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荟已经疼得双眼模糊,浑身被汗水浸湿。
苍白的上唇死死的咬住下唇,沁出一丝丝鲜血。
感受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强撑起眼皮。
看见来人是时筱筱,她忍着痛扬起一个难看的微笑。
“时妹妹,你来了!”
她有些尴尬,好像不好意思让时筱筱看见她这么难看的样子。
她怕时筱筱嫌晦气!
时筱筱略感心疼的看着她,“你忍着点,我为你施针。”
闻言,她一把抓住时筱筱的手,摇摇头,“没用的,你别费心了,让我死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她的病,根本没人能治。
她眼眶泛红,心中不舍疼爱她的家人,还有刚刚认识的时筱筱。
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跟时筱筱做朋友。
但她实在熬不下去了。
每次疼起来都好像要她的命,这十几年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过。
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她也是一心向善,从未干什么坏事。
为什么从一出生便让她痛苦的活着。
如此遭受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看着时筱筱,痛苦的摇头。
时筱筱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睡一觉吧。”
睡一觉,她会让她舒舒服服的活着,不再被病痛折磨着。
手中银针刺向她的睡穴。
齐荟缓缓的闭上眼睛。
时筱筱银针不断的从指尖冒出,在齐荟身上尽情的施展着她绝妙的手法。
一系列的救治下。
一炷香过后。
时筱筱收回银针,将齐荟扎醒。
从空间里取出止痛片准备喂给她。
齐荟虚弱的靠在时筱筱怀里,看着时筱筱手圆圆白白的药片,好奇得不禁来了几分精神。
“时妹妹,这个是什么呀?”
时筱筱轻笑,“药,能止痛的药。”
齐荟伸手戳了戳,看着圆滚滚的药不禁轻笑。
“好可爱啊,我都不舍得吃它了,时妹妹,它怎么长这个样子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药。
但她并没有怀疑药的功效,既然时筱筱说是止痛的,那她就相信是止痛的。
“好看吧,我自己发明的,这样的话,怕吃药的人就不会再怕这药了。”
齐荟轻笑,“你真聪明。”
时筱筱将药放到她嘴边,看着她含下了药再给她倒水。
药入口的时候,齐荟紧紧的皱起了眉。
好苦!
赶紧喝下时筱筱倒来的水,迫不及待的漱了几口口。
过了好久依旧觉得嘴里还是一片苦意。
她不禁嘟囔道:“果然,好看的东西往往伤害最大,太苦了,比我命还苦。”
时筱筱闻言噗嗤一笑,“到底是药,就算它变成什么样依旧是药,药哪有不苦的。”
“我以后不会被外表好看的东西迷惑了,还以为它会是好吃的东西。”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有点事跟你哥哥他们说。”
而在外焦急的等待着的齐昀跟齐夫人,齐昀管不住脚的一直来回的走。
而齐夫人也心急的紧紧盯着那扇门,希望能看见时筱筱的身影。
就在两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门终于传来了响声。
时筱筱的身影缓步出来。
两人当即激动的围上前。
“时小姐,我妹妹怎么样了?”
齐夫人正准备说什么,但齐昀开了口,她想起时筱筱还不待见她。
讪讪的勾了勾嘴角,默默的咽下了已经到喉咙的话。
时筱筱没看齐夫人,淡淡的开口,“没事了,等下我开张方子,你们给她好好调理调理就行。”
齐昀派人取来了笔墨。
时筱筱将方子写出来,交给齐昀,并仔细的告诫他齐荟的一切事宜。
大事小事,连吃什么,不吃什么,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药等等。
齐昀聚精会神的听着时筱筱的嘱咐,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记住了。”
齐夫人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时筱筱尽心尽力的操心齐荟的病。
心中越发的愧疚。
她真的误会了一个好姑娘!
“好,如果严格按照我说的来,大概三个月的时间,齐荟的病便可以痊愈了。”
齐昀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但突然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话,他猛的看向时筱筱。
“什么?痊……愈?”
时筱筱点点头,“对,只要好好吃药,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齐昀与齐夫人闻言愣愣的看着时筱筱,一副傻了的模样。
齐昀更是张大了嘴巴。
他怎么也想不到,时筱筱说的没事了就是治好了。
他以为只是暂时的压制住了齐荟的心疾,根本就不敢想时筱筱的意思是已经将齐荟的病解决了。
以往的大夫哪个不是只能勉强压制下齐荟的心疾,这次突然说齐荟要痊愈了。
他感觉到很不可置信,同时心里也有一点不相信。
但心里依旧浮出浓浓的欣喜。
“你说的是真的?”
该不会是他听错了,或许她说错了吧。
时筱筱点头,“对啊。”
“可是,我们为了我妹的病找了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这就好了?”
时筱筱白了他一眼,“当然还没好。”
齐昀听到这话,心头浮出的喜意一下焉了下去。
他就说嘛!
时筱筱继而开口,“是要吃了药才好,现在好什么呀好,我又不是神仙,连药都不用就将人变好了。”
她心里暗觉这个齐昀怎么傻傻的,连话都听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将她的嘱咐听进去。
但是齐夫人也在一边听见了吧。
齐昀心中震撼。
时筱筱的话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或许时筱筱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没有听错,她也没有说错。
而是她真的能将齐荟的病治好。
但是那可是齐荟从小带到大的心疾啊。
长安双圣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想到长安双圣,他突然想起来,时筱筱还是秦言的师父的事。
瞬间,他又觉得时筱筱或许真的能治好齐荟的病。
虽然长安双圣解决不了,但她是秦言的师父啊。
医术定然在秦言之上,想想也说得过去了。
时筱筱看着呆头呆脑的齐昀。
心里暗忖:这齐家运气挺不好的,一个从小患有心疾,一个又是傻的。
她微昂首,看着齐昀,“交也交代完了,该付我诊金了吧,一万两。”
齐昀的思绪被时筱筱的一万两强行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