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她并未怀有身孕!
这然而,坏消息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喜悦——她可能会被撕票。
陶久喜听闻这个消息,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眼前的这个人,对她和沈之翌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显然是来自京城之人,而且还是京中对沈之翌恨之入骨的人。
“既然你如此痛恨他,为何不直接抓他,却要抓我呢?”陶久喜满心疑惑地问道。
“抓他?你与他相处这么久,难道不清楚他武艺高强吗?他身边的那两个小侍卫,也是拼死护主的。”
男人接着说道:“他身边戒备森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他。而你,抓了你便是我手中最好的筹码。”
陶久喜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感觉应当不是很年轻,立刻讨好说道:“伯伯呀。我可能是最弱小、最容易被抓的,可你杀了我并不合算啊。”
陶久喜此刻只想尽量拖延时间,好寻找逃脱的机会。
她的眼神不停地四处游移,试图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是船上除了男人手中那把剑,什么尖锐的东西都没有。小船应当是已经固定住了,河水水流十分湍急,小船仍在原来位置晃晃荡荡。
“合算?他害得我失去了一切,我定要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滋味。”那人边说,边手持长剑指向陶久喜。
那剑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无情地刺进陶久喜的身体。
“等等,等等,你就这样把我杀了,他也不会太过难过的。说不定转眼间他就会有新的女人,那我死得也太冤枉了。”陶久喜急忙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她的身体拼命地往后缩,想要避开那锋利无比的剑尖。
“你不想死?”
“我当然不想死啊!而且你冤有头债有主,杀我算怎么回事呢?我愿意配合你,你去抓他吧。”陶久喜对沈之翌有着绝对的信心,她坚信沈之翌绝对有能力对付眼前的这个人。
“说说!”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陶久喜。
“你给我点毒药,我去给他下药,毒死他。”陶久喜眼神闪烁着,一副祈求的样子。
“陶姑娘啊,你真是有趣。”男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没骗你,咱俩才认识,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只考虑自己。”陶久喜急切地说道,试图让男人相信她。
“只是我却不能信任你。我打听过你,是个能说会道的。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绑架的男人目光犀利地盯着陶久喜,仿佛要将她看穿。
“伯伯!你现在不考虑别的?就是要杀我吗?”陶久喜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确实如此。你别一口一个伯伯,你还不配与如此唤我。”男人的语气冰冷而决绝。
陶久喜这下知道男人的打算,如果眼前人要杀自己,早就杀了,现在还没杀,就是为了等沈之翌找来。
虽然晕厥了一会,但是陶久喜知道应当时间没过去太久,因为自己的手脚虽然被捆绑着,但是却没有酸麻的感觉。
然而,在这宽广的水域之上,小船隐匿其中,陶久喜心想,沈之翌恐怕很难发现。
她暗自判断着,如果自己被绑住手脚丢进水里,是否还有存活下来的可能。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比被一剑斩杀生还的几率要大些。
尽管这个时代存在诸多不尽人意之处,可她心中有着在乎的人,她想好好活着。
就在她思索着逃跑计划之时,却听到另一边传来声音:“这么快,就来了。”
陶久喜赶忙向河堤边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飞速狂奔而来。
男子迅速起身,在船头点燃一把火把,将其架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桩之上。
男人大步走来,一把抓住陶久喜的头发,将她拎起,陶久喜顿感头皮传来阵阵剧痛。
“沈之翌,你来得倒是挺快。”沈之翌还未抵达岸边,男人便举起剑,抵住陶久喜的脖子。
沈之翌见此情形,当即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被挟持的陶久喜。
“寿王殿下!别伤害她。”
陶久喜听闻此言,这才知晓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寿王。
她原本以为,寿王与当今陛下既然是亲兄弟,那应该相当年轻才对,可眼前的这位寿王,感觉却像四十多岁。
此刻,陶久喜的脖子被剑紧紧地抵着,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随意说话。
寿王一只手稳稳地举着剑,另一只手则再次点燃了一支火把,随后将其用力地丢向沈之翌。
“把它插上,本王倒要看看你今日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沈之翌满心担忧着陶久喜的安危,在这种情况下,他丝毫不敢忤逆寿王,只能乖乖地按照寿王的要求,把火把稳稳地插在了自己的脚边。
