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回答小榔头:“那可不,这些年我一直跟着老大呢。”
小榔头把一条九五拆开来,给李昂扔了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上:“你可拉倒吧,当我不知道呢?你跟我也就前后脚,在里面我都听说了。”
李昂哈哈笑道:“哈哈,哥你在里面消息还挺灵通呗,我也是去年刚出来。”
小榔头是在李昂头一年进去的,判的也比李昂重点,所幸翻出来的都是些小案子,那些能让他牢底坐穿的事都没留下什么线索,不然这辈子两人都见不到一面了。
“我看你这也没啥大出息啊,史老大那人做事多埋汰,跟着他你保不齐还得进去。”
李昂叹息一声:“我滴个好哥哥啊,我要是不跟着史老大继续混,那来的现在这产业,咱刚出来能有人收留就算不错了,不然都得去大街上要饭去,这年头钱多难挣啊。”
小榔头打了个哈欠,问李昂:“说说,你现在有啥产业。”
李昂一脸都是小产业的表情:“也没啥大的,就是一家电玩城,一家茶叶店,然后有个外地人在咱们当地开了家车行,给了我点股份。”
小榔头感慨道:“啧,昂弟你现在混的正经不错呢啊,这老多产业。”
以前跟自己一起喝酒的小嘎么,现在都混这么大发了,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我这算啥啊,人张老三那才叫一个玩的大呢,建筑公司都开到外地去了,那大路虎老带派了。”
“三哥啊?那人家确实有本事。”
张老三比小榔头大一岁,叫声三哥确实没毛病。
李昂问小榔头:“榔头哥现在什么打算?你要是想做买卖,老弟给你拿钱,多了没有,十几摞简简单单。”
“挣两钱给你嘚瑟的,把钱好好存起来,抓紧时间找个老婆比什么都强。”
李昂调侃他:“哥,我女儿都八岁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四十岁的老光棍可不好找老婆了。”
小榔头震惊道:“什么玩意?你女儿都八岁了?”
“那可不,这事也挺招笑的,就那个佟硕,你还记的不?”
“记得啊,不武长胜手下头号大炮子吗,咋的了?”
李昂解释道:“佟硕也刚出来不久,然后突然知道自己竟然有个儿子,还和司徒荣幸闹了一场,我那时候还笑佟硕进去一趟出来,儿子都四岁了,谁成想一转头,我女儿八岁了,当真是报应啊。”
“那咋还和司徒荣幸有关系呢,他挖佟硕墙角了?”
“是司徒荣幸手底下一个马仔,佟硕进去的时候他女朋友才发现自己有了,那不得找人接盘吗?就让司徒荣幸小弟给接了,谁成想没几天呢,司徒荣幸和他那个马仔也进去了,出来后那人还以为孩子是他的呢,那能想那孩子和佟硕一个模子可出来的。”
“那可真是有够乱的,我在里面听说,司徒荣幸那玩意不行了?”
说起这个李昂可来劲了:“那可不,司徒荣幸去沙场找武长胜要股份,然后被佟硕追的像条狗一样,过栅栏的时候没跨过去卡裆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后了,现在人送外号司徒不硬。”
小榔头幸灾乐祸道:“该,那个埋汰玩意老早以前我就想给他埋了。”
“他不也刚出来吗,前段时间惹着张老三了,张老三让人把他场子扫了,他就去要赔偿。”
“那张老三能给他?这不胡扯吗?”
李昂一边嗑着毛嗑一边说:“别急啊,张老三肯定不愿意给啊,说想拿钱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直接就说定场,第二天晚上就和武长胜还有张天明带人干了一架,张天明胳膊被我锁断了,我腰子也被他扎了一刀,最搞的是司徒荣幸,坐轮椅上搁旁边观战呢,腿被人打断了。”
小榔头感叹道:“你小子胆也是真壮,都敢和张老三定场了,我和他定场都得考虑一下。”
“那我能咋办,史老大下死命令了,我认怂不就相当于史老大认怂了,咱可丢不起这人,反正那晚上我把钱拿走了,司徒荣幸答应分我一半。”
“那不得少吧?可真是便宜那个埋汰货了。”
李昂幸灾乐祸道:“他得亏死,第二天张老三就去找史老大对话了,那十五摞司徒荣幸得一分不差的给人张老三送回去,他来找我拿钱,我就只给他七摞,反正司徒荣幸不但腿断了,还得倒搭八摞进去,我踏马就没见过有这么做买卖的。”
“舒坦了舒坦了,咱走着,去饭店整点,好好叙叙旧。”
李昂站起来道:“那必须得整点啊,我倒要看看榔头哥你现在什么个量。”
小榔头伸出右手食指:“一直喝,我也看看你酒量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李昂也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然后把中指弯曲下来:“无终止的喝。”
小榔头嘲讽他:“就你那三脚猫的酒量,还跟我吹呢,忘了那次给你喝桌子底下的事了?”
“你也就是欺负我那时候年纪小,骗我说自家酿的果酒没度数让我一口闷了,现在试试咱俩谁先趴下,今天必须给你整到位。”
那时候小榔头可真是个黑心眼的家伙,拿了个矿泉水瓶子说是自家酿的果酒,没什么度数,李昂到底是年轻了,一尝发现甜滋的,直接把那一瓶子的果酒给闷了,没几分钟就趴桌子底下去了,看的小榔头直乐。
两人出了门,小榔头看着辆看着就不便宜的越野车,终于确信李昂现在确实混的不错了,反正小兄弟过的好他挺开心的。
出来这两天,除了老许还有自己亲姐一家来探望过,也就是李昂了,以前那些老人,可真是一点良心都没啊,还不如李昂这个不是他们榔头队的小兄弟呢。
反正说来也巧,要不是马文在柳条胡同玩的时候提了一句他舅出来了,李昂还真不知道小榔头出来了,毕竟他也没个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