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二十里外,有个镇子,镇子上没有城门,也没人检查身份,平时他们用猎物换一些盐巴或者布料,都去那边。
三十里外,是县城,有城墙,进出有人查看路引。
“大当家的,我们······我去外面看看,有生意,咱们就能做一票。”莫无用的儿子莫大川,连忙找了个借口。
柳黑熊看向莫大川,知道这些人说的不是真话,“哦,以后早去早回。我听说最近下面有不少官兵,别惹事,免得惹祸上身。”
“知道了,大当家的。”莫大川连忙说道,伏低做小,记住父亲的话,在面对柳黑熊的时候,不敢露出来半点不满。
在山寨里,有很多地方,还需要柳黑熊,故而即使莫大川看不上柳黑熊,但也不会明着反抗。
“嗯,早些回去休息。”柳黑熊点头,然后领着女儿进了山寨。
看到柳黑熊背着驱蚊草,领着女儿的背影,莫大川露出鄙夷的笑容,嗤笑,“咱们石头寨,怎么说也是有四五百人的寨子?
就算不能像其他寨子那样吃香的喝辣的,但也不能整天种地挖野菜啊!你再看看别的山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杀人不眨眼,多威风啊!”
其中一个年轻人,小声说:“大川哥,其实这样怪不到大当家的头上,毕竟咱们山下的那条路,很偏僻,经过的商旅不多。”
“咱们寨子这么多年都是一个老样子,我听说黑山寨,已经从原来的几十个人,发展成数百人的寨子,占据了更为便利的路。收过路费,收到手软。有那些不愿意给钱的,想顽强抵抗的,直接杀掉。”莫大川羡慕说道,“咱们大当家的现在没有上进心,绝对不会主动去攻打别的寨子。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也就是老样子。跟山民一样,只会种地种菜。”
“是啊,今天咱们也见识了,其他山寨,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
“咱们得来的那三瓜俩枣,都不够咱们多吃几顿好的。”另一个汉子嘟囔说道,本来今天还想去找个姐儿耍耍,但因为没钱,只能作罢。
虽然家里有婆娘,但长得难看,又黑又丑,手上粗糙,一点不火辣。本来之前抢劫的时候,有遇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可大当家得不让伤人。
他自己抢了一个好看的媳妇,还不让他们抢。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几个人各怀心思,走了进去。
守门的一个瘸腿大爷福伯,把这些人说的话,都记下来,稍后跟大当家地说。这些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用杀人就可以过上安稳日子,这样不好吗?
总想着打打杀杀,可一个个都是软脚虾,真遇到事情,躲得比谁都快。整日出去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希望大当家的能够采取措施,要不然整个石头寨都要被这些人带坏了风气,再想掰过来就晚了。
柳依依和柳黑熊敲门,孙氏过来开门。
自从发觉莫无用放肆的目光,孙氏在家的时候,总是把门从里面关住。
“娘,我们回来了。”柳依依小声说,声音雀跃。
孙氏快速开门,赶紧让丈夫和女儿进来,小声问:“怎么样?”
柳黑熊点了点头,说道:“拿到了,我关好门,咱们到屋里再说。”
说完,柳黑熊专门关上门,而且用重重的木栓顶上门。
孙氏的目光看向丈夫后背的背篓,眼神热切,能有那么厉害的武功秘籍,想必兵器也是极好的。
一起到了屋里,孙氏迫不及待地看向柳黑熊打开的两个黑盒子,一把黑色的刀,一把黑色的剑。孙氏虽然生在文人之家,对刀剑并不了解,但眼光还是有的。
这两把通体乌黑的刀剑,材质似铁非铁,似铜非铜,似金非金。总之,孙氏也说不出来门道。
不过,孙氏却能感受到刀剑的威力,必然不凡。
孙氏看向柳黑熊,建议说:“当家的,你在家里练,先不要去外面练。寨子里最近不安稳,我这心里一直担心。”
柳黑熊一愣,“芸娘,你也知道了?”
孙氏点了点头,并没有避讳女儿,“这些年我已经融入了石头寨,跟很多人关系亲密。寨子里的情况,我虽然不能全部知道,但也知道大概。
咱们这些人种地喂猪,过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很多人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想抢劫的,自然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她们心里是向着咱们,不希望那些整日吆五喝六的人主导石头寨。渴望安稳过日子的,大多都是家里有老弱妇孺,不像那些单身汉,或者一些酒鬼赌徒,总想着发财。”
柳黑熊叹息一声,“我有一身蛮力,但那些人并不觉得我厉害,他们也有身手。我怕直接跟他们翻脸,我一个人两拳难敌四手。”
柳依依连忙说道:“爹爹,别怕,咱们有秘籍啊!不仅你要学,我也要学。你平时练的就是刀法,那你就练习金刀法。我练习金剑谱。再说了,那些人就算不安分,也不可能现在就造反,咱们还有时间。还有啊,我今天忘了,那个石头后面还有一箱子书籍,好像是医典。明天咱们再弄回来。”
听到女儿的话,柳黑熊点了点头,“好,反正都是好东西,先弄回来再说。”
“为了保护娘亲和弟弟,保护咱们的家,保护那些拥护咱们的人,我不仅要学武,我还要学医。”柳依依攥紧小拳头,表情严肃。
孙氏听到丈夫和女儿的话,心里感动,慢慢红了眼睛,伸手抱着女儿,“依依,该是娘亲保护你,可现在却要你那么辛苦。”
柳依依摇头,“娘亲,我不觉得辛苦。人生在世,总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情。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会拼了命守护。爹爹,是不是?”
柳黑熊一个粗壮的汉子,平时大大咧咧,此时听到女儿的话,眼睛酸涩,转过头,不想让妻女看到他感动流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