顿时,沈之翌的周围被明亮的火光照得透亮,他的不远处迅速围上了几个弓箭手,弓弦紧绷,箭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陶久喜终于看清了沈之翌的面容,她努力地扯出一抹浅笑。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自己与死亡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仿佛只要身后的人稍稍施加一点力气,她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
“寿王殿下,您私自练兵,企图谋逆犯上,圣上已经宽宏大量,免除了您的死罪,您又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呢?”沈之翌大声地质问道。
“免除我的死罪?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免除我的死罪?若不是你在背后全力辅佐他,那皇位原本就应该是我的。”寿王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圣上乃是先皇传位,这并非我所能左右的事情。您心中若是有怨恨,尽管冲着我来便是。她是无辜的。”
“她是否无辜,这对本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果然为了她来到了这里。”寿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想如何?”沈之翌怒视着寿王,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丢掉手中的剑,把你的匕首拿出来,先自己捅上几刀。”寿王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残忍。
沈之翌闻言,毫不犹豫地直接甩掉了手中的剑,接着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等一下!”陶久喜大声喊道。
她清楚沈之翌为了救自己,肯定会听从寿王的话。
而寿王本来的目标就是沈之翌,倘若沈之翌死了,她自己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心想,如果一定要有人死,死一个总比死两个要好。
“还有什么遗言?”
寿王不屑地笑着,此刻,他感觉两个人都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沈之翌,我知道你一直这般宠着我,是因为我手中的传世宝藏地图。我一开始接近你,是觉得你能让我做皇后,但是如今我是真的在意你。这次我有孕,也是寿王下毒导致的。就算你因为我手中能颠覆王朝的传世宝藏地图才对我如此,可我知道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沈之翌听着陶久喜的话,脸上焦急之色不减。
“而我对你是真心的,地图我藏在绣给你的荷包之中。你没有我,可能寻找起来会困难重重,但是只要你能寻到,那里的财富定然比朝廷的还要多上几倍。”
陶久喜说完这些话,眼中满是深情与决绝。
沈之翌听着陶久喜的话,心中更加焦急。
他亦明白陶久喜定然是害怕自己受伤,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宝藏?什么宝藏?”寿王听闻宝藏二字,情绪顿时变得有些激动,连声音中都是贪婪。
陶久喜故意不去理会寿王,接着说道:“沈之翌,你若拿到了宝藏,那地方还有灵丹妙药,即便你不能长生不老,也能延年益寿。不过,你这辈子都不能有别的皇后。”
“本王在问你话!什么宝藏?”寿王怒不可遏,更加用力地抓着陶久喜的头发,似乎想要以此来逼迫她说出宝藏的下落。
“久喜!”沈之翌刚向前迈了一步,两个弓箭手便立刻将弓箭指向陶久喜。
沈之翌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喜欢的是沈之翌,不是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有沈之翌才能拥有那宝藏!”陶久喜强忍着疼痛,继续激怒着寿王。
她深知,只要寿王的贪心被激发,那么他必然不会立刻杀了她。
“你哪来的地图?地图又在哪?”寿王此时才明白,沈之翌对陶久喜为何如此忍让,甚至愿意当来历不明孩子的父亲,原来都是因为陶久喜手中的地图。
“你也配知道?”陶久喜轻蔑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她就是要让寿王在愤怒与贪婪中失去理智,这样她和沈之翌才有可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寿王被彻底激怒,他扬起手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在了陶久喜的脸上。
陶久喜只觉眼前猛地一黑,一阵剧痛袭来,但她早已做好了准备,趁着这股劲头,迅速地跌入水中。
寿王此刻满心只想着得到藏宝图以图翻身,他万万没想到陶久喜竟然会在这湍急的水流中决然寻死。
陶久喜在落水的最后一刻,眼中只看到沈之翌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与此同时,箭矢也如雨点般向他射去。
水流湍急得超乎想象,瞬间就淹没了陶久喜的耳鼻。
她拼命地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恶劣的环境,然而夜晚的水底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冰冷刺骨的河水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陶久喜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逝,手脚被绑住无法动弹,此刻她希望沈之翌能够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