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和顾安然两人正好撞在了放着花灯的木架上,木架晃动,一排排倒下去,花灯瞬间落地,顿时烧起熊熊大火。
“走水了!”
事情发生突然谁也没想到,一时间花园中乱成一团。
武婢趁机带着明玉离开,因为花灯放的比较密集,一下子火势很大,周围的人也立马四下散开。
感受到火势的灼热,卫简更是想都没想迅速带着林婉婉离开。
一片慌乱中,没人发现顾安然和青音两人离着火源最近,四周掉下来的燃烧的花灯,已经将她们两人包围。
青音脱掉外衣,使劲的拍打着扑过来的火势,“小姐,奴婢给你扑出一条路。”
“省些力气,我们一起冲出去,现在这风势只会让火越烧越旺,屏住呼吸,我们要抓紧。”顾安然望着熊熊的烈火,语气冷静。
她又将外衣给她套回去,拉着青音,以最快速度从火势中心冲出来,两人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火星子,衣服本来就是易燃物,好在这时楼里的伙计也陆陆续续提着水过来,顾安然眼疾手快勺了一瓢水从头浇到脚。
青音自然是有样学样,两人虽然狼狈,但好在最后安然无恙。
这时不少人才注意到她们,议论声再起,“天啊!顾少夫人好狼狈,好在现在天凉衣服穿的厚,要是大夏天,在众人面前湿身,那.......”
“至少顾少夫人很冷静,成功脱险,要是换做你,你肯定要吓尿了!”
“话说怎么不见卫世子,好歹顾少夫人是他的妻子。”
有人兴冲冲的说:“我刚看见,卫世子早就拉着他的小情人跑了。”
这时众人看顾安然的眼神更是同情几分,“天啊,顾少夫人太可怜了。”
这些话顾安然自然听到了,气氛烘托到这了,她必须要说些什么将这件事画上完美的句号,正好那边的大火也已经被扑灭,只是上百盏花灯全都化为灰烬。
“诸位,今日之事皆因我与县主矛盾而起,扫了各位雅兴,安然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损坏的花灯全都算在侯府账上。”
顾安然其实在心中也是打好算盘的,嘴巴一张的事情,最后真的要赔也是侯府出,卫明远出,他给自己的小未婚妻收拾烂摊子,不亏!
“顾少夫人不必自责。”一位女子说着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顾安然身上,现在还是元月,气温很低,虽然她身上好有好几件衣服,但她从头湿到脚,实在有损形象。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县主发了疯,推了顾少夫人,顾少夫人这才撞到花灯的木架,引起大火的。”
“没错,我们看到了是明玉县主干的。”有人义愤填膺道。
“明玉县主放了火,竟然还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两边阁楼上的人就算不清楚火是怎么起的,此时听到下面人的叫嚷也都明白过来。
明玉在这原本想给顾安然添堵的上元节里,成功荣获了第一恶女的称号,因为这件事,民间不少编排她的人。
甚至有人攥写了一本县主与侯爷的爱恨情仇,不入流的书籍,在民间流传,后来明玉让人严查,也没抓到一人,最后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顾安然见众人激昂的情绪已经烘托起来,便也不再多说,而是朝着给她披风的女子真诚道谢,并且问了那女子的住址,表示披风到时候洗好后再送回。
顾安然刚抬脚没走几步,醉仙楼的女管事就追了上来,对她恭敬道:“顾少夫人,我们东家让小人带你们去后院换身衣服。”
醉仙楼后院养着一些歌女,专门为雅间客人准备,只负责给客人吹拉弹唱助兴,而这位女管事就是负责管理歌女之人。
“东家?”顾安并不认识这个女管事,也不认识醉仙楼的东家,眼中带着警惕。
冒然在别人的地方换衣服,容易被人设计。
“多谢你们东家好意,我现在坐马车回去换,就不必劳烦你了。”
即便是顾安然拒绝的话说的那么明显,那位女管事仍旧站着不为所动,反而又说道:“东家说,如今天气不比十月,更是天寒地冻的,十月的湖水虽然凉但不会结冰,现在这气温却不好说,若是着凉生病,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顾安然闻言心头一凛,十月的湖水,莫非暗示的是秋猎时她泡在湖水的那件事,这事只有萧元祁知晓.......
这醉仙楼的东家莫非就是萧元祁?
顾安然心中疑惑,但没有再拒绝,“管事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有劳管事了。”
“顾少夫人客气,唤我荣娘就行,请跟我来。”
荣娘很快将顾安然带到了醉仙楼的后院,在阁楼的后面,有间院落,跟前面的热闹不同。
这间小院,闹中取静,后院与阁楼之间有一扇大门,还有护卫看守。
荣娘见顾安然好奇打量,笑着解释道:“醉仙楼有些歌女,都是些无家可归,卖艺的苦命人,楼里每日接待不少客人,少不了难缠的,甚至有些追姑娘追到后院的。”
“那些人非富即贵,也不好打发吧?”顾安然随意问了一句。
荣娘点头,“确实,不过我们醉仙楼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说过这些姑娘只夫人弹唱助兴,谁若敢用抢,那便直接打出去,事后东家自会派人处理。”
说话间,荣娘已经带着顾安然来到一间屋子。
“顾少夫人你们放心换,小人就在屋外候着,衣裙是楼里姑娘没穿过的,您放心。”
顾安然这才看见桌上放着两套衣裙,荣娘恭敬退下,并且将门关好。
青音要帮顾安然先换衣服被她拒绝,“我自己来就行,你赶紧换上,免得冻着。”
青音拗不过顾安然就作罢,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疑惑道:“小姐,你说这醉仙楼的东家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快就给我们准备好了衣服?”
顾安然浅笑,“总之是不会害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