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狗儿眸中厌恶,凶狠的咬住一个人的手,血液和尖叫声同时出现。
“狗东西!竟然敢咬我!张四,你还不过来帮忙!”
那个张四随手拿起石头就要砸过去时,小孩身上忽然暴起一团黑雾,把两人都震飞出去,两人一个撞到墙上,脑浆迸裂。
一个正好撞在墙上挂东西的钉子上,血水顺着砖墙不停的流下,那人抽搐了几下气绝而亡。
金狗儿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忽然脑子里出现一个人的声音。
【你长这张脸是活不下去的……金玉不会放过你的……杀了人又能怎么样……待会还会有人把你带到金玉那里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吗……不如就这样干干净净的死了吧……】
【一切……重新来过】
井口不停溅出水花,片刻后恢复平静。
一双澂澈的黑眸静静的望着晴朗天幕上的白云。
……
【重新开始吧……】
……
黑雾不停的穿梭,蛊惑了一条又一条稚嫩的生命。
……
空荡的魔宫内。
金澂忽然口鼻开始毫无征兆的出血,万时运正在房顶上晒太阳,见此吓得慌忙跳下去。
少年赶紧接住他,比自己吐血还要紧张。
“好好的怎么会吐血?你乱吃东西了?”
“没有……我不知道……”金澂一边说话,一边流着血,看着又惨又好笑。
自从他苏醒来,口鼻就时常会流血,少年面上平淡,他都有些习惯了。
反正又死不了。
这种无故吐血现象,万时运只知道胃出血这个病症。
也算是内伤?
拿出伤药塞进他嘴里,管用不管用先试试再说。
“系统?系统?还在吗?”
【在的,宿主。】
“金澂这样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不停流血,先是鼻子流血,现在嘴巴也流了,看着还止不住啊。”
病急乱投医逢庙就烧香,万时运管不了那么多,把它当成医疗包使用。
【根据检测,反派的魂魄不全,至于流血,则是世界意识反噬。】
“什么……意思?”
“他不是已经走老路了吗,怎么还会受反噬?”
【宿主,多个时间线并不是同时进行,而是相互独立,各不干扰,反派的残魂在各个时间线里穿梭,不停诱杀自己,导致世界损坏无法运行,这是世界给他的惩罚。】
“……什么?”
万时运心脏骤停,他有些恍惚的又听系统重复了一遍。
诱杀自己?
联想到之前……金澂死了那么多次,都是年幼的时候。
“他……为什么……要这样……”
是生他气吗?
万时运慌忙接住少年软下去的身子,眸中茫然。
【根据行为分析,他是想脱离世界,重新开始。】
男人唇角露出苦笑。
重新开始也没用的,他试过。
试到最后发现除了多经历一遍折磨没什么改变,什么情仇什么豪意都是虚的。
只有自己开心才重要。
要不然他也不会诱哄小时运替他顶着。
因为他快疯了。
疯了的后果还是要轮回。
没办法的,只能努力活下来,活的越久越好。
“可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他?”
【时间线相互独立,没办法联系,除非……他真的找到当下的时间线。】
可是时间线太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出现新的时间线。
这小疯子真能折腾……
“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主动寻过来?”
【南海有一种果实,对魂魄修复有帮助】
金澂这种情况与其说是残魂,其实更像是一团意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万时运都想留住他。
金澂和他太像了。
从小就一直模仿他一举一动,虽然他没有教什么,但是这小家伙十分努力的在他身上找东西学。
哪有完美的人啊。
他偏喜欢这种扭曲的感觉。
能养出疯子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唯一的好人就是那小傻子。
万时运守着昏睡过去的少年,浅茶色的眼眸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眼底满是温柔又病态的占有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视线不由自主的对上身旁茶色的眼眸。
他看了一会后,疑惑道:“你是谁?”
万时运凤眸微敛,轻笑道:“我是你夫君啊。”
少年似乎反应很迟钝,想了半天才道:“什么是夫君。”
白皙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的唇瓣,万时运俯身轻轻一吻,“是可以亲吻的人。”
少年如一张白纸,哪怕面对他的亲吻也没有反应。
不躲不闪,也不回应。
万时运叹了口气,拍了几下他的脑袋:“走吧,小朋友,我带你出去玩。”
少年下意识握住他手腕拉下去。
“不能……不能拍头。”
他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出来。
“为什么?”
“……”少年摇头,他也不知道,但是不喜欢被拍脑袋。
万时运想起来一件事,他曾经在金澂快要长得比他高的时候,拍他的脑袋诅咒他长不高……
这样一想……他以前确实挺缺德。
但是眼前这大小伙再长高是想去国家队打篮球吗?
他现在得一米九左右,反正比自己高一点。
万时运无奈哄道,“你自己穿衣服还是夫君给你穿?”
少年仔细想了一下,抬手抚上男子的唇角。
“你。”
万时运在他手指上轻吻一下,就起身给他穿衣服。
少年很乖,让转身就转身,让抬脚就抬脚,但整个人基本处于一种无主意识的状态,可能谁的话都会听吧。
万时运莫名恼怒,穿好衣服后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少年错愕的摔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
面上连委屈都没有。
万时运冷静了一下,拖着他的后衣领一路走出魔宫,然后把他甩地上,对着天幕吹了一个清亮的哨声。
两个黑影落在身前,恭敬的跪在他脚边。
“零一,零二,备车去南海。”
“是。”两个面容身形一模一样的少年抬眸同时应声。
万时运分不清谁是谁,所以一般都是同时吩咐。
地上的金澂看到这一幕忽然皱起眉头,主动站在男人身边,目光直直的盯着忙碌的两个少年。
指着他们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