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的经费似乎根本不会去装修厕所，每年施工都不知道到底在施工什么，陈昊上着洗手间望着天花板，听着眼镜仔被校霸堵在厕所里。
    平时他是不会听的，不关自己的事情，但是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炼体修炼，陈昊已经达到了人类身体机能的巅峰，三个普通学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但是他很怀疑这三个人能不能挡住他的第一下。
    陈昊转头看去，校霸甚至没有让眼镜仔穿上裤子，眼镜仔的镜片已经碎了，他无声地啜泣着，校霸根本不在乎他哭没有哭，而是开始搜他衣服的口袋。
    “你记好！搜出一块钱我就拿这根水管灌你鼻孔。”校霸给眼镜仔展示了一下厕所用来清洁的水管，水管橡胶头已经被氧化发黑，肮脏地让人连看都不想看。
    “哥，你让我走吧，”眼镜仔声音沙哑，“我还要吃早餐和中午饭的啊！”
    校霸很诧异地盯着眼镜仔，“你孝敬一下我不是应该的？”接着他在口袋里找到了二十块钱，校霸开心地盯着眼镜仔，“你不是说没钱吗，从我知道你买了这期的《知道声音漫画》，我就猜你肯定有这个钱，怎么你把你爹当猴耍呢？”
    “哥，我自己都没有看，你就拿过去了，还被老师没收了，你看你还欠我这本漫画钱的份上你让我走吧。”眼镜仔做着最后的哀求，他真的相信讲道理能让校霸放过他。
    “你居然还想让我赔？”校霸的声音让眼镜仔害怕，他看不清校霸的表情。
    陈昊看到校霸真的把水管拿过去，他没有思考，提上了裤子，朝二人走去。
    可是尖嘴和猴腮这两跟班挡住了陈昊，陈昊没有管他们，而是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校霸扭开水龙头，汩汩的水流泛黄，眼镜仔想叫出声，但是他同时也害怕叫出声会被校霸打的更惨。
    校霸把水管对准眼镜仔时，陈昊挡在眼镜仔前面，一把抓住水管，带着臭味的自来水喷了一些在陈昊脸上，陈昊用手臂擦了擦，把眼镜仔面前的厕所门关上。
    “穿好裤子。”陈昊嘱咐完眼镜仔，扭头看向了校霸，校霸看到陈昊无畏的目光，有些紧张。
    “滚开，和你有毛关系？”校霸有些不安，语气带着犹豫。
    陈昊看着校霸这怂样有些后悔，早知道早点站出来把这欺软怕硬的软蛋打一顿。
    “陈昊，你还不赶紧回去你班里？”尖嘴声音尖细，他爸是年级主任，“你别以为你有人罩着我们不敢动你。”猴腮眼看其他两人都对陈昊有了隐约的进攻性，他也象征性地从隔间挡板上落下，仿佛他是天神下凡。
    陈昊看着这三个小丑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发出警告：“回去上课，这事就这么算了，水管还不关的话我的鞋湿了上不了下午体育课。”
    “哈！你居然还关心你体育课，”校霸看着陈昊有些瘦的身子，开始欺骗自己，“你是不是怕的话都不会说了啊。”
    尖嘴猴腮眼看校霸这样开口，生物的本能让他们有些害怕陈昊，但是面子这事情经常会害死人，二人缓缓走过去，在他们的想象里，他们给的压迫感十足。
    陈昊只是轻轻推开校霸，校霸就差点摔倒，他有些慌了，但他很快就继续洗脑自己，肯定是今天厕所地板太滑了，他眼睁睁看着陈昊关掉了水龙头，转身朝他走过来。
    “你别太窜，老子今天打死你！”校霸抓住陈昊衣服领子，想把他摁在墙上，但是他摁不动，陈昊冷眼看着校霸，尖嘴和猴腮见状已经慢慢后退，他们已经没有想象自己的伟岸形象了，他们只想现在离开。
    “放手，”陈昊只是握了一下，校霸的手腕就疼的离开，松开领子，陈昊稍稍后退发出最后警告：“滚回去，铃快响了，要上课了”，校霸眼看陈昊后退，他真以为陈昊怕了，他还可以是那个欺负所有人的校霸。
