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京中的疫病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出现药材短缺的情况,所以也很快控制住了,死亡人数寥寥。
这次赈灾宣平侯府的笑话,无意外成了上京百姓的饭后谈资。
茶楼酒肆,百姓津津乐道,有人喝着酒与朋友闲谈。
“真真笑死我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有谁竟然做肉包赈灾的,不知应该夸古今第一大善人好,还是古今第一大傻人?”
“我可是听说是府中的二夫人三夫人斗法才引得这样的局面,后来两位夫人都被老夫人罚禁足了,老夫人也因此气病了,侯府也因为此事,府中得了疫病的下人格外多。”
“那侯府现在没有主母,两位夫人又被禁足,老夫人又病着,岂不是乱了套?”旁边桌的人问道。
“这位兄弟看来你的消息可不灵通,侯府里可还有位少夫人呢!”
“听闻这位少夫人脾气温和软弱,是名副其实的软柿子,偌大的一个侯府,这样的乱子,她怕是撑不起吧!”
“非也非也!”他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众人一听皆是好奇,凑到旁边听下文。
“我有亲戚是在侯府做活的,他说这位少夫人一改常态,雷厉风行,不仅没将这些得了疫病的下人赶出府,更是安排大夫给他们医治,很快将府中的疫病控制住了。”
“那看来这位少夫人倒是心善,做事果决,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
一夜之间顾安然在上京的风评扭转。
宣平候府玉清筑内,青书正从府外回来。
“听说今日永安王命人送了一块好大的牌匾去本草堂,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现在上京百姓都知表少爷关键时候,捐了大批药材,让百姓度过难关,大家都夸他仁心,有病没病的都去凑热闹,本草堂的生意一下旺起来。”
“大哥这算是在上京站稳脚了。”顾安然悬着的心放下,还好之前的筹划没有落空。
“还有听闻舒然小姐想开在上京开个绣纺,大少爷想来问问小姐意意思,大少爷虽然不反对,但他觉得隔行如隔山,怕舒然小姐往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也无力相帮。”
顾安然倒是不意外舒然有这想法,青州的织绣向来闻名,她又向来喜欢这些好看的刺绣。
她又想到上一世舒然惨死,这一世她有什么想做的就尽情去做吧,出了问题有她这个姐姐在后面兜着。
“现在正是灾后,正好可以给那些家里遭逢突变的妇人一些活计,开个绣坊也没什么问题。”
这时屋外有丫鬟来报,“少夫人,侯爷回府了,让您去前院一趟。”
青音不屑的撇撇嘴,“侯爷这是知道侯府现在安全了,又回来了。”
青书轻轻推了推她,“小声些,侯爷的人还没走远呢。”
顾安然收拾妥当便去了前院,因为老夫人在养病,卫明远也不好打扰,便直接将顾安然叫到前院。
他先是将顾安然表扬了一番,夸她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平稳的度过这次难关。
又提起卫母,满脸忧愁,顾安然瞧他话里有话,便直言道:“父亲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只管说来。”
“是这样的,为父想着你母亲还未将对牌交于你,不如你哪日抽空去普渡寺看看她,顺便将对牌拿回来。”
顾安然面上不显半分,心中嗤笑,这算盘打的真好,以卫母性格定是不肯的,到时候在寺中闹起事来,只说是她自己着急拿到府中实权,跟他宣平侯可没半毛钱关系。
他这么着急拿对牌,无非是这次赈灾无法从中公支银子,所有都是走私账,募捐赈灾为了起表率作用,还捐了笔大的,如今怕是私账上没钱了。
她脸上佯装不解,“前些日子听闻祖母不是打算将母亲接回来吗?”
卫明远想起他之前派人去接卫母,结果人躲在寺里没回来,怎么可能再去接她,倒显得他们侯府有多离不开她。
“流言蜚语罢了,你不必理会!”卫明远冷哼一声,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接卫母回来了。
“母亲的脾气您也知道,我怕.......”
“如今你执掌中馈,理应拿回对牌,侯府内院往后还要靠你打理,等阿简日后袭爵,你也是侯夫人了,这点魄力是要有的,为父看好你。”卫明远给顾安然开始画大饼。
顾安然见难以推脱,便也只能应下,至于她什么时候有空去普渡寺就看她心情吧!
从前院出来,最后一缕夕阳已经隐没,府中各处已经亮起点点灯火。
顾安然正往玉清筑走,却不巧遇到了个卫明和。
一身酒气,显然是刚从外面喝酒回来。
“是安然啊!”卫明和走路有些虚浮,遥遥一见,不远处有一袅娜身姿,轻莲移步。
“三叔。”顾安然草草行了一礼,便打算跨步离去。
不看到顾明和还好,一看到他,她满脑子就是舒然前世受到的伤害,让她忍不住想上去抽他。
前些日子都在忙,让她还找不到机会收拾顾明和,这一世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在顾安然心里,未发生不代表没有过。
卫明和酒气上头,鬼使神差想起曾经碧烟在床上跟他说的话,若不是碧烟后来莫名出了意外,说不定......
一想到若是能将顾安然的曼妙身姿画在纸上日日观赏,他不自觉喉头滚动,一股燥热感升起,竟大着胆子拉住顾安然衣袖。
“诶,安然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顾安然回头见卫明和那不清不白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心头一阵恶心,面上染着薄怒,猛的抽回自己的衣袖。
“三叔拦着我做什么?”
几个丫鬟也将顾安然护在身后。
卫明和本就摇摇晃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倒让他清醒几分,心中怨道:这顾安然如今执掌中馈,已经今非昔比,得罪不得。
他连忙赔笑,随便找了个理由,“三叔这是酒喝多了,安然勿怪,就是你三婶又被禁足了,三叔就想问问,如今那陈家小姐何时将她抬进府中?”
虽然是随便找的理由,不过想起陈欣桐那娇嫩的身躯,卫明和又觉心痒难耐。
顾安然倒是忘了这事,按理说长辈纳妾轮不到她这个做晚辈的操办,更何况她也不想管这些腌臜事。
“此事不若等三婶解了禁,由三婶定夺,她到底是您的发妻,三叔要是没其他要事,我便先回去了。”
不等卫明和回答,顾安然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