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过去。”仲司烨起身，拿过卫惟愿的行李。
    “不要，司机师傅送我就行，你快去上班吧。”卫惟愿嗔怪地瞪他一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折腾得不轻，差点就起晚了。
    “共财，妈妈出差了，你和爸爸在家好好的。”说着，将共财递给仲司烨，继续道：“好了，我走了。”
    仲司烨见她就要离开，手指点点脸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卫惟愿明白他的意思，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拜拜。”
    ……
    深市机场
    “卫助理，欢迎欢迎，路上辛苦了。”
    卫惟愿抬头，只见来人45岁左右，身材偏瘦，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明亮深邃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魅力。
    “您好，辛总。”卫惟愿伸手轻握了一下辛志民伸过来的右手。
    上了车，辛志民从副驾驶转过身来，看着后座的卫惟愿，提议：“卫助理，现在刚好午饭时间，咱们先随意吃点，然后再回公司？”
    “辛总，您安排就行。”
    “卫助理，不知道您能不能吃得惯？这边的口味比较清淡。”
    卫惟愿看着桌子上的五道菜肴，点点头，回他：“吃得惯，我不挑食。”
    “辛总，我这次来是想让您熟悉熟悉我，以后就由我来对接工作了，还请您多多支持。”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敬。
    见状，辛志民也端起自己的茶杯，与她的轻轻一碰，“卫助理客气了，合作愉快。
    集团下发的文件，我们康锋已经开始执行。我对这次的改革，非常看好。要我说，早就应该改革了，有些毒瘤该清一清了，您说是不？”
    卫惟愿闻言，眼睛亮了亮，“哦，感谢辛总的支持，这两项改革在康锋执行得怎么样，有什么阻力？”
    “阻力肯定是有的，兼职市场改革，挺顺利的，很多基层专职人员还是比较支持的，执行起来相对容易；流向改革效果不显着，目前按改革制度收上来的流向，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卫惟愿眉头皱了皱，看向辛志民，“辛总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主要是客户沟通成本变高，客户面对的厂家较多，月初又是流向收集高峰期，客户认为现在的收集方式比较麻烦。”
    卫惟愿拿过茶壶，给他见底的茶杯添上茶水，“麻烦？辛总，十秒钟的事变成十五秒，不是麻不麻烦，还是客情不到位。康锋作为仲铭otc板块的领头羊，客情这块肯定是最优秀的，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辛志民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夸赞道：“卫助理，聪明。”
    卫惟愿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保持着沉默，等待辛志民接下来的话。
    辛志民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瑞森西北市场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康锋也存在流向造假，流向收集方式的规范，无疑会触动那些靠造假为生的人的利益。”
    卫惟愿的双眼微微睁大，表情似乎被辛志民提供的消息所震惊，“啊？这样啊。”但内心的警觉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紧绷。
    她知道，如此直白的坦率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在来深市前，仲司烨给了她一份六家医药公司负责人的个人档案，不同于人事系统里的，是“锦衣卫”提供过来的，内容详尽到令人震惊。从他们的出身、个人风格、从业履历、到家庭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档案显示，辛志民出身一般，典型的实干家，果断而锐利，执行力强，注重细节。这让卫惟愿不得不怀疑，他此时自揭短处，究竟有何目的。
    见卫惟愿没有多说什么，辛志民也就点到为止。
    午饭后，卫惟愿跟随辛志民来到康锋，在他的引导下，逐一走访了各个部门。一圈下来，对康锋的管理层有了初步的认识。
    发现，康锋与瑞森在工作氛围上有着天壤之别，康锋的员工们似乎更加充满活力，与瑞森的沉稳形成了鲜明对比，至于更深的暂时还无法得知。
    卫惟愿思忖半刻，提议道：“辛总，待会管理层一起开个会呗，我想全面了解下我们康锋目前的各项工作进度和存在的问题。”
    辛志民早有准备，回应道：“没问题，已经让他们提前准备过了。”
    会议开始，销售总监首先发言，“截至10月已发货16.8亿，达成进度为92%。10月压货较多，11月预计发不出多少、12月份继续冲刺，保证达成全年任务。这个月的重点工作是帮助客户动销出货，我们计划到年底发货争取突破20亿。”
    跟她拿到的数据一致，卫惟愿点点头，问道：“目前销售额什么情况？”
    周浩翻了翻数据，“10月份最终的销售额暂时还没出来，根据各大区的预估来看刚好是发货的90%，有15亿。”
    卫惟愿继续问他：“10月份销量什么时候能出，有确切的时间吗？”
    只见他显得有些迟疑，目光转向市场部负责人曹斌：“卫助理，这个恐怕得问市场部。”
    他身旁曹斌，看了眼主座上的辛志民，接过话头，“卫助理，这个我也说不准了，自从流向收取方式改变后，收取十分困难，目前只收到以往的三分之一。
    看来是绕不过去这个问题了，卫惟愿打算主动出击，“有没有统计过，哪个区域差得比较多？”
    曹斌立马报上，“有，华南深市冯喆主管区域。”
    这么具体？卫惟愿看了一眼辛志民，见他毫不意外，这明显是早有准备。看来，在她来康锋之前，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按照辛志民的话来推测，流向造假明显指向冯喆团队。他们，或者是辛志民需要借助她这次的巡视解决什么问题吗，一时半会恐怕无法得知。
    卫惟愿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又示意其他人继续。
    接下来的汇报，异常的顺利，从他们的汇报中看得出，康锋的各项工作进行得很好，除了市场部反馈的流向问题，可以称得上一句完美。
    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她，流向问题必须解决，还得是由她来出面。
    这个问题的迫切性，让卫惟愿一时有些迷茫。
    可她既然来了，就不会后退，卫惟愿决定从最基本点出发，“感谢大家的汇报，康锋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看来流向的问题是大家关注的重点，迫切需要解决。”
    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但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流向改革也是在试推行，可以先按照新的收集方式来看，如果效果还是不理想，可以延长两天，按照之前的方式先提供。”
    说着，卫惟愿看向市场部负责人曹斌：“曹经理，让你数据组的人把冯喆主管区域，截至今年9月份的原始流向给我一份。”
    蔡斌很干脆，“好的，没问题，我马上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