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林婉婉。”林婉婉站那,挽着卫简的手,自认自己露出最得体的笑,嗓音娇美甜腻。
周围的下人一个个面露不屑。
世子从哪里带来的姑娘,真是没眼看,见到少夫人也不知道行礼,一点规矩都不懂。
“什么你呀,我呀的,你一个民女,见到少夫人怎么不行礼?光天化日挽着世子的手,这成何体统?”青音首当其冲对林婉婉进行抨击。
“民女怎么了?民女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你一个奴婢卑躬屈膝惯了,还想让我也侍奉那套?再说不过挽下手,又没做什么?你们的思想太古板了!”林婉婉立马回嘴,挽着卫简的手又紧了紧。
青音倒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张脸气的涨红,插着腰正想继续骂,被顾安然拉了回来。
“够了!”卫简冷声喝道。
林婉婉又小心翼翼开口,“卫简要不我还是住外面吧!我住府中,你夫人会不高兴的。”
卫简视线落在她身上又柔和几分,“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多不安全,放心既然是我带你回府的,就没人能为难你。”
他转头对顾安然,语气中暗含警告道:“婉婉是我带进府的,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行礼,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她一直伴在我身侧,带我从低谷中走出,你们若有谁敢怠慢她,我绝不轻饶!”
“既然是世子带来的人,必定要礼仪相待的,将喜林苑收拾出来给林小姐住可好?”顾安然笑的淡淡,眼眸里看不出一丝不悦的情绪。
见顾安然没有想象中冷脸,也没大吵大闹让他难堪,卫简十分满意点点头。
林婉婉却觉顾安然十分不简单,她也是看过宅斗剧的,越是像这样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的,越是可怕,指不定在那使绊子暗自害她,她要小心提防才是。
她不安的拉了拉卫简的衣袖,“我有些害怕,我......能不能住你院子,只要分个屋给我就行。”
她这话一出,除了卫简和顾安然,其他人都露出一丝鄙夷。
无名无分的竟然要跟世子同住,还说什么清白人家出身,恐怕连娼妓都不如。
卫简似是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又对上顾安然那双含笑的眼眸,顿时觉得她那笑意是满含嘲讽,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恼怒,这次没有随了林婉婉的意。
“不妥,我那院子进进出出都是男子,喜林苑挺好,离我那也算近,你若有事派个丫头来寻我便是。”
林婉婉见卫简竟然直接拒绝,嘟囔着小嘴,表示不悦,但是终究也没再说什么,她懂的什么是适可而止。
她在心中不屑,不就是个古人吗?她可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还怕斗不过?
她当初在莲洲遇上卫简,实在是觉得他与她穿来时碰到的男子都不同。
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相貌俊美,这种人放在穿越前的现代,她也是碰不到的,就算碰到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所以她便跟他来了上京,毕竟上京里面满是贵族皇族,这些都曾经只在电视上看过的。
她想好了,既然她穿越过来,那必须要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混的风生水起,她要在上京大展身手,让这些古代人摆在她的石榴裙下。
卫简本来就打算先将林婉婉安置好,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便打算转身离去,而林婉婉则像小尾巴一样,乖巧的跟在卫简身后。
“世子且慢!”顾安然又叫住了卫简。
卫简不悦停住脚步,“还有事?”
“世子既然回来了,便先去看看母亲,给母亲上炷香。”
卫简在外游玩,卫明远根本没让人通知他齐嫣病故的事情,是以,他一直都不知道,还以为齐嫣在普济寺修行。
“上香是什么意思?你咒我母亲!”卫简神色激动,一把捏住顾安然手腕质问。
顾安然两条黛眉紧拧,卫简力气实在大,她想挣脱却甩不开他的手。
青音连忙上前扒拉,“世子快放开少夫人,你将少夫人捏疼了,大夫人在四个月前就已经病故了。”
卫简松开顾安然的手,身形晃了晃,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怎么会?上次见母亲,她虽精神不太好,但身体还算康健?”
他抬头,满眼通红的质问:“四个月前!那办丧之时,为何不派人通知我?”
顾安然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上面赫然留下了青紫色的痕迹,可见卫简刚刚有多用力。
她淡淡道:“是父亲吩咐的,世子若有疑问就去问父亲,不必拿我出气。”
说完,她带着一帮人便走了,独留卫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林婉婉从未见卫简这样失态过,即便刚认识时,卫简也是一个冰冰有礼的满腹忧愁的公子,那时她就在身边时不时搞点花样逗他开心。
但是他现在是母亲去世了,她若在开些不着调的玩笑,怕是不妥,想了想,她上去握住卫简发凉的手。
“你别难过了,我那的人说过,人死了但他们会在天上看着家人,你母亲若见你这般,一定会难过的。”
卫简这才回过神,他木然的点点头,又对钟平道:“你帮林小姐去挑个听话的丫鬟安顿,我去找下侯爷。”
自从他耳朵被割后,便不愿再叫卫明远一声父亲,在他心底是埋怨他的,若不是他,他的耳朵也不至于被割,也不至于被毁了前程,遭人奚落。
现在他母亲去世了,他这个父亲甚至都没让人通知他,在他心里还有他这个儿子吗?
他随意点了个府中的小厮跟他一起去前院,路上脸色沉沉的问:“从我离开后,,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小厮哪里敢隐瞒,他知道的也就那么点事,无非就是大夫人突然病故,侯府仓促办了丧事,还有就是皇上给侯爷和明玉县主赐婚的事情。
卫简脚步一顿,眼睛瞪大,“赐婚?!和谁?”
“回世子,是明玉县主,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卫简攥紧拳头,脸色铁青,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赐婚,何况还是身份尊贵的县主。
他母亲刚死,父亲还在守制期,一定是父亲做了什么,才有了这场赐婚!
可恶!到现在他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