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乐十一年,初夏,云州云顶山附近发生突现山匪。
正巧永安王萧元祁路云州去青州探亲,见山匪劫道,损人钱财,一怒之下以将山匪全部剿灭,更是带着区区几十人,夜袭云顶山的山寨直捣山匪的老巢,将山寨中百余人全部捉拿。
另外还在山寨中搜出大批精炼兵器,永安王顺腾摸瓜,查到这山寨背后之人竟然是沈家的沈夫人魏叶芳。
随着他深入调查,竟然发现魏叶芳与卫明远有长达二十年的书信往来,两人表面是表兄妹,实则不清不楚,而藏在云顶山的山匪背后真正的主子其实是卫明远。
此消息一出,整个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前宣平候卫明远在云州的山中藏着这么一队人马有何目的?
看来他早就有了不轨之心。
而沈详成没有一丝犹豫,在魏叶芳被带走前,直接甩了一张休书,将她彻底休出门去。
永安王略施小计最后成功将卫明远抓获。
最后这些事在百姓口中口口相传,民间百姓无一不歌颂永安王萧元祁如何神勇多智。
此时,云州州司马的府中的书房静的让人窒息。
萧元祁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地图,上面已然被他画了很多叉叉,这些地方表示已经全部找过。
他面色有些憔悴,嘴唇泛白起皮,眼底乌青,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胡子拉碴,看着有好些天未合过眼。
而一旁的州司马陈辰大气不敢出一下,他冷汗涔涔,一开始查到魏家时,他只觉心惊肉跳,原因无他,他早与魏家联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在他娶的是魏家旁支的姑娘,岳父岳母也从未参与魏家的这些事,因此萧元祁也并未追究,再者他现在也需要很多人们,寻找失踪的王妃。
但此事并未传出,萧元祁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因此只有他自己身边的人,以及他知道。
长庚忍不住道:“王爷,属下这就去敲开那毒妇的嘴,我就不信,她不说出王妃的下落。”
“回来!”萧元祁语气冷冷,他的目光未从地图上挪开半分,继续说道:“她受了这么多刑,若是知道必定开口了,恐怕.......安然已经不在云州了。”
长庚闻言,一张脸拧成麻花,“王妃若是被转移走,这天大地大我们该往哪个方向搜寻?”
萧元祁眉头紧锁,眼眶深陷,“将青音和绮罗叫来,本王有话要问。”
长庚不敢耽搁,立马将两人叫了过来。
萧元祁先问青音:“你再说说,当日你跟王妃躲在树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青音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奴婢正跟王妃说着话,王妃说这些山匪不是普通的山匪,奴婢正听着就感觉后脑勺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随后便晕过去了,若奴婢当时警觉一些,也许王妃也不会......”
她说着,呜咽呜咽,落下泪来,长庚见状连忙将她拉到一边,劝道:“王爷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他对王妃的担心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多,你快别哭了,再哭王爷想起王妃,情绪都要绷不住了!”
青音立马死死咬唇,停住了。
萧元祁没管他们这边,而是转头又问绮罗,“当时你们有感觉到山匪有撤退的意思吗?”
绮罗摇摇头,“属下与九幽和山匪交手,这些山匪身手不低于上京的侍卫,等我们将他们处理干净,才发现青音晕倒在树后,而王妃不见了。”
她说着跪下请罪,“全怪属下护卫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萧元祁并未理会她,他的指节不断的敲击着桌面,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有人一开始就料定了卫明远的人要去绑安然。”
他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
长庚安抚好青音又连忙将绮罗拉到一边,“别添乱了,王爷现在只想找到王妃,哪有心思责罚人。”
这时,长庚听到萧元祁声音传来,“长庚立即传信去上京,查查卫寻最近的动向!”
然后他又立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准备马车,我们先离开云州。”
几人小步追上,长庚问:“王爷我们准备去哪?可是有线索了?”
萧元祁只说了三个字,“去青州。”便没有再多做解释。
他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冷冷的眼眸落下,警告云州州司马陈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你比本王清楚。”
陈辰这几日都跟在萧元祁身边,听他差遣,萧元祁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应道:“下官知晓,王爷放心!”
就这样萧元祁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等长庚往上京飞鸽传书后,又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进马车询问萧元祁。
“王爷,你是觉得卫公子有问题?”
原本皇上不打算处置卫家众人,但因为卫明远越狱一事,卫家上下,除了卫寻,全部锒铛入狱,就连远在族中的卫简也被抓了回来。
而卫寻之所以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在扳倒卫明远的过程中,他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是皇上和永安王的内应,同时收集了不少卫明远的罪证,这才让他们这次,这么顺利将他彻底扳倒。
卫寻不但没有被牵连,而且还被皇上封了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比起卫家众人,流放的结局,他已然是最幸运的。
萧元祁闭着眼,缓缓说道:“我们之前忽略了太多事情,虽说卫明远之前收买过不少官员,但狱中的人都是我们千挑万选的,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差错。”
“所以王爷是怀疑,此事是卫公子动了手脚?可是卫公子不是跟威远将军家的小姐定了亲吗?他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抓王妃做什么?”
“本王听绮罗说,安然在侯府对卫寻多有照顾,从前的卫寻可是时常只能吃些残羹冷炙的人,甚至连下人都瞧不起他,可想而知唯一对他露出善意的安然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就连卫寻走科举的路子,也是受了安然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