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我们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姜仞还是忍不住控诉着季萧，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没有好处，但也没有坏处，而且你确定是我毁了你们姜家。”季萧对于他说的话，只有无感。
    看着季萧这么冷淡的反应，路锦就接着她的话说道：“你确定不是你们要的太多导致的，你不清楚季萧是什么人，你家老爷子能不清楚？”
    季萧听到路锦帮着自己说话，本来面对众人冷淡的表情，在看向路锦的时候就瞬间变成了宠溺。
    萧惕在这时也出了声：“我想季萧是足够纵容你们的，对于你们刻意打击她公司的行为她今天才找你们算账，也算是给过你们机会了。”
    季萧是什么样的人萧惕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没有人招惹她，她也不会轻易对别人动手。
    姜灵现在根本没有关注姜家到底怎么样的心思，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所谓的亲情到最后也走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
    路锦也看到了姜灵的情绪变化，但是她不知道去怎么安慰她，用什么立场安慰她，所以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姜灵的情绪。
    姜夫人她也希望姜灵从此能没有束缚的好好的活着。
    姜老爷子把话听到这里，眼里的灰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妥协的颓废。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选择害了姜家，就从他选择听季萧的话把姜仞接回来开始。
    如果当时他不那么急是不是现在就有所不同了，是不是姜仞年纪再大点他就真的可以和季萧抗衡了......
    姜仞对他们的话显然没有听进多少，看向了自己的爷爷，眼里仍带有一丝希望。
    “爷爷，您一定还有什么后手是不是？”
    姜老爷子看着这个自己亲自培养的孙子，到底还是对他说不下狠话，而是说道：“成王败寇，有些事不得不认，到底还是我的冲动害了你。”
    姜仞不是没有察觉自己的爷爷有妥协放弃的意思，但是他是多么希望他的爷爷能和他一样即使没有希望也绝不妥协。
    看着祖孙情深的两人，姜灵的眼里还是闪过了深重的讽刺。
    “爷爷，您真的就从来没有把我和母亲，甚至是姜薇当作过亲人吗？”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是姜灵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
    姜老爷子看着本来保持沉默，现在终于舍得开口说的孙女，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嘲讽。
    “你们本来就是为姜家壮大势力的工具，谁曾想你们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你的母亲更是可恶，事事都限制着我的行事。”
    姜老爷子说到这里，想着自己儿子被那个疯女人拉着一起去死，眼里就闪着痛楚。
    姜老爷子之所以能成为家族的掌权人，都是靠自己摸爬滚打，一步一步奋斗而来的。
    他们家族和很多的普通的家族一样，女人在家族观念就算再厉害都只是联姻的工具。
    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女人也可以承担家族大任，而是在他们的观念里，女人始终就是软弱的象征。
    姜灵听到这儿，眼里的最后一点光都被磨灭，她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家人了。
    “我知道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爷爷，原来您的偏见已经让您看不见我和我母亲的存在了。”
    姜灵没有对姜老爷子歇斯底里的指责，也没有试图去纠正老爷子的想法，因为有些东西是男性刻在骨子里的。
    比如天生觉得女性是软弱的象征，觉得女性就算再优秀也只是他们的附属和锦上添花。
    更何况她的爷爷到了这个年纪，看过了也看清了这么多事，他会不明白吗？
    他只是在刻意的忽略和理所当然的不认同，渐渐的活到了他的这个年纪，就把他们变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
    姜老爷子对于姜灵说的话，没有感觉到难过，反而感受到了一丝不悦。
    姜灵凭什么对他说这样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大逆不道。
    “所以你现在高兴了？嫁了一个好人家，有人庇护。并且为你和你的母亲报仇了，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萧惕见姜老爷子每说一句，姜灵的脸色就难堪一分，于是反驳道：“一切都是你们贪心和心胸狭隘的咎由自取。”
    姜灵听到萧惕的话，上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姜仞知道一切都完了，所以他开口对着姜灵说道：“你以为摆脱了姜家就幸福了，萧家的那些人，还有萧惕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拿什么去庇护你。
    而且你要是在他家步了你母亲的后尘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萧惕看着说话这么毒的姜仞，就又要反驳，但是姜灵一个眼神，他就立马闭嘴了。
    然后他就听见姜灵回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发现自己要是没有能力，就无法真正的活出自我。
    至于你说的我母亲的事，就我现在看到的萧惕是绝对不可能那样，我也对他有信心。”
    萧惕听到姜灵竟然在帮他说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与其猜忌，不如用心感受，以后我们都会活得很好，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把姜老爷子带走。”季萧不想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喊了自己的手下来。
    姜老爷子被带走的瞬间，季萧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就在这一瞬间，姜老爷子看着季萧的眼神除了惊惧，别无其它也容不下其他。
    在场的人看见姜老爷子的眼神，都察觉到了季萧说话的杀伤力。
    本来还觉得自己进去了还有自己孙子的姜老爷子，在此刻再也没有往姜仞那边望一眼。
    因为他听到季萧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喊动你们星球的治安局的人是为什么，身份这个东西我有很多，但是我从来不喜欢以权压人，除了那些真正惹到我的。”
    除了他们深蓝星系的系主，那个从来不露面的人。
    他实在想不到除了星主以外的人有完全支配治安局的人的能力，更何况季萧之前出事的从容不迫，有恃无恐和力挽狂澜。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不是吗？所以他们姜家是有多自不量力，招惹到了这么一个阎王一般的存在。
    “戚启过来。”季萧难得用了这么重的命令的语气。
    戚启快步走到了季萧的身边，季萧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道：“秘密把他处理掉，他知道的太多了。
    在派人秘密跟着姜仞。”
    戚启这下反应过来，想着季萧说了什么，姜老爷子又听了些什么，季萧让他这么做。
    不过现在可不是揣度季萧的地方，他点头就带着人离开了。
    姜仞看着在秘密说着什么的两人，下意识的去看手机上的新闻，一时之间也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姜家彻底没了，并且面临着破产和还债的危机，这些全部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他再也无法在世人面前立足了。
    “走吧，阿锦。”季萧揽着路锦向外走去，丝毫不再理会任何人。
    路锦看着失魂落魄的姜仞，他不再像那个当初骄傲的十六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是被姜家的覆灭压弯了他的傲骨。
    路锦一时不知道是对他同情多一点，还是不知好歹多一点。
    “你就不怕他卷土重来？”路锦上车之前询问着季萧。
    季萧倒是没想到路锦开始会想的这么深了，她刚刚想捏她的脸颊就感觉到了她脸颊的冰凉之意。
    “先进去，外面冷。”季萧说着，手放在路锦的头上方，护着她的头。
    进到车里，季萧才说了一句：“他很难再有翻身的可能，除非和之前联络他的人合作。”
    说到这季萧眼里划过一抹幽暗。
    路锦听到季萧说的话，就知道季萧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把人放了的。
    “那要是那个所谓的联络他的人抛弃了他呢？”路锦又问道。
    季萧看到和好奇宝宝一样的路锦，打趣说道：“阿锦，先亲我一下。”
    季萧说着指着自己的嘴角处。
    路锦看着焉儿坏的季萧，在季萧以为路锦不会做的时候，路锦就猝不及防的亲了下季萧的嘴角。
    “快说，别得寸进尺啊。”路锦看着一个亲吻不够，想要继续抓着她亲的季萧。
    季萧看着路锦嚣张的小模样，只好作罢，神色柔和而纵容的开口道：“那就算他倒霉，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什么。”
    “你真是太坏了，季萧......”
    “是阿锦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