改悍匪气息,大刀阔斧地正坐在书桌前,鼻尖扭动,看样子正在磨练书法。
晃眼一看,倒当真有几分味道。
“吱嘎...”
随着赵苏、刘轩凤两人的到来,字墨也来到最后一笔,只见赵人屠重重地一点之后,提笔而收,卓然而立。
那种油然而生的自信,宛若是铁画银钩、笔走龙蛇的书圣在世。
“来了,你们俩看看,老夫这字写得还可以吧?”
赵人屠冲着两人点点头,一脸的炫耀。
闻言,赵苏率先踏步向前,低头看了眼后,脸色如常,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拇指。
“彩!”
至于刘轩凤则有些愣神。
本以为又是场鸿门宴,但谁想赵人屠居然痛改前非,露出一脸和颜悦色,加之心底没有出现预警,心情放松不少。
回想起对方邀请品鉴的话语,心中顿起狐疑,再听得赵苏不加掩饰的赞扬后,好奇更甚。
随后,前行几步,将审视的目光放在书桌的笔墨之上。
这一眼,直让刘轩凤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暗道一声。
“我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不出所料,洁白的宣纸上,落下歪歪扭扭的大字:他奶奶个熊!
其中,因为“熊”字的笔画较多,看上去几乎就是一团墨块,只能凭借大致的外形,以及赵人屠的口头禅辨别出这是个“熊”字。
“来,二狗子,你说,这字如何?”
目瞪口呆的刘轩凤猛然一抬头,在赵人屠一副渴望赞美的表情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将军果然非常人,就这字,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堪称是狂草界的狂草,书圣中的书圣,我等凡人万万不可体会其中深意的千分之一。
古有兰亭集序,今有将军笔墨!
我辈之幸,我辈之幸呐!!”
“哈哈...他奶奶个熊!
虽然我不清楚你说的那蓝啥序,但想来应该是十分厉害的笔墨!
二狗子,还是你的见解有独到之处,跟外面那些个只会溜马拍须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赵人屠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似乎完全忘记适才压迫刘轩凤的事情。
听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表扬,刘轩凤心头一阵嘀咕,生怕旧景重演,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样得意忘形。
果然,转眼间就听赵人屠沉声问道。
“二狗子,你好好交代一下你的来历吧!
放心,还是那句话,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取你性命,赵某人说到做到!”
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呃...”
沉默几许,刘轩凤尚在组织语言,思索该如何婉转地解释从地球来到这个世界。
赵人屠却率先按捺不住火爆脾气,开口呵斥。
“他奶奶个熊,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他娘的来历不明,有着不可告人的企图?
还是说,你他娘的压根就不相信我说放过你这话?”
这般说变脸就变脸的技术,刘轩凤上次还是从川剧里的变脸上看过。
此时有幸得以亲眼所见,真说不清楚是幸运还是不幸。
感受到赵人屠渐渐释放的气势,刘轩凤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恐怕真会被当做奸细给打死。
可要是说出自己来自地球,恐怕不仅会被当做成傻子,而且也会被打死!
短暂的权衡后,刘轩凤还是决定隐瞒穿越这个事实。
于是,悄然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一本正经地看着赵人屠,问道。
“将军,你知道什么是铛铛铛吗?”
“什么是铛铛铛?”
赵人屠与赵苏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铛铛铛,就是...”
说到到这里,刘轩凤猛地一顿,瞬间抄起书桌上的两只笔,一左一右,对着书桌与砚台敲打起来。
在有意地控制下,发出一阵颇有节奏的清脆打击声。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自觉前奏渲染的火候已到,刘轩凤张开嘴,用故作沙哑的声音唱到。
“小人,我,本住在绯红城的另一边;
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谁知那胡家主,他蛮横不检点,勾结城主目无天!
强取豪夺我良田,我爷爷来跟他翻脸,惨被一棍被打扁。
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了胡府,强奸了一百遍呐,一百遍!”
唱到这里,刘轩凤不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清脆的笃笃声如狂风骤雨般响起,语速也越渐越快。
“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他还将我父子逐出家园,流落到江边。
我为求养老父,独自乞讨在庙前。
谁知那胡家主,实在太阴险。
知道此情景,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
小人身壮健,残命得留存,可怜我老父命归天,此恨更难填。
为求报此仇,唯有卖身为奴自作贱。
一面勤赚钱,一面把功练。
发誓把修为显,手刃仇人意志坚。
意,志,坚!
从今深恨记心间,铭记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