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推动我上前凑近了袁成勇,语气如同冰山:“刚交代的你想必已经清楚,若不老老实实配合,或今后再逮到你行恶,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我感到慕容霜的面容与我的面容在我脸上交替变幻,我的眸子变为赤金色,熠熠闪着光;当然这种变化,只有袁成勇一人看得到。
袁成勇骇得几乎要晕厥,对我不停地磕头:“神仙,神仙,我不敢了,我一定乖乖听话。”
我沉声重复着婷婷的话:“滚。”
他挣扎坐起,几乎是爬到了门前,冲出别墅很快,便隐匿在黑夜之中……
婷婷一脸泪水抱紧覃叔叔与青姨,伤心哭道:“爸爸,妈妈,是婷婷对不起你们,还让你们为我担惊受怕,我造孽啊我。”
夫妻俩也双双落泪,青姨摸摸女儿的脸:“婷婷啊,你是我和爸爸唯一的女儿,一家子,没什么对不起的!再说了,承受最大伤害的是你啊!我的孩子,对不住,爸爸妈妈到底是不够细心啊。”
我看得眼圈泛着红,心里也不是滋味。
婷婷轻轻放开父母,走到我的身旁,双手紧紧拉着我,此刻她的双手已泛起温热的温度,不似初次与我握手的时候,那般冰冷。
“星儿,我不知如何感激你。”
婷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向前一屈双膝,竟打算给我跪下。我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扶起。
我真诚道:“婷婷姐姐,你没事就好了,我本是阴阳师,爸爸与沈叔叔交好,我们两家缘分可贵!这都是应该的……”说完,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覃叔叔夫妇亦向爹爹与我不断地道谢,双方又客气一阵,望着那被当作降头媒介的一大堆污秽之物,我对覃叔叔道:“覃叔叔,我先把地面清扫一下,你们暂且休息吧。”
婷婷与青姨抢着上前,说让她们来,我坚决道:“不行,你们的身体才刚好,劳累不得呢!”
覃叔叔坚定拦住我,温和道:“还有你覃叔叔呢,星儿,这里你不必管了。”
又对爹爹说:“老沈,你先带孩子回去吧,今天累坏了,回京后我们一家再来登门道谢。”
爹爹点着头,揽着我的肩膀:“星儿,走吧。”我只好乖巧答应,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摸出了一张折叠好的护身符。
这枚护身符上不仅加盖了静和的法印,更是用朱砂混着我的指尖血画就,功力比寻常符纸大上许多。
我将它交与覃婷婷的手里,嘱咐道:“婷婷姐姐,你现在的身体还比较弱,完全康复还得不少的时日。这枚护身符你随身佩戴着,它能阻挡邪祟之物。!”
覃婷婷将附身符紧握手中,含着眼泪拥抱我,柔声说:“谢谢……”
回到别墅里,娘亲与慕容霜在客厅沙发相对而坐。
娘亲起身拉住我的手:“星儿,一切还顺利吧?婷婷她怎么样了。”
慕容霜静静闭目凝神,我正想答话,忽得感觉身体轻了一大截,慕容霜微笑睁开眼睛。我点头回答娘亲:“很顺利。”
爹爹眼睛里闪着感动的光亮,揉揉我的头发道:“我的女儿,爹爹真为你自豪!”我咧嘴笑了,一手牵着娘亲,一手挽着爹爹,走向慕容霜身侧坐下.
解释道:“星儿不敢居这功,这一回多亏小霖附身帮我!”第一次,爹爹亲身参与仙家附身的事,他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娘亲和我。
娘亲笑着点头肯定,爹爹不住称奇道:“有小霖助力,星儿为阴阳师岂不天下无敌?”
慕容霜微笑对爹爹道:“伯父,其实本座一向不问人间因果,特别是插手阴阳果报。作为守护生灵的仙家,很可能会打破六道平衡,徒增业障。但这次事关紧急,又是星儿的事,我责无旁贷,覃婷婷的遭遇属节外生枝,而情降破除,也能为星儿再积上一点功德。”
爹爹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我拉拉慕容霜的手,冲他咧嘴一笑:“我今天大大长了见识,你真厉害。”他却抿着嘴笑而不语,宠溺摸了摸我的脸。
难怪就连罗家的祖先,我的师祖罗庭烈在慕容霜手里也过不去一招,而凡人的阴阳师几乎不可能近得了慕容霜的身。
四人又聊了一些话,便各自歇息,翌日一早,我们与覃家结伴回京。
我依然是继续着清音堂和学校的生活,听闻袁成勇已尽数归还钱款给覃婷婷,不知是不是他还残存一点子良心,听闻是连本带息一块儿还了。
可我明白,覃婷婷内心的伤痛,还需要流逝的时间来修复。
只是希望她终究一日能遇到适合她、爱护她的良人。
一个星期五,放学归家的我与慕容霜正在院中的火盆烧几只蜜薯,娘亲微笑坐到我们身旁:“星儿,明日娘亲叫上你的姨母姨父一块聚聚,你回家这样久,还未和你姨母见过面。小霖也一同来……”我俩含笑答应。
这世,爹娘的原生家庭人丁稀薄;祖父母,外祖父母四位祖辈已先后离世,爹爹和娘亲家都是只有两个孩子;爹爹有一位兄长,也就是我的大伯,长居美国。娘亲则有一位小妹,也就是我的姨母,之前听娘亲讲过,这位小姨性格率真,十分的开朗。
聚餐安排在周六晚上的什刹海,选在一家清代装修风格的国宴餐厅。
内部环境清幽高雅,我穿着娘亲送我的白色羊绒大衣,脚上是羊反绒靴子,头上斜着戴一顶白色的贝雷帽,瀑布般的黑色秀发,整齐披在肩头……
我年近二十,模样出落得清纯又妩媚,笑着的时候时候,那对深深的梨涡又透着几许甜美。
慕容霜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白衬衫轻松又恰到好处地松开前两颗纽扣,西服的高档面料泛着哑光的光泽;他银白色向后梳起的利落短发,映衬得他的轮廓精致绝伦,加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姿,风姿若与超模比较,只增不减。
那枚我“订下他”的铂金指环,稳稳戴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我望着他不停地傻笑:“小霖,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