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你怎么坐地上了?”
领导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中年男人,急忙跑到李晶面前,心疼地将人搀扶起来。
看到靠山出现,李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爸,他们全部合起伙来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晶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气势磅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被人欺负惨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李晶的父亲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质问周围的人。
自家宝贝闺女受了委屈,他当然是怒不可遏的,但是碍于众多领导在场,他不好发作罢了。
“有没有人说明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说话的人是中奥会的主席刘平。
从声音就能听得出,对此情形,他很生气。
宋俊良见状,直接将谢旭推了出去:“主席问你话呢?”
谢旭:“......”
虽然不情愿,谢旭还是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也带了点个人情绪,随心情增减了些内容。
听完后,刘平明显气得更狠了:“我们举办庆功宴的目的是为了犒劳为国争光的运动员们,让他们放松舒缓心情的,现在竟然被弄成这样,你们把国家的脸面置于何地,把我们辛苦训练的运动员置于何地?”
刘平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说出口,别说李晶的父亲不敢吱声,就连身后的一众大大小小的赞助商,也没一个敢说话的。
“可是我...”
“你闭嘴。”李晶还想着狡辩几句,结果却被自己父亲当众甩了耳光,吓得她眼泪瞬间憋回去了。
李晶今日的所作所为,可以说让他在人前颜面尽失,于是立马道歉:“抱歉刘主席,是我平时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女儿的管教。”
刘平见状,咳嗽两声:“既然疏于管教,那便带回家好好教育就行,不必在人前做这些流于表面的工夫。”
紧接着,李晶的父亲郑重向林一然和沈惊初鞠躬道歉,随后便带着李晶快速离开了宴会现场。
刘平注意到一旁的沈惊初,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略带自责的口吻:“刚才的不愉快,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失察,还请两位见谅。”
沈惊初一手摁住林一然的脑袋不让她乱说话,淡漠回应:“哪里的话,领导也不是神,自然很难事无巨细,可以理解。”
刘平看着他,眼里满是欣赏和喜欢:“你眉宇间流露的气质和我年轻时的领导很像,你虽年轻但处事稳妥,必定和他一样,都是国之栋梁。”
“过奖了。”沈惊初淡淡抿唇,宠辱不惊。
看得出他不太想和自己闲谈,刘平自然也是知趣的:“那两位就好好享受宴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沈惊初没说话,点头以示回应。
离开时,刘平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他怀里的人,转身之际,笑意在嘴角荡漾开来。
心想:老首长真是好福气,不仅有这么出色的孙儿,连孙媳妇也是这般漂亮优秀,真是羡慕。
待领导们走后,一群赞助商也跟在后头小声议论。
“刚才那人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你别说,我也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而且还不敢仔细看,气场太强了,一对上眼,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同感同感,你没看人家在大领导面前都不卑不亢的,估计也是个有背景的。”
领导走后,人群才逐渐散去。
事情结束,一直掩藏在人群中窥探的高伟成连忙拽着高婧研离开,对于刚才的事情,他心里多有不满。
“你好好看戏就行,为什么要冲动出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与李家有生意往来,你关键时候上去踩一脚,以后让我怎么面对李家?”
高婧研心口隐隐刺痛,父亲处事向来如此,遇事最先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利益,也从不问她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管她在外面受到了何种欺辱。
即便受到欺辱,一旦牵扯家族利益,他也只会让自己以大局为重,处处忍让,所以她才要拼了命地往上爬,为的就是终有一天,不再居于人下,受制于人。
高伟成面露冷色:“若是你帮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那个林一然,那晚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
说着,他还故意捏了捏自己的左臂,虽然断骨重新接上,表面看着没什么大碍,但他今后却没办法再提重物,每逢阴天下雨还会疼痛难忍。
“我当然没忘。”早料到他会责问,高婧研一早便想好了托词:“正是那晚的事情刻骨铭心,所以我才要故意这么做。”
“你说什么?”高伟成看着女儿冷漠的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温婉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吗?
高婧研微微一笑,恢复平常温柔的语调:“爸,刚才的情形您也亲眼看到了,林一然确实没说谎,她的背后有沈家撑腰,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和她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伸手握住高伟成的胳膊,表情认真:“与其多一个可怕的劲敌,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和她和平共处,也免得整日忧心忡忡,怕她哪天想不通又来报复我们,您别忘了,她手上还捏着我们的把柄。”
高伟成垂眸沉默:“你这心思我又何曾没想过,可我担心的是,你虽想摇旗示好,人家未必领情。”
以林一然那目中无人的性格,别说之前得罪过她,即便没得罪过,也不一定瞧得上他们。
高婧研微微扬唇:“以我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了解,她也还算是个光明磊落性格直爽的人,即便她真的不领情,最起码也不会刻意针对。”
“行吧~”高伟成垂头叹息一声,然后开口:“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你继续参加宴会吧!如果能有机会,便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说完,他将余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了远处。
“人都散了,能松手了吗?”这话是沈惊初说的。
这丫头还演着演着还入戏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林一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松开搂在他腰间的双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细腰,手感相当不错。
本来想趁机摸摸他后腰上的肌肉,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他识破了。
这男人警惕性可真强。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认识?”
沈惊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没回避:“不算认识,小时候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
刚才若不是对方刻意提起,他还真的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林一然稍稍挑眉,故作亲昵地挽上他胳膊:“难怪大家都喜欢仗势欺人,有靠山就是底气足,你刚才霸气护短的模样,简直男友力爆棚,看得我小鹿直乱撞呢!”
沈惊初:“......”
表情这么浮夸又做作,是生怕他看不出她在演戏?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被弄脏的礼服上,无奈轻轻吐了口气息,问道:“玩够了吗?要不要回家?”
‘家’这个字眼,让林一然心口倏地停顿了一秒。
本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此刻从他口中说出,竟有股说不出的冲击力,戳得人心里软软的。
她侧眸,凝视着他的脸,表情说不出的正经:“沈惊初,你这是暗示还是勾引?”
沈惊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