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甫庇觊觎族长之位已久,早就想取而代之。
星无月想控制姬甫庇为我所用,他命佟凡除掉姬甫庭,嫁祸给龙正,把官府卷进事件中来,制造更多的麻烦,逐步蚕食武仙于勾和西门白羽这帮人的实力。
此刻,龙正打斗时遗落的梅花针成了星无月的杀手锏,他利用梅花针完成了他的一石二鸟之计。
佟凡带人先用五药熏香将姬甫庭和其夫人迷得不省人事,然后把他的发髻打开,把梅花针插入其百会穴,再把头发梳好,造成想隐藏梅花针的假象。
事先已买通秦州刺史霍启萧和司捕宇文灼,他们坐等案发,便来境篱垇捉拿“凶犯”。
虹从韬和虹从略一见龙正被抓,连夜赶回秦州给虹云端和虹云裳报信。
“少荒主,龙正遭人陷害,已经被抓,正在押来秦州的路上。其他人虽然没有被抓,也已被宇文灼严密看管,与龙正同行。天狼宗是想借助官府的力量,达到劫夺玉琮的目的。”四长老虹从略对虹云端说道。
“玉琮在西门白羽手里,我们尚存一线希望,要是落到天狼宗手里,再想拿到玉琮可就难上加难了,必须想办法把龙正他们解救出来。”
虹云端完全从大义出发,与三长老和四长老的想法截然不同。
兄妹二人早已被于勾等人不畏邪恶,匡扶正义的行为所感,加之又佩服这些人的修为之高,决定施以援手,趁机除掉宇文灼,救龙正于水火之中。
“少荒主,我觉得这么做有些过于冒险,不如隔岸观火,静待事情进一步发展,再作打算。”
虹云端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虹从韬心里还是顾虑重重。
“三长老不必担心,于勾西门白羽等人心存正义,胸怀天下,我和妹妹早就想过向西门白羽借玉琮一用,以解破天荒燃眉之急。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回是天赐良机,让我们和他们搭上关系,我也好开口借宝。”
虹云端想换一种方式拿到玉琮,这才是他异于常人之处。
“如此宝物,人家怎么会借给我们?借,说起来好听,我们拿什么还,武妖西门白羽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虹从韬怎么也无法相信,像玉琮这样的神物有人会拱手相让。
“根据我这几个月的观察,武妖其人醉心武道,心胸坦荡。如果他知道玉琮可以解救众多人于危难之中,绝不会坐视不理,定当出手相帮。”虹云端又说道。
“唉,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虹从韬不停地摇着头说道。
“三长老,我们已经出来大半年了,一直没有行动,现在到了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虹云裳在一旁大声说道。
“好了,大家不要争执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赶快商量一下怎样行动吧!”
最后时刻,四长老虹从略站在了虹云端和虹云裳一边。
“老四,那也得通知二哥一声啊,听听他的意见呀!”
虹从韬一看实在拦不住了,就搬出了虹从章。
“来不及了,只要他看见彩虹法阵,自然会出手配合我们的。”虹云端极为肯定地说道。
“使用法阵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恐怕会惹祸上身,不好收场。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这下虹从韬真的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用法阵我们毫无胜算,宇文灼带人走后,我看见副刺史宋佛西又去了刺史衙门,他来时不慌不忙,走时却行色匆匆……!”
“那又能说明什么?与我们何干啊?”
虹云端的话还没有说完,三长老虹从韬急眉火眼地问道。
“宋佛西很少去刺史衙门,他每次去那里都会有军队调动。霍启萧派宇文灼去境篱垇办案只是试探性的走过场,他不好直接把铁甲军派去怕引来非议。一个宇文灼根本不在话下,如果龙正他们被控制在铁甲军手里,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虹云端解释道。
“云端啊,我们拿什么和宋佛西的铁甲对抗啊?你是想把大家都扔在精武大陆之上吗?”
