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写了药方,告知如何煎药,明日再来把脉。
这后宅阴私之事他们这些郎中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以免小命都给搭进去。
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存活方式。
盛纮收到消息忙不迭的赶回来,外面那个伺候柏哥儿的奴才已经被搜刮出了不少金银财宝。
因为搬来扬州不久,有些钱财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现在被逮了个正着,正是有人花钱收买了他,让他暗害二少爷。
二少爷启蒙被送到前院由盛纮亲自看着学习,但是主君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柏少爷,这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林噙霜压根就没有冲着柏少爷的命过去,而是要让柏少爷的身子虚弱下去,没法子读书。
儿子向来是后院女子的立身根本,林噙霜想毁了长柏高中的可能,这样王若弗的儿子以后最多是个病弱的富家少爷。
盛纮会将家业交给这样的长柏继承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王若弗眉宇间带着阴沉,林噙霜好算计,只是这一次她的柏哥儿能不能痊愈还是未知的。
“大娘子,柏哥儿怎么样了。”
盛纮大步走进来,看着床上烧红了脸的长柏,眼中忍不住担忧,他对这个儿子是抱有极大希望的。
从小就聪慧过人,等到启蒙的时候也比同龄人更能静心学习,以后年纪轻轻必能高中。
“刘妈妈,跟主君说说柏哥儿为什么生病。”
刘妈妈声泪俱下的将长柏哥儿被算计的事情说了出来,盛纮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冬荣,立马将他严刑审讯,到底是谁收买了他!”
盛纮胸膛起伏不定,始终不敢相信是霜儿干的,那么一大笔银子,这府中除了几个主子,也就林噙霜能拿的出来的。
是他为了弥补林噙霜受委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傍身。
那下人一棍子下去,屁股开了花,立马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是林姨娘身边的雪娘给我的,说是让我将这药粉加入少爷的茶杯里面,不会出人命的,我见这么多银子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王若弗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将自己给气坏了才是不值得。
“刘妈妈,立马去将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林栖阁,林噙霜听到长啊比少爷病的很严重,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了,先开始她是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暴露,可是一连两个郎中请了。
都没有发现她做的手脚,她就彻底放心了,小孩子年纪小,水土不服生病了很正常。
“这段时间有的大娘子发愁了,雪娘,那丫鬟怎么样?”
雪娘:“奴婢带她出去瞧了,是个身子骨好的,主君宠几次应该就能怀上了。”
林噙霜:“只盼主君能看上这丫鬟,过几日就以我身体不适将她推出来,到时候去母留子才是最可靠的。”
生母和养母之间不一样,就像是主君心里面还是念着的还是生母,对老太太也只有尊敬没有亲近。
所以还是去母留子比较好,到时候多喂一点补品,将肚子里的胎儿养大了,自然就会难产而死。
“不好了,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来了,来势汹汹。”
小丫鬟慌忙跑进来,林噙霜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门已经被推开了,刘妈妈气势汹汹。
“将林姨娘抓起来,还有她那个贴身女使雪娘一起带走,林栖阁的所有人都不许走出林栖阁一步!”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林噙霜像抓小鸡仔一样给抓住了,一路上的丫鬟看着林噙霜被这样不体面的带走。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我要和主君说,将你们都给发落了!”
刘妈妈一巴掌扇在了林噙霜的脸上,嘴角当即就破了。
“主君也在,就看林姨娘你有怎么样的本事让主君发落了奴婢!”
想到小少爷仍在病榻上,大娘子好几宿都没有睡好,而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叫嚣。
林噙霜心里有不好的猜测,等到了主君面前,立马扑到主君的身边。
“纮郎,大娘子为何无故让身边的婆子如此对我,纮郎你看我都脸都肿了。”
林噙霜将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露出来,要是平时盛纮估计就有些心疼的,但是现在那是一点都没有。
“长柏病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动手的。”
林噙霜装傻充愣,“主君您说什么?长柏少爷生病难道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吗?”
盛纮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从未认清楚这个女人。
“林姨娘不见黄河不死心,去将人证物证带上来给林姨娘看看。”
打的半死的侍从被拖进来,托盘上放着药包和银子。
“林噙霜,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小东子已经招了,是你收买了他,让他给长柏的茶中下了药,才会导致长柏身体虚弱,如今才会病的这样严重。”
王若弗恨不得将林噙霜千刀万剐了,早知道她当初就该把她给弄死,省的她如此祸害她的长柏。
林噙霜死咬不承认,“大娘子冤枉妾了,妾如何能收买前院的人,让他毒害长柏少爷。
况且妾也没有儿子,害长柏少爷做什么?这银子上也没有写妾的名字,如何能证明是妾收买了他。
他一个奴才空口白牙的污蔑妾,主君,您要给妾做主啊。”
说完林噙霜哭泣出声,小心翼翼的看向大娘子。
“莫不是大娘子还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对妾心有芥蒂,才会如此冤枉妾身吧。”
王若弗气笑了,照她那么说,还是自己为了冤枉一个妾室故意将脏水泼到林噙霜身上的。
“主君真是够厉害的,有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妾室,不见黄河不死心,你以为我没办法了?
既然一个小东子不能证明是你做的,那就将你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一审问,我就不信你林噙霜能有瞒天过海的本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