    校霸的面子高过一切，他不能放过这个时机，右拳直击陈昊面门，陈昊抓住时机，左手搂住校霸胳膊，打断进攻，然后右手一个摆拳正中校霸左侧面下巴。
    校霸还有意识，他想跑，但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厕所，厕所的地板氨的味道很刺鼻，他不能翻身，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紧接着是视线模糊，然后昏迷了过去。
    “亲爱的同学们，请迅速回到教室，上课了。”铃声甚至用的还是十几年前录好的音频。
    尖嘴和猴腮根本没有管校霸是死是活，二人听到铃声，给了自己逃跑的借口，陈昊最讨厌这种势利小人，他想上前去追，给这两人也来两拳，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校霸，想起来发小和校霸的关系还行，看在自己发小的面子上，还是把校霸抱起来，放到厕所门口，他把校霸正躺放下，校霸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在转动。
    “我已经尽量控制了。”陈昊把他放在厕所门口，准备回去上课，他余光看见眼镜仔从厕所跑出来飞奔回自己的教室，没有感谢，没有回头。
    陈昊看着校霸躺在地上，又看了看厕所门口的监控，校霸每次在厕所霸凌其他同学的时候，也有同学家长反映要来查监控，但学校一直说这个监控坏掉了，不让家长看，红色圆点围绕而成的光圈好像瞳孔一般盯着陈昊，他知道这个监控肯定没有坏。
    但他也不在乎，事已至此，自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似乎因为教师厕所坏了，年级主任捂着肚子有些痛苦地走向了学生厕所，陈昊虽然不在乎，但是他可不想和年级主任交流，这老师出了名的不人道，每天早上跑操就是他一直在喊要注意排面。
    “喂！怎么回事？”年级主任还是叫住了陈昊，他望着地上的校霸，急忙叫陈昊去校医室叫校医过来，然后年级主任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走向墙上的aed，拿出工具，把地上的校霸衣服拉开，把aed装好。
    陈昊走去校医室，他敲敲门，没有人回应，保安大爷看他这样，好心提醒：“校医去打羽毛球咯！孩子你去球场看看吧。”
    工作时间打羽毛球，陈昊已经不想说这些人了，他只想迅速找到校医，回去上课，在羽毛球场把很不情愿离开的校医叫上以后，他回到了教室。
    “报告。”老师点了点头，让陈昊回到座位上，窗边的风难得的凉，语文课代表天天喊冷，换了四五个座位也觉得空调在对着她吹，夏天的教室让所有人都郁闷烦躁。
    秦小娴让出座位让陈昊坐进去后，继续低头写着笔记，后桌的发小还在睡觉，前桌的上官彤和上官子静俩姐妹笑嘻嘻地在照着小镜子。
    很快，上官彤就扭头对着陈昊说：“你好臭啊。”
    陈昊有些无语，这姐们自己在本校高中部认了个哥哥，就认为自己可以在学校里无法无天，不用顾及别人面子，陈昊可是特地回来前洗了一下手的，不过考虑到当时水全滋脸上和上衣了，好像洗一下手确实也不顶用。
    上官彤见没有人理自己，转回去和自己的姐姐窃窃私语，上官子静听了以后不时瞟一下陈昊，这让陈昊有点不舒服，秦子娴写完笔记以后，递给了陈昊一包小纸巾。
    “谢谢。”陈昊象征性地擦了擦，这衣服是尼龙材质，厕所氨水的味道早就融进去了，他和秦子娴其实都清楚擦不掉的。
    “陈昊！”年级主任终于还是找过来了，他甚至无视了正在教课的老师，“出来！和我去德育处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