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沈眉庄倒没被安排在咸福宫,而是去了芳贵人的钟粹宫。
芳贵人心性倒是不坏,可她正是桃李年华的好时候,又刚生育了公主,皇上对她也还有几分宠爱,因此对皇上很有几分男女之情。
对皇上有企盼的芳贵人在看到同住一宫且同为贵人位分的沈眉庄得宠后,心里便难免有些吃味了。
她虽不至于出手对付沈眉庄,可遇见了甩个脸色,皇上去沈眉庄那时借着公主的名义劫个恩宠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此外,甄嬛一如剧情被华妃安排在了碎玉轩,而博尔济吉特贵人却被分去了景阳宫后殿,其余人等宫室位分不变。
新人入宫后,宫里头一日比一日热闹,冯若昭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只顾养龙胎。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做给外人看的,暗地里冯若昭可没少布局绸缪。
比如夏冬春被华妃赏一丈红后,冯若昭避开了众人的眼线将她给保了下来。
夏冬春的哥哥夏威乃是包衣佐领,在这宫里也有些人脉,即便夏冬春进了冷宫也能在他这个当哥哥的庇佑下衣食无忧地活下来,可太医院却是沾不上手的。
早在甄嬛入宫前,冯若昭便已让黄文业提前将卫临收入门下,夏冬春被罚后,华妃授意太医院不必尽心给她医治,而皇后也跟着推波助澜了一把。
若非冯若昭让卫临悄悄去给她治腿,只怕她就是命大活了下来那双腿也是彻底废了。
如今在冯若昭的照顾下,夏冬春的腿虽然落下了一到阴雨天便刺痛湿冷的毛病,可至少能够下地走动,只要步伐轻缓,不去细看,走起路来也与常人几乎无异了。
因此,夏威一家很感激她,作为回报暗中送了她不少好处,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投靠了她!
又比如,甄嬛入宫后久病失宠,碎玉轩人心浮动,其掌事太监康禄海更是带着他的两个小徒弟攀了丽嫔的高枝,请辞了。
可小允子却留了下来,只因甄嬛曾让温太医救治过他那在四执库做苦役的哥哥小安子,所以他发誓要用一辈子报答甄嬛。
而这小安子,已经被丹橘寻了机会喂下了衷心丹,成了她咸福宫的人。
再比如,与那余莹儿共事的花穗也被丹橘出面收买,成了冯若昭安插在余莹儿身边的眼睛。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除夕宫宴,冯若昭也出场了,只精神气瞧着不大好,她待的不久,没吃几口就倦怠了,只能向帝后请辞,且回去后便不舒服了。
初次在新人面前露面,冯若昭做足了温柔可亲的样子,沈眉庄对她很有好感。回去后同甄嬛和安陵容二人闲话时还道:
“咸福宫的敬嫔娘娘倒是一位很好说话的人,既不像皇后那般威严又不似华妃那般跋扈,也不似芳贵人那般小气,相处起来应该很是舒心吧?”
这是因为冯若昭在除夕宴上真心实意地恭贺皇上喜得佳人,并真诚夸赞沈眉庄端方有礼,秀丽温婉。
因为对冯若昭很有好感,所以她还很是可惜“可惜娘娘孕中害喜得厉害,不便出门,不然,我还真想去她那叨扰叨扰。”
这话甄嬛没多想,只一旁的安陵容却起了心思,难免遗憾:若是当初进宫,我能被安排在咸福宫该有多好?敬嫔和善大方,又有孕在身,皇上常去看她。
‘我是能在咸福宫,说不得还能借着敬嫔娘娘的东风早日承宠,再不济,有主位娘娘庇佑,我也不会被内务府克扣刁难至此,
哪里像如今,就是领个炭火都被三推四阻的,好容易领来了,还是烟气极大的黑炭,甄姐姐在碎玉轩一个人住着,奴才们还能在外头烧了热水和汤婆子暖身,
可她不同,延禧宫里还有富察贵人住着,烟气若是太大飘去富察氏殿里,还会被人挤兑。
若非她还有这一手绣活能够换些银子过活,又有眉姐姐得宠多少能照顾她几分,只怕早就过不下去了吧?’
安陵容并不知晓,她注意到冯若昭的同时,冯若昭也早已注意到了她,尽管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话说回来,皇后知晓敬嫔当晚回去后便召了太医开药甚至咸福宫已经开始烧艾保胎了,不由得略松了口气,私下同剪秋耳语“这后宫总算是有了件喜事。”
她如今被华妃盯着不好对敬嫔出手,因此只求神拜佛盼着敬嫔这胎不保,最好母子俱亡才是!
不过很快,倚梅园的宫女余莺儿一跃枝头成了皇上新宠,那把好嗓子让皇上很是迷恋。
冯若昭觉得,与其说皇上喜欢听她唱昆曲,不如说是皇上把她当成纯元皇后的音替了,毕竟,这人是在倚梅园同皇上“相遇”的不是?
说不得皇上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纯元怕他独自一人留在世上太孤单,这才把余莺儿送到他身边呢!
余氏获封后,受到的宠爱直逼沈贵人,又主动投靠了华妃,因此行事肆无忌惮,哪怕因为将欣贵人押去了慎刑司而被太后懿旨夺了她妙音娘子的封号并罚她闭门思过半月,也没能让她真正消停下来。
反倒是在华妃给她支招后,跪在养心殿前唱了半宿的昆曲,将皇上的心都给唱软后,又复宠了。
复宠后的余答应更加嚣张跋扈不知分寸,宫里不少人等着看她登高跌重落下枝头的那日。
雍正二年春三月,答应余氏冒犯莞常在,被皇帝下旨贬黜为官女子,而莞常在则一跃枝头成了皇帝新宠莞贵人。
余氏惶恐不已,却求路无门,这一次是皇上下旨,所以便连华妃都不愿救她了。
走投无路的余莺儿在得知花穗手里有一道假孕的土方子后,很快便拿定了主意要兵行险招。
“我能复宠一次,就能复宠第二次!被贬为官女子又怎样?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有机会爬起来!甄嬛~等着吧!哼!”
这话里的意思,竟是要将到时候小产的事情往甄嬛身上栽了。
花穗垂头遮住了眼里的愧疚,‘余莺儿,你别怪我,你为了地位我求银子,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余莺儿得宠时,皇上和华妃没少赏她好东西,有些是没有内务府制造标记的,她让花穗把那些不引人注目的都挑了出来拿去换取假孕方子上所需要的药材,亲自熬药。
(余莺儿出场时说“不就是欺负我是新进宫的嘛!”
我查了下清朝选宫女最初是一年两次,定在二月和八月,顺治十八年后改为每年一次,时间是二月初二。
康熙驾崩是在12月20日,余莺儿不太可能是雍正元年二月就入宫了。而第二年二月又赶不上余莺儿在倚梅园出场了,所以私设余莺儿还是按着顺治十八年以前的规矩来,是八月进的宫。
丹橘在九月就收买了花穗,短短一两个月俩人不至于熟悉到知根知底的地步,所以花穗被收买后就在相处间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家舅舅是个江湖郎中。
然后等余莺儿落入困境的时候说出自己舅舅手上有帮助内宅妇人伪装假孕的方子,要不要用,让余莺儿自己选,余莺儿为了复宠必然要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