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何雨析内心有感激,想不出有什么会不答应。
娄晓娥说:“从前的我都容了,但咱以后就别再要新的了,好不好?”
“好!”何雨析痛快答应。
“唉!”娄晓娥抱住他,狠狠亲了他一口才撒开,潇洒的走了。
她走没多久,贾张氏走进办公室。
神神秘秘的说:“厂长,我有个想法!”
“坐,说吧。”
“不坐了,几句话的事。”贾张氏说:“我昨晚去王府井那边买东西,见到了一个老外,我和她换鞋了!”
何雨析剑眉微挑,“能再说一遍吗?”
“你没听错。”
“没听错......你换人老外的鞋干什么?”
“我没见过呀!但我看她走路的时候,鞋底很有弹性!我估计就很舒服!然后就跟她一通比划,她还真换了!”
贾张氏笑得有点得意。
何雨析真佩服她,换一般人谁好意思干这种事?一般人看见老外要么恨得慌,要么有点崇洋媚外,但就没想过有人会去换鞋,看来不要脸也是成事的条件之一啊。
贾张氏这才坐下,抬起一只脚,“你看!”
“不就旅游鞋吗?”何雨析一看就认出来了,而且款式相当一般,再一想不对,国内好像没有!
贾张氏说:“你知道这玩意儿?没听你提起来过。”
何雨析点点头。
贾张氏说:“我研究了一晚上,这个鞋的材料我不懂,但我知道怎么改进会让人更舒服!而且适合什么样的人穿!”
“你细说说!”
“细说不了,全在脑子里,我自己也没捋顺,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可能开条生产线生产这种鞋!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再好好把想法捋顺!”
“可以,鼓励创新,我这两天正准备去香江看看我老丈人,我估计那边应该有这种生产线,到时候我打听打听。”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
“等会儿!”何雨析说:“我听说......槐花今天要嫁人了?你要不要请假去帮着忙活忙活?”
“我知道,她要嫁给那个骆士斌,那骆士斌希望娶了她,然后以一家人的身份拉我入伙儿!”
“透彻啊!”何雨析乐了。
贾张氏微微扬着头,“厂长,咱可是当了一辈子坏人,就骆士斌那点小九九我能看不透?只是这小子太嫩了,以为我和槐花断绝关系是闹着玩,其实我是真不认这孙女啦!”
“我和淮茹把她们养大,虽说条件一般,但尽心尽力了。她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那就自己飞吧!”
说着,贾张氏苦笑着叹口气。
何雨析问道:“真不去捧个场?”
贾张氏说:“我去了就害了她!再说我也不想去,走啦!”
说完就走了。
何雨析不知道怎么了,觉得今早大家都挺潇洒的。
另一边。
槐花更潇洒,穿着骆士斌专门从南方订做的西式婚纱,挽着骆士斌的胳膊走红毯。
所谓全场宾客其实都是骆士斌鞋厂的工人,大家才没什么兴趣看有钱人办婚礼,只想着赶紧开饭。
而骆士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槐花,你可是京城本地人,你妈和你奶奶怎么都不来?”
槐花一脸迷恋,“士斌,她们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有我不就行了?”
有你有个屁用?骆士斌强压着烦躁,总算走完了婚礼的流程。
傍晚时分,骆士斌和槐花坐在新房里。
槐花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让后背陷入软软的皮层里,整个人无比踏实。
终于成为了衣食无忧的富太太,终于圆梦了。
再回头看自己曾经的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士斌你放心,我以前的家人既然今天不来,以后也别想来沾边,别想从你我这弄到一点好处!”
“啊?不不不!”
骆士斌赶紧说:“槐花啊,那毕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照顾过你许多年的奶奶,咱们作为晚辈要讲孝道啊!”
“那也要她们对我好,我才能讲孝道啊,我家那么穷,我小时候没吃过好的,没穿过好的,我凭什么要孝顺她们?是我逼着她们生我的?”
“这。”
骆士斌脑瓜子有点涨,原以为自己就很不是人了,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槐花比他还不是人。
槐花又说:“唉,你不用管什么孝顺不孝顺,反正断绝关系了,咱们过好自己小日子就行了!”
“不不不!”
骆士斌说:“还是得讲感情,我已经买好了东西,咱们去看看妈和奶奶吧!”
槐花还是不乐意,只想过自己日子。
“槐花你想,咱们带好些礼物过去,你就当炫耀炫耀也开心,对不对?”
“这倒是!”槐花来了精神,“但说好啊,她要是认我也就算了,要是不认的话,礼物就不给了,咱带回来给退了。”
“哦。”骆士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真是让他开眼了,对亲人都这样会对自己男人好?不能要啊。
另一边。
秋阳摇晃,日暮西山。
其实京城没有山,许多人对这个词也只停留在想象里。
南鼓锣巷九十五号院,中院。
长桌上摆着七八个菜,不奢华,但顿顿有肉。
三个小黑胖子念书的时候无精打采,一放学立刻就活过来了,带着前院的小牛和小彪疯跑,文静秀气的晓京也有点被他们带偏了,跟着瞎跑。
小芳抻着脖子看向前院,喊道:“吃饭啦,都过来洗爪子!”
孩子们排队去洗手,洗好后开开心心坐在桌边,等着岁数最大的先动筷。
这就是家教,后世被许多人忽略的东西。
既然在一张桌上吃饭,就要守这个规矩。
聋老太太吃了口馒头,小的们赶紧开吃,吃完还要接着玩呢。
但听小芳说吃完要先写作业以后,一个个又开始慢吞吞的吃......
贾张氏感叹道:“现在条件好了呀,孩子们吃饭不着急了,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孩子吃饭都像拼命一样。”
大家直点头,那时候别说吃好了,就连吃饱都难。
三大爷叹口气说:“老嫂子,五十年代的时候我家就我自己上班挣钱,所以我家最难。六十年代初东旭走了,你和淮茹拉扯三个孩子真不容易,我可知道那滋味儿,唉......”
秋风吹着饭菜上的热气,香飘满院,大家忽然贪婪的嗅起来,这日子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奶奶,我结婚了。”
槐花进院,高傲的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