虹从韬就是觉得虹云端年轻气盛,意气用事,不计后果。
“三长老,我们没有绝对的实力和铁甲军对抗,但我们有能力把局面搅乱,让龙正他们借机脱身。”虹云端信心十足地说道。
“少荒主的想法成与不成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我看值得一试。”
四长老虹从略越发佩服虹云端的胆识,感觉他才是破天荒未来的希望。
“好了,就这样定了。无论怎样,这个险值得一冒,定要搅他个地覆天翻。”
虹云端虽然年少,但从他坚毅的眼神里能看到一方尊主的风采。
“疯了,你们都疯了。好吧,我就陪你们疯一回!”
虹从韬一看真是拧不过虹云端他们,又不能眼看着他们以身犯险,就咬着牙说道。
“好了三爷爷,没有你想的那样凶险,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就好。”
虹从韬的年龄虽然比虹云端的父亲大不了几岁,但是和他的爷爷是同宗兄弟,辈分较高。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虹云裳在一旁问道。
“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城西的太平谷埋伏,别错过营救龙正的机会。”虹云端回答道。
四个人趁着夜色,施展玉带飘虹轻身秘术飘出秦州城,急速向西,潜进了太平谷两侧的密林之中。
虹云端和虹云裳在左,虹从韬和虹从略在右。
他们在这足足等了半宿加半天,直到晌午时分,才远远看见有人马出了秦州西门,卷起满天黄烟向太平谷这边飞驰而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赤袍黄云宋佛西已带领二百铁甲骑兵来到谷口,又风一样地穿谷而过去迎宇文灼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宋佛西带着人马回来了,龙正于勾他们就夹在二百铁骑中间。
宋佛西刚走到前面谷口,宇文灼也已来到后面谷口。虹云端一看该出手了,他和妹妹虹云裳运功施术,立即得到虹从韬和虹从略的响应,一座座彩虹桥凌架于左右山坡之上。
二长老虹从章一见,知道虹云端等人已开始布阵,马上施法助阵。
口中念着“梦魇牧魂法咒”,同时从挎箱之中取出一大包“失魂落魄散”,向法之阵中一顿挥洒,霎时间整个太平谷里弥漫着奇异的香气。
失魂落魄散是由破天荒独有的草药失魂芝和落魄参混合炼制而成,只要有人闻到香味,眼前就会幻象丛生,不能自主。
虹云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此药,谁在上风头谁负责往阵里挥撒,这是早就约好的。
其实对付宇文灼和他的手下用不着撒药,主要是给宋佛西和他的铁甲军准备的,铁甲军要是乱套了,那场面会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宇文灼和捕役们进了法阵,面对金银珠宝和娇媚的身影,是欲得不到,又欲罢不能。
他们像疯了一样向前冲去,每次都大失所望,明明感觉已经将美女抱住,却瞬间又消失了。
宋佛西带人刚走到沟口,就觉得天色突然阴暗下来,阵阵阴风从身后扶肩而过,二百铁骑也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他急忙勒住坐骑调转马头,只见太平谷内黑雾弥漫,天地失色,无边的恐怖正席卷而来。
“宋大人,天气突变,实为不祥之兆,恐有妖魅作祟,我们快撤吧!”
宋佛西的副将马仕瞻颇信鬼神之说,一见这种场面有些慌了手脚,差点儿没说“我们快跑吧!”一想不对,那样说有失宋副刺史的颜面,马上又改了口。
“休要胡说,如此太平盛世,哪来的妖魅作祟?扰乱军心者,斩!”
宋佛西出身京城护国寺盘龙堂,横炼金刚铁骨,手中盘龙方天戟所向披靡,绝无撤退可言。
马仕瞻看到宋佛西发怒了,再也不敢多言,只好抖擞精神准备迎战。
“嗷……呜……!嗷……呜……!”
宋佛西正要催马回谷一探究竟,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骤然传来,千里黄云驹一声暴叫,高高扬起前蹄向谷内示威。
有些铁甲军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原地直打转,一时间谷口一片混乱。
武仙于勾和西门白羽等人修为深厚,气场强大,他们的坐骑静静地站在原地。
“嗷……呜……!嗷……呜……!”
