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理直气壮、嚣张跋扈的张二毛,瞬间被姜书瑶身上陡然散发的阴冷恐怖气息,吓傻了;
双脚就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堆堆坪的其他人,早被姜书瑶当场摔的四分五裂的水桶,震的心头突突突狂跳;
此刻一听姜书瑶要罪魁祸首,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纷纷把目光投向瘦小的张二毛;
姜书瑶刚要抬眸看去,就见拿着老烟杆的苗叔焦急的走上前,饱受岁月侵蚀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同志,是我不好,是我没约束好下面的人;”
“要怪您怪我,和下面人没关系;”
“我给余部长赔不是,要是还不行,你打我一拳,我绝不还手;”
显然,苗叔想袒护张二毛;
可今天这件事,可不是苗叔想打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的;
尤其,余清辉比她爸小不了几岁;
看到余清辉被欺负,她不由得想到她爸姜鸿霖,勤勤恳恳、辛辛苦苦一心为民,连搁在她们兄妹几个身上的时间都寥寥无几;
尤其她,打小就是二哥养大的;最后岂能叫人家当众砸脸上?
一时间,愤怒再次咆哮着席卷而来,瞬间淹没姜书瑶,嘴里蹦出的话也跟凶狠了三分:“哪个孬种做的,敢做不敢当是吧?”
“有本事就当缩头乌龟一辈子;”
“有能耐打人,没能耐承认是吧?”
年轻气盛的张二毛,正是冲动的时候,一听姜书瑶言语里的讽刺,突然向着姜书瑶走了几步,梗着脖子吼道:“我打的,怎么了?谁叫他……”
霎那间,姜书瑶寒霜浸透的眸子冷的吓人,猛的扬起巴掌,啪的一声巨响,狠狠地扇在张二毛的脸上;
一时间,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夹杂着火辣辣的剧痛,在张二毛的脸上灼烧起来;
尤其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有轻蔑、看戏、同情,唯独没有心疼;
当众被打的羞耻顷刻间吞噬掉张二毛的理智,条件反射的抬起手就要和姜书瑶拼命;
岂料他刚抬手,就被姜书瑶一把死死钳住手腕,尖锐的质问一个接着一个抛出:“难堪么?”
“羞辱么?”
“愤怒么?”
“怎么?你的面子就是面子,余部长就不是?”
“凭什么你一个年轻的晚辈,能把他打的理直气壮、嚣张跋扈?”
“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余部长,外商谁知道羊城的堆堆坪;”
“就是你们荔枝品质再好品相再牛逼,没有出路,卖不掉的也只能烂在地里当肥料;”
话音,姜书瑶用力的推开张二毛,清冽的目光看向四周所有堆堆坪的果农,“既然是合作,就会有一定的风险性;”
“外贸部出人出力,一点不挣你们的,可没道理,最后出来背锅的是外贸部的人;”
“从现在起,往后谁还想和外贸部继续合作的,到韩胜利书记那登记去;”
“限时一个小时,没有登记的,外贸部从今往后,一律不会走你们的货;”
“不过丑话我讲在前头,但凡是合作,就会有风险,到时候可别问题出了,都怪在外贸部同志身上;”
说着,姜书瑶视线一转,直接锁定不远处捂着脸颊正愤愤不平的张二毛,眉心一拧:“你除外;”
“在余部长没有原谅你一天,你就不准去韩书记那报名;”
“就是报名了,我也不会让你过;”
这话,可是相当的有针对性了;
只是今天要是不扬名立威,往后,余部长他们,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啥样;
姜书瑶内心:不贪你半毛钱;有风险共担;你给我气受就罢了;怎么还上手打?我可不惯着你!
*
空间里的长矛,早在姜书瑶拎起水桶砸向地面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冲出来打一架;
论打架,它是在行的;
只是它刚跳起来,就金箍棒一棒子打的浑身嗡嗡的疼;
偏偏金箍棒轰鸣一声散发出浅浅的金光,以实力碾压住长矛,叫它半分动弹不得;
那架势,好似再说:兵器,只能对准敌人;
主人身上,它没察觉到敌意;
长矛委屈巴巴的看着金箍棒的压制,嗷呜一声泄愤:小逼崽子,你等主人回来,回来后我要告状,分分钟剁碎你;
不远处,先前被金箍棒抽了不少灵力的小人参,一看平日里虐它最凶猛的长矛,像个死狗一般被压制的死死的;
顿时心情愉悦起来;
敌人倒霉,它岂能不快哉?
完全忘了不久前,自己也被金箍棒虐的整颗参都蔫;
可它的笑声一时没收住,被长矛逮个正着;
霎那间,长矛奋力的嗡嗡抖动着身体,透过金光散发出的余威,震的小人参几乎站不住脚跟;
可谁知下一秒,金箍棒低沉的轰鸣声传来,长矛瞬间被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小人参一见这架势,嗖地一声直奔金箍棒狂奔去,软哒哒的伸出根须,十分狗腿的给金箍棒捶腿揉肩。
还不忘挑衅的看向死狗一般的长矛:往后有大佬罩着我,你个小垃圾,再碰我一下试试?打不死你!
*
沙贝码头,一顿输出完的姜书瑶,刚转身就看到还未离开的余清辉,此刻双眸通红的看向她;
姜书瑶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完了,她刚刚发飙的全过程,都被余部长瞧见了?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顿时,她的心头咯噔一声,脚下生风一般朝着三人狂奔过去:“余部长,宋稼宪同志呢?”
陡然间,几人这才想起宋稼宪先前扔下一句话,就去海边救人了,纷纷变了脸色,神色慌张的朝着海边跑去:“快,快去码头;”
“二次爆炸的后,他就去救人了;”
一句话,听的姜书瑶猛的气血上涌,心脏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不,宋稼宪绝对不能出事;
否则,她罪过就大了;
*
羊城苏家;
客厅里,苏道庸听着电话那头彭槐的汇报,蹭的站起身来,苍老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你说什么?沙贝码头货船爆炸?”
“稼宪他们可有受伤?”
刚端着切好的水果进门的苏秀禾,一听到爆炸和稼宪两个词,只觉得身体骤然被寒气包围,双腿发软,脚步踉跄,好在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门框,才免于摔倒;
顷刻间,就见她眼泪汪汪的看向苏道庸,颤声道:“爸,稼宪咋样?”
“不不,还有书瑶,书瑶可安全?”
她儿子一个大男人,总归要比姜书瑶身强体壮的,即便是发生爆炸,危险最大的应该也是姜书瑶;
苏道庸听着电话那头彭槐的话,还没来及得开口回自家闺女的话,就见亲闺女急匆匆的转身,一边大喊一边朝着门口狂奔:“司机呢,快,安排车;”
“我要去沙贝码头,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