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远头脑发热之下,在衙门办完手续,拿着和离书准备回伯爵府。
转身看见林婉拿着和离书笑得开颜,忍不住开口讥讽。
“哼!离了伯爵府看你以后能有什么好去处!”
林婉不欲和他费口舌,但看他这副高高在上,眼神怜悯的看着自己,她心里很是不快。
“苏鸿远,从前在府里,都是你母亲替你打点,你才能有个人的样子出门。如今你母亲不管事了,你也就原形毕露了。”
“如今你那混账名字,还有谁不知?你不仅喜欢断袖,还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你们伯爵府都还不起!人家赌坊伯爵府要银子,还被你们耍无赖躲过去!”
林婉的话让苏鸿远皱眉,他有些听不懂林婉在说什么。
“好了婉儿,别跟他废话了!听说他为了赖账,连借据都吞进肚子了!真是丢尽了伯爵府的脸面!还好你已经和他划清界限了,以后不必受他拖累!”
林婉的父亲说完,瞥了一眼发呆的苏鸿远,催促车夫赶紧回府。
苏鸿远直到林氏父女的马车走远,才回过神来。
林婉和她父亲是怎么知道昨日赌坊去伯爵府要账的事?又怎么会知道他把借据吞了?
苏鸿远第一反应是赌坊的人不讲信用,昨日明明给了银子,他们竟然还敢四处散播流言。
一定是他们干的,不然林婉怎么知道昨日赌坊的事!
苏鸿远越想越气,他站在街上,见来来往往的人都盯着他看,还有人甚至对他指指点点。
苏鸿远再也顾不上想别的,当即带着府里跟随的下人,直奔宏运赌坊而去。
到了赌坊,苏鸿远直接进去找鲁子林。
鲁子林意外他的到来。昨日他在伯爵府只要到三万两银子,回去虽然交了差,可也受了好一顿训斥。
心里正是郁闷的时候,苏鸿远居然还敢带人找上门?
“姓鲁的,你昨日拿了银子不讲信用!是不是你到处散播爷的流言?肯定是你!”
苏鸿远到这时候还在气头上,见到鲁子林就开口责问。
鲁子林冷哼一声,本来就看他不过眼,听他张嘴就骂,心里也冒了火气。
正准备动手教训教训苏鸿远,随后又想起什么,把刚才已经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随即又换上一张笑脸,十分歉意的对苏鸿远说道。
“苏公子消消气,你这没头没尾的话,让人听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苏公子都不知道。”
苏鸿远见他对自己还算客气,把刚才林婉的话说给鲁子林听。
鲁子林皱眉,他可没有散播什么流言,看来是别的人想要对付苏鸿远。
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昨日他没讨够银子,被荣国公府的人骂了一顿。
今日苏鸿远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昨日在伯爵府受的气,还有昨日在荣国公府受的气,给讨回来。
至于流言嘛!本就跟他没关。
“苏公子应该是误会了,既然昨日拿了银子,咱们是绝对不会食言的。那些关于苏公子断袖又喜赌博的流言,肯定不是我们赌坊做的。”
“说不定是公子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有意针对公子的。我们在江湖混的,别的不说,信用可是最要紧的。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苏鸿远歪着头,梗着脖子,不太相信鲁子林的话。
“你说你没有散播本公子的流言,那我问你,别人是怎么知道我吞了那张借据的?”
鲁子林眼睛一转,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他细细想想,能知道这细节的除了赌坊的人,就是苏家的人。
赌坊他敢肯定没人会说出去,那就只剩苏家的人了。
鲁子林斜嘴一笑,大概猜到是谁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不知,无奈的对苏鸿远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府里的下人说漏了嘴,也说不准。”
苏鸿远冷笑:“怎么就是我们府里的下人说漏了嘴?就不能是你手下的人说漏了嘴?”
鲁子林早有心再坑他一会,听他这话,刚好接过话来说。
“苏公子你说的也有可能,这事确实不好说。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今日就请苏公子免费玩两把,怎么样?”
苏鸿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亮,还有这好事?
免费玩?苏鸿远想,他就过过手瘾,这几天在府里实在闷坏了。
过过手瘾而已,又是免费的,反正也不费什么银子。
一个时辰后,苏鸿远白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鲁子林。
“你说什么?我输了多少?”
鲁子林假笑,凑近了苏鸿远说:“没多少,也就十万两银子罢了。”
“十万两?!”苏鸿远惊呼!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只是想随便玩两把,怎么就输了十万两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输了这么多?对了,肯定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你们给我下套了!”
苏鸿远这时候明白过来也迟了,不管怎么说银子输了是事实。
这一次,鲁子林可没打算放他回去拿银子。
鲁子林直接把苏鸿远扣押在赌坊,派人去伯爵府给苏君茂带话。
要是想让他儿子全须全尾的回去,就乖乖把银子送到赌坊,否则不会手下留情。
苏鸿远听了赌坊人带的话,险些没气晕过去。
他才拿了两万两银子,如今又要十万两?
苏君茂气极,气儿子苏鸿远不争气,又气赌坊欺人太甚!
干脆破罐子破摔,两手一摊,告诉赌坊的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是绝对不会给赌坊送银子的,赌坊有本事就拿苏鸿远的命抵。
“苏君茂这老泼皮,是打量我们不敢把苏鸿远怎么样,所以才敢这么说。”
鲁子林听从伯爵府回来的人说完,缓缓说道。
苏鸿远也听到了来人的回话, 他有些不敢相信,苏君茂竟然真的不管自己。
这些就算不敢杀他,可也绝对不会善待他。
他刚才就因为说话不中听,被鲁子林的下令打了一顿,如今嘴角还挂着血丝。
“苏公子,你都听见了?你父亲可不打算拿银子赎你呢。”
鲁子林冷笑一声,脸色也变的阴沉。
“若是三日后,伯爵府再不拿银子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鲁子林拍了拍苏鸿远的泛红的嘴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