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哪怕是谎言
作者:锦淼   美强惨重生后,被病态容爷缠哭了最新章节     
    明天。
    他们哪儿还有明天呢?
    虞婳恹恹地垂下眼眸,这会儿不是心虚了,更多是说不清的难受。
    就像被浸泡在棉花里,周围密不透风,呼吸困难。
    她不敢看容砚之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指尖一颤又一颤。
    她知道自己不该表现的这么害怕,难过,应该淡定点。
    毕竟这男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太强。
    她伪装的再好也会被发现。
    可是,可是她还是,无法抑制。
    “嗯?”容砚之出声,“不愿意吗?”
    虞婳没说话,容砚之莫名其妙地,提起了他的小时候,“很早很早以前,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渴望妈妈来接我放学。”
    虞婳身体一僵,下意识睨了他一眼,“然后呢?”
    容砚之眼睑下垂,“她一次没来过。”
    “她会在百忙之中去接父亲,守着父亲,却从不肯把时间和目光放在我身上一眼。”
    “有这个母亲,相当于没有。”
    直到母亲死。
    他也没感受过多少的母爱。
    可是,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母亲。
    恨,是有恨的。
    可是他也想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虞婳不理解容砚之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虞婳敛眸,怅然若失,“好啊。”
    “明天接你。”
    哪怕是谎言。
    也是善意的谎言。
    容砚之静静地盯着她,目光深邃,就像是正在思考的老虎,权衡利弊下,选择要不要冲上前捕捉猎物。
    虞婳扯唇,不想继续被他这样盯着,伸出手,揉了揉他脸颊,轻笑,“发什么呆?”
    这话题转移的过于生硬了。
    容砚之眸光微眯,看不出多少喜怒。
    危险的神色,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虞婳总觉得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
    “虞婳,你有事瞒我?”
    容砚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吓得虞婳身体发冷。
    唇瓣也颤了颤,苦涩地挤出笑容,“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
    容砚之眼帘漫不经心地掀起着,表情不愠不火,其实没什么波澜,但就是让人感觉,他随时会爆发出风雨。
    “确定吗?”
    他很聪明。
    可以说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否则也坐不稳容氏集团ceo的位置。
    虞婳紧张的喉咙都开始莫名干涩,完全不敢跟容砚之对视一眼。
    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研究院——”容砚之觑着她,“要不别去了?”
    手心发麻,冷汗直流,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虞婳不可能放弃的。
    就算现在他起了疑心又如何?
    他也想不到,她明天会走。
    所以,虞婳让自己淡定了下来,目光清冷的同容砚之对视。
    “恐怕不太行。”虞婳面不改色地说:“那边,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是吗?”容砚之漫不经心地揉捻着她的发丝,表情淡然,“那看来我老婆在研究院还充当挺重要的角色。”
    这话听起来像嘲讽。
    虞婳不愿意去深究。
    换做之前她会怼回去,但现在可能是心中有愧,竟完全没有想着去怼他。
    容砚之眯了眯眼帘,一股不适感更加强烈,“非要去吗?”
    虞婳轻轻地嗯了一声,“你不是说过要给我自由吗?”
    她垂着眼睫,鸦羽般的睫毛乌黑浓密,很漂亮,很漂亮。
    也很乖。
    可惜,不听话。
    她真的,很不听话。
    虞婳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
    容砚之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一直派人跟踪她就是对她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多说多错。
    酝酿了会儿,道:“最后一天,行吗……”
    “那边还有些事情要我去处理,你再给我最后一天时间,以后我都我不去了。”
    “我跟你保证。”
    虞婳软磨硬泡,抓着容砚之胳膊晃了晃,“求求你了。”
    “好不好?”
    虞婳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令人轻易就会心软,想要拥进怀里。
    一如初见时。
    她踌躇地站在容家老宅的大厅内,四处不安地看向周围。
    那时他下楼跟她那双眼睛撞了个满怀。
    她的眼睛就像是沙尘里的一颗钻石,哪怕在一望无际的地带,仍旧可以一眼看见她,将她捕捉在自己视线里。
    很神奇,却也很令人着迷。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跟她捆绑在了一起。
    她闯进来的,那就别想轻易地抽离出去。
    他绝不,允许!
    容砚之这样想着,却依旧抵不过虞婳的软磨硬泡。
    她的眼睛里都是真诚。
    就好像瞳孔里只有他一人,永远不会改变。
    她爱他。
    容砚之确信了这一点。
    因为这样的眼神,他从未在曾经的虞婳、亦或者是容家人里看见过。
    气息逐渐地平稳,不再纠结她的话,而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好,最后一次。”
    就这一次。
    容砚之是最不好说话的。
    现在能够妥协,应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所以,明天虞婳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她其实也很惊讶,自己做了这么多铺垫,居然还能让容砚之起疑心。
    有时候真想掰开他脑袋看看,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怎么能这么……会猜。
    容砚之指尖覆在虞婳腰间,吻了吻她额头,一遍遍,说:“我爱你,离不开你。”
    这一晚,容砚之对她说了很多话,好像恨不得把心抛开来给她看看。
    他说小时候过的不开心,长大了也不开心。
    他可能有病……
    时而疯时而理智。
    理智的时候会为任何人考虑,会站在容砚熙的角度,以及容家人的角度思考,疯的时候恨不得搞死所有人,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了他。
    两种情绪交织,总是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找不到归路。
    他不是个好人,但也没有那么坏,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留下一个人,所以用了最笨拙最无耻的办法。
    现在他想改变,想要和她好好在一起,他有在学会如何去爱,有在如何变好。
    只要她在他身边,从前厌恶全世界的他,如今可以原谅全世界。
    他会慢慢变成她想要他成为的那个样子,他会变成一个好人,会站在阳光下,就像是,裴望那样。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为她变成另外一个人。