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挑明,圣老
作者:梦筑   本想躺平看坟,非逼我成神最新章节     
    人,王寻是留不下了。
    打输了,他认。
    子慕予离开前,抛与王寻一样东西。
    王寻还是有点魔怔,沉浸在记忆的搜索中。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扁扁的瓷瓶。
    正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忽觉脚尖有什么东西在敲。
    王寻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纸片人,皱眉:“啥东西?”
    “这里头是能缓解寒症的药,能治人,不知能不能治龙。”纸片人那里传出子慕予的声音。
    说完,纸片燃烧殆尽。
    丰俊朗在外面正着急,忽见子慕予和娄伯卿出来,立即迎上。
    他在子慕予面前站定,见子慕予脸色不好,手腕包缠的布绢还有些血迹,急问:“你受伤了吗?”
    子慕予摇摇头,笑道:“放心,我没事。”
    君阳回匣。
    三人没作耽搁,返回罗浮洞。
    快到院子,又是一天黄昏。
    娄伯卿好几次欲言又止。
    子慕予知道他有话要讲,她也有话说,于是让丰俊朗先回去,她与娄伯卿走向几乎每天必走的路。
    “谢谢你。”子慕予道。
    “谢我什么?”娄伯卿轻声道。
    “谢你赶来救我。”子慕予道。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娄伯卿道。
    “结果不重要,动机才重要。”子慕予道。
    娄伯卿眼底情绪复杂而克制:“你没跟丰俊朗说谢谢,却要与我说谢谢。这是什么道理?”
    “丰俊朗他不同。”子慕予道。
    “有何不同?!”娄伯卿站定,语调微微上扬。
    “他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何须说谢谢。”子慕予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娄伯卿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抓住子慕予的肩膀。
    子慕予眉头敛起,回头。
    “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娄伯卿握住子慕予肩膀指节有些苍白。
    子慕予很平静地看着他:“娄伯卿,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
    娄伯卿没料到子慕予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挑明,心湖微乱,瞳孔细细颤动,不过片刻,他便沉下心来。
    挑明也好。
    他本想再等一些时间的。
    等她对他,培养出足够的感情基础。
    但是他怕再等下去,会生变数。
    “慕予,你和我,是有婚约的。”娄伯卿道,“我们是指腹为婚,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女人。”
    听见婚约的事,子慕予只是有些诧异,再无更多情绪了。
    “难怪。”她终于能理解娄伯卿对她为何总有些不合时宜的亲近了。
    这种亲近与古元卓对她的亲近不一样。
    总觉得有些别扭。
    “原来你受婚约所缚。放心,这婚约在我这里不作数。”子慕予试图将娄伯卿的手掰开。
    娄伯卿却猛然用力,急道:“为何不作数?这是神后首肯,神皇指婚!”
    “想要好好说话,放手。”子慕予平静地道。没有生气,可也没有善脸。
    娄伯卿一愣,良久,终于松手。
    “对不住,我……”
    “没有我点头的婚约,都不作数,我管他是谁指的婚。”子慕予语气毫无波澜。
    “怎么能不作数,我……”
    “娄伯卿,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子慕予再次打断他的话。
    这很没礼貌。
    可是,关于「婚约」一事,子慕予真是毫无兴趣。
    “我与云熠,终有一战。若我失败身死,我与你的婚约毫无关系。若我侥幸成功,我也没必要非遵循先辈做下的约定不可。”子慕予道。
    娄伯卿脸色煞白。
    无可否认,子慕予说的,很有道理。
    若子慕予失败,那她就成不了神皇帝姬。
    他的婚约,是与神皇帝姬的婚约,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若子慕予成功了,她便是这世间说一不二的主,曾经的婚约,又如何约束得了她呢?
    婚约作废,还是一句话的事。
    子慕予抬起手腕:“昨晚……我没第一时间表明身份,对不住。这东西,你拿回去,我取不下来。”
    娄伯卿嘴角浅浅下沉,眼中似有碎光闪动:“别把它当麻烦,也别把我当麻烦。”
    他从子慕予身旁经过,快步往山上走,第一次行在子慕予前面。
    “你拿回去。我经常打架,它会碎的。”子慕予追上。
    “它不会碎。”
    “我听说它是法器,它对你比对我更有价值。”子慕予坚持道。
    她的确不想要别人曾经戴在身上的私密东西。
    另外,还有一层缘由。
    娄伯卿能这么快找到她,肯定是因为灵印镯。
    她总不能将别人的追踪器带在身上。
    “你会需要它的,”娄伯卿突然停住脚步,让子慕予差点撞了上去,“你也会需要我的。”
    说完,也不知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情绪太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他扶住路旁一块石头,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子慕予叹息了一声:“你坐下,我给你施针。”
    娄伯卿却像没听到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些药丸,干干咽下,继续往前走。
    呀,这死倔样子。
    子慕予双手叉腰,看着娄伯卿的背影连连摇头。
    待走到半山腰,娄伯卿气喘如牛,再也走不动了。
    “坐下,施针。”子慕予道,她伸手拉他。
    却被娄伯卿拨开了,他又往嘴里塞了一捧药。
    这些药肯定苦涩极了,呛得眼睛都红了。
    “我说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若你拒绝,我可以直接撂手不管,并非我食言。”子慕予道。
    她见娄伯卿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样子,转身就要下山。
    可是衣角却似被什么勾住。
    子慕予低头,见是被娄伯卿拉着。
    子慕予又叹息了一声。
    接受施针时,娄伯卿闭上眼睛。
    他何尝不知,子慕予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意。
    每次施针,他衣衫半解,子慕予脸上毫无异色。
    若有情意,绝对不是如此情形。
    他将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了。
    慕予她说过,不喜欢一切脆弱的东西。
    如今他这病体,便是脆弱的东西。
    娄伯卿再度睁眼时,神色较之前不一样了。
    不再是温文儒雅的模样,而有了一丝锐利的机锋。
    等日常一套针施完,娄伯卿的咳喘平息,子慕予抬头看着还遥远的峰顶,咬了咬苍白的嘴唇:“今天咱们爬不到顶了,先到这吧。”
    说完往山下走。
    娄伯卿看着她的背影,迟迟没挪动脚步,神色三分难过七分阴郁。
    “圣老,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身边无人,却不知这一声「圣老」,是在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