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咬咬唇,一脸坚定道:“奴婢没有曲解,顾少夫人当时说的就是贵妃不敬皇后,要做六宫之主,那时在场也有不少宫人,皇上皇后你们可以派人将她们叫来问询一番,便知到底是谁在说谎!”
卫云岚立马接道:“红双所言不错,如今她们各执一词,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多传几个宫人来问问。”
“准了!”皇上眼眸未抬半分。
顾安然刚刚就将卫云岚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很快明白她打算怎么做,估计是收买几个宫人,然后和这红双说一样的话,成功给自己套上一个谎话连篇,欺瞒皇上,构陷贵妃的罪名。
“皇上不必麻烦了。”顾安然立即站了出来,低垂着脑袋,一脸乖巧。
“当时有太后宫中名叫白露的宫女给妾身领路,不然传她来问问便一清二楚了,相信太后宫中的人,说话必定做不了假。”
“太后宫中的白露给你领路?!”卫云岚闻言瞪了红双一眼,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没说清楚,那太后宫里的哪能是她能收买的。
何况这个白露跟在太后身边也很多年,在长信宫仅次于太后身边的秋白。
红双也是完全没想到,当时还有太后宫中的宫女在,她光顾着拦顾安然,根本没注意前面那个低头带路的宫女。
“呵,原来是白露。”皇上玩味笑了笑,朝身后的太监道:“去把白露叫来。”
有皇上的人传唤,白露很快就来了,先依次跟几位行了礼,然后便进入正题,很快叙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顾安然发现白露是说的一字不差,不多添几句,也没少说什么,在复述方面也算是个人才。
在白露说道红双一再拦住顾安然去路,强迫她去漪兰殿时,地上的红双已经开始全身颤抖。
当白露说道,红双扬言在皇后也要礼让贵妃三分时,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皇后面色如常,贵妃紧咬下唇脸色难看,皇上则直接黑了脸。
他的手猛的拍了一下石桌,吓的坐在一旁的卫云岚立即跪在了地上。
虽然皇上经常对她压着皇后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种事情堂而皇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种意思,更何况是她宫中的人。
卫云岚紧张说道:“皇上,臣妾从来没这么想过,定是这妮子瞎说的,您要相信臣妾啊!”
“皇后你怎么看?”皇上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又把问题抛给皇后。
而顾安然自然看出皇上不是真的要处置卫云岚,否则他直接就处置了卫云岚,他将问题抛给皇后,无非是想小事化了,况且这点分量的事情,还不足以动摇她在宫中的位置。
呵,果然,就算是贵为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男人。
但顾安然却有办法借机砍掉卫云岚的左膀右臂,谁让她要给她上拶刑,既然动不了她,但也要放放她的血。
“皇上、皇后娘娘,可否容妾身说几句先?”顾安然这时开口。
皇后自然没意见,皇上也没说什么,倒是卫云岚不乐意了,她生怕顾安然会落井下石。
她立即跳出来反驳,“顾安然,皇上皇后还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顾安然却是分毫没在怕的,反而笑着说道:“贵妃娘娘是不是过于激进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没开口,你这么着急指责妾身,是不是有些心虚了。”
卫云岚见她反用她的话,有些气急败坏,但碍于皇上在这,只能一忍再忍。
皇后笑盈盈打圆场,“无妨,顾少夫人请说!”
顾安然从容一笑,“皇后娘娘,妾身斗胆一问你觉得妾身跟贵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皇后还一时摸不清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皇上也是看不透。
“贵妃娘娘是你的姑姐!”皇后倒是想看清她想耍什么花样,便顺着她的意思答道。
顾安然一拍手,“正是如此,那她宫中的宫女怎么也不应该做出拦着妾身不让妾身去拜见皇后的行为。”
“顾氏,你到底想说什么?”皇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微眯打量,语气中透露出他有几分不耐烦。
顾安然粲然一笑,摇曳生花,“妾身是觉得,一定是这宫女故意挑拨,想要一石二鸟。”
她此话一出,卫云岚就紧盯着她,有些不相信,她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这是打算将这些事,都推到红双身上!
“故意半路拦着妾身,大放厥词,其一,让后宫之人觉得贵妃嚣张跋扈、专横猖狂;其二,是想挑拨贵妃与宣平候的关系,其心可诛。”
“对,没错!”卫云岚立即接过话,“一定是红双有了二心,臣妾明明是让她好生将人请来,若不是胡言乱语,怎么会生出这件事情。”
“贵妃娘娘,奴婢跟您快五年了,对您一直忠心耿耿!”红双哭喊,但她不敢说卫云岚平日里在漪兰殿时常咒骂皇后。
她心中清楚知道,然若真的将这些说出来,那下场就死的很惨!
卫云岚撇过头不去看她,冷声道:“看来,本宫平时太纵着你,才会让你生了不安分的心思,来人!将她拖出去,先杖二十!”
“是!”立即有宫人上前,将地上的红双拖走。
“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红双求饶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完全听不到,卫云岚才讪讪开口:“皇上、皇后,看来今日一场全是误会,既然红双臣妾已经处置,那臣妾就先行离开了!”
顾安然戏台子刚搭好,自然不能让卫云岚就这么走了,她紧跟着出声:“皇上、皇后娘娘,妾身的话还没说完。”
卫云岚面上带着愠怒,“你还有什么话没说,红双已经领了二十大板,难不成你要连本宫都罚才罢休吗?”
顾安然眉眼弯弯,“娘娘误会了,只是妾身认为一个跟了您快五年的宫女都有异心,试图掀起风波,可见您宫中宫人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