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卫云岚有孕的消息传来,来侯府贺喜的人家不在少数。
之前因为卫彬闹出的丑闻不过数十日,那些人好似完全忘记此事一般,一下子烟消云散。
侯府这棵大树,不过是烂了片叶子,不妨碍这些人想爬上去的心。
这日,三房院落的一侧厢房内。
刚经过一番云雨,床上凌乱污秽不堪。
碧烟腻着媚音依偎在顾明和怀中道:“三爷好厉害,像三爷这般神武之人,应当值得更好。”
“哦~~哪还有比烟儿更可人更好的。”卫明和眼中情欲未退,一双手上下游走。
“三爷这话真是抬举贱妾了,可贱妾比不得少夫人半根手指。”
“你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顾明和双手一顿,有些疑惑。
“三爷你仔细想想,难道少夫人不美吗?”
顾明和想起那日夜晚,顾安然墨发及腰,未施粉黛,莹莹月光下反倒有一番,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的意韵。
想到这里他喉头不由滚动,身下更是比刚刚炙热几分,情欲上头,哪里还有什么清醒。
碧烟自然觉察到了顾明和的变化,心中泛起冷意。
府中都说,是顾安然心善,留她一命,这才让她成了三房姨娘,就连她娘也在称赞顾安然,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
可若不是顾安然算计,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伺候这变态的老男人。
如今听闻顾安然进了一趟宫,还得到了皇后和贵妃的赏赐,府里的下人都说她怕是要苦尽甘来。
她凭什么!!!
她不甘。
她所遭受的,顾安然也别想逃过。
她要让高枝的花落入不堪的泥沼,才够快活。
想到这里,她眼里划过狠戾,又继续蛊惑道:“三爷不知,大夫人早有休弃少夫人之心。”
“竟然有这等事?你莫不是在诓我?”
“贱妾怎么敢?是我娘亲口所说。”
“承蒙少夫人心善,留了贱妾一条性命,可贱妾实在不忍,少夫人落得如此下场,她若是被休弃,怕是要青灯古佛度过下半生了。”
“但她若来伺候三爷就不一样了,三爷这般会疼人,于她而言也是个好归宿不是吗?”
“不如我们这样做.......”碧烟凑到顾明和耳边小声道。
“可.....她现在终归还是少夫人,是我的侄媳,这样做我怕大哥那边会......”
碧烟见顾明和瞻前顾后,便咬咬牙,继续道:“三爷你想,此事若成,你算是帮大夫人解决了一大麻烦,到时候世子另娶贵女,侯爷只会感激于你。”
卫明和最终还是精虫上身,应下了碧烟给他提的事情,并且在之床榻之上,满脑子都是顾安然那张似雪流盼般的容颜。
此时厢房的暗室中,一双覆上寂灭之色的眼眸正盯着床上二人,那双眼眸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日,午膳时。
青书与青音一一将菜摆在桌上。
六个巴掌大的白瓷荷叶盘,四个热菜,两个凉菜,分别是口蘑烧鸡、鸭条熘海参、肉片熬白菜、松鼠鱼、拌五香丝、红油呛鲜笋。
“小姐,我刚去厨房听到一件事。”
顾安然刚拿起筷子,青音在一旁一脸神秘兮兮。
“噢~你说说看。”
“奴婢今日去听下面的人在议论,说碧烟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 顾安然有些意外,夹菜的手一顿。
“奴婢也不晓得,听说是伺候碧烟的小荷大早上发现碧烟不在屋内,一开始她以为碧烟只是出去了,可是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碧烟也不见人影,小荷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青音一股脑把打听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可派人去找了,刘嬷嬷那边就没说什么?”
“去西院找了下。刘嬷嬷最近跟大夫人忙的脚不沾地的,怕还不知道呢。”青音凑到顾安然耳边小声道:“底下人都说是三老爷最近宠碧烟宠的厉害,惹的三夫人不快,这才…….”
青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过才半日,也许是躲哪了,也不一定,到底是三房的事情,你在屋里说说也罢,切莫在外面谈论。”顾安然告诫青音。
青音点头表示明白。
顾安然却有些心不在焉,碧烟失踪确实有些蹊跷,上一世也没发生过这种府中有人失踪的事情。
想不出所以然,她便不想了。
最近府中时常有客人,卫母因为之前的事情,又不准顾安然出现在人前,怕她表现太好,又怕她丢脸出丑,总之矛盾的很。
顾安然乐的清静,安安静静的在自己院中插花。
漆漆已经比刚来时长大一些,青音从一开始有些嫌弃这乌漆麻黑的狗,到现在就像养孩子一样宠着。
“小姐,成宇哥已经按你的吩咐找到那人了。”
成宇便是青书的未婚夫。
“此事让他量力而行,若实在帮不上,便是那个人的命数。”顾安然神情凝重,轻叹一声。
青书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口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入从院门口传来,原本虚掩着的院门被人推开。
“咦!侯府内竟然藏着美人!”
顾安然冷眼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站在院外,语气轻佻,并且直勾勾盯着她,让她觉得极度不舒服。
“放肆!这是侯府内院,公子还是快些离开。”青音挡在顾安然面前,柳眉提竖,厉声喝道。
“美人可是恼怒了。”
那男子非但没有离开,甚至大胆迈进院中。
最近前院客人络绎不绝,卫母借口人手不够,便把院里的打扫丫鬟都借走了,此时院中只有顾安然与青音青书三人。
青音见此立马拿起一旁的扫帚往男子脸上呼去,扫帚上的草杆正巧将脸刮出一条血痕。
“嘶!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男子捂着脸叫道。
“管你是谁,擅闯内院,打死也不为过。”
顾安然眯起眼睛,这人并非侯府中人,应该是今日来侯府做客的客人,看他脚步虚浮,眼神迷离,面部微红,应当是在席上吃了不少酒。
而且这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面色难看,醉酒闯入她的院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人刻意引导?
“这里是宣平侯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你若还不识趣离开,我便叫府中侍卫请你出去了。”顾安然紧抿着唇,眼神似刀。
“叫呀,你尽管去叫,一会人来了,小爷就说是独守空闺太过寂寞这才勾引了我,我最多被责骂两句,美人你就不一样了。”
那男子丝毫不怕,反而有恃无恐,一步一步朝着顾安然走的更近,“你说,勾引外男,是浸猪笼好呢?还是滚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