又有几声狼嚎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了,紧接着黑雾之中射出十几道绿莹莹的光芒……
“狼,是狼群!”
有些兵士在惊恐之余大声急呼,所有铁甲军都双手紧握长枪,枪锋直指飞扑而来的狼群。
这是虹云端他们运用梦魇彩虹法阵的“阴阳诀”所展现出来的前后截然不同两种幻境。
彩虹法阵可以根据临时处境的需要,摆成一阵一幻境或一阵两幻境,甚至一阵多幻境。
宇文灼和捕役从前面看到的是珠光宝气,纸醉金迷。而宋佛西和二百铁甲军从后面看到的却是黑暗摇曳,恶狼肆虐。
二长老虹从章双手结成梦魇牧魂手印,口念梦魇牧魂咒,将千年前遗留在太平谷的一群野狼的游魂附体在宇文灼和那些捕役身上,使他们兽性迸发,更加疯狂。
再加上失魂落魄散的药性发作,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宋佛西这些人距离虹从章比较远,药粉飘到这时已经变得很稀疏,即便这样,也起到了麻痹他们的作用。
本来扑过来的是宇文灼和众捕役,他们却看成了一群恶狼。
“放箭!放箭!”
惊魂未定的副将此时恐惧已极,一手紧握马缰绳,一手紧握长枪,不停地在发号施令。
跑在前面的是一匹浑身长满金毛的狼王,发着极为瘆人的吼叫,张牙舞爪,凶相毕露,这是狼王的精魂附在了宇文灼身上。
跟在后面的是一群灰狼,同样目露穷凶极恶的光芒,连窜带崩,凶猛异常。
众兵士急忙一字排开,将山谷截断,摘弓搭箭,乱箭齐发,射向群狼。
不用箭射还好,这一射更让人心内发慌。眼看着箭射到狼身上却无法射穿,狼王挥爪之间,箭支尽皆折断。
狼群越来越近,兵士们已经射完了背后的最后一支箭,赶紧扔了雕弓,伸手去抓长枪。
“乱枪射杀!乱枪射杀!”
这时狼群已扑到面前三四丈远,副将又大喊起来。二百杆长枪瞬间脱手而出,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向狼群。
几声惨嚎之后,有几匹灰狼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的几匹和狼王已扑到兵士身上,就在他们去拔短刀的瞬间,有几个人已被扑倒在地,坐骑也落荒而逃,本就慌乱不堪的队列被撕开了一道缺口。
箭也射没了,枪也扔没了,这下副将马仕瞻可傻眼了,使劲地拽着马缰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战马在原地转个不停。
可把宋佛西气坏了,没想到马仕瞻会抢先发号施令,结果一败涂地。
他双脚一踹蹬,用力一提马缰绳,千里黄云驹一声暴叫,腾空而起。
他挥动手中的盘龙方天戟左撩右划,从被狼群撕开的缺口一跃而过,有两匹灰狼已被重创倒地。
就剩狼王和三匹灰狼了,一见又有同伴倒地,四匹恶狼低吼着,闪电一样的跳动着,从四面将宋佛西围在核心。
宋佛西一抡青铜盘龙方天戟,在周围划了一个圆,趁着四匹恶狼向后躲闪之际,催马挺戟直刺金毛狼王。
这次金毛狼王并没躲闪,看着青铜戟已刺到面前,它挥起右爪横击戟头,只见金光闪动,灯影浮动,金石撞击之声铿然响起……
宋佛西的青铜戟立刻失去了准头,向他的右前方斜刺而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身后有虎啸龙吟之声响起,还有火光闪动,紧接着传来两声哀嚎。
他赶紧向里一勒缰绳,左脚一踹马蹬,黄云驹立刻掉过头来。
他看见又有两匹灰狼倒在地上,一匹身上冒着青烟,一匹身上